林杉剛跟男朋友看完電影,買了蛋糕回來路過教學樓,發現教室燈還亮著,就知道謝嘉然還沒走。
本著提醒他早點回去休息,順便送他蛋糕嘗嘗的友善心思拐進教學樓,卻萬萬沒想到會撞見這樣一幕。
教室角落的位置,兩個男生正親抱坐在一起。
一個低著頭垂著眉眼,神乖巧認真,一個頭靠在他肩上看不清神,但從他這個奇妙的角度看過去,就好像后者正在親吻前者的頸側。
好死不死,兩個人他恰好還都認識。
“......”
我,......
傻眼。
除了傻眼還是傻眼。
林杉整個人都斯達了。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小眼睛。
那個乖乖坐在別人懷里不爭不扎的,確定跟他認識的重度潔癖患者謝嘉然是同一個人?
沒被魂穿??
沒被隕石砸腦袋???
他們不是直男嗎?!!!
林杉傻兮兮看看他們,再低頭看看手上的蛋糕,再看看他們......
半晌,無不欽佩地豎起大拇指,紅紅火火恍恍惚惚退出門外。
牛!
-
謝嘉然畫完一顆活靈活現的草莓,梁夙年還沒有醒。
于是放下畫筆,幅度很小地偏過頭,目落在臉上。
這是他頭一次以這樣神奇的視角看一個人,近到他都可以數清梁夙年分明的睫。
真的是優越至極的長相。
就算是隔著這麼近的距離也找不出瑕疵來,放大呈現于眼前的五依舊致到賞心悅目。
眉目著深邃含著清雋,即便最出彩的一雙眼睛此時不留隙地輕闔著,依舊能夠輕易人挪不開眼。
學藝的人面對好的事最易沉浸。
謝嘉然帶著單純客觀的心將梁夙年從眉心到眼尾,從臉頰到側認真欣賞了一遍。
鼻梁到鼻尖的弧度好看得略有些不像話了。
他有點兒手,不指尖,差點兒就要手去一。
好在理智的韁繩及時將他拽住。
草莓印差不多可以干了,謝嘉然試探著了一下,再看看指腹。
嗯,沒有沾上料。
于是他接著又了一下,兩下,三下......
直到那只手不堪他的擾蜷著手指了一下,他才重新偏過頭,對上梁夙年費力半睜的雙眼。
含著倦懶困頓,依舊流溢彩。
視線撞在一起,謝嘉然有片刻怔忪。
他以為會被問現在幾點了,誰知梁夙年的眼睛只艱難睜了幾秒又閉上,然后耍賴一般重新將他抱,將臉埋在他肩膀上懶洋洋蹭了蹭。
被當了趁手的抱枕,謝嘉然眼簾飛快扇兩下,被著的一邊肩膀又一次不自然地僵住。
還有點麻。
梁夙年緩了一會兒,將思緒從睡夢的混沌中拔出,抬頭就看見謝嘉然正抿著角在看他。
“怎麼了?”他笑著問,剛睡醒的聲音還帶著輕微沙啞,異常好聽。
謝嘉然耳垂有點發麻,忍著用手去一的沖,視線在他臉上溜達一圈,忽然問:“梁夙年,你是不是混?”
梁夙年眉尾輕揚:“怎麼忽然這麼問?”
“你這里,”謝嘉然抬起手,用食指指腹在他眉心的地方輕輕點了一下:“有一點點跟亞洲人不太一樣的味道。”
他溫不高,至不比他高,梁夙年覺得被到的地方涼涼的,有一點輕微的。
“厲害啊,這都被你發現了。”
他笑容一哂:“算是吧,我是法國人,我勉勉強強算是有四分之一的法國統,不過沒什麼用,亞洲統的顯基因太強,混了也是白混,看不大出來。”
“不是沒用,看得出來,很明顯。”謝嘉然表認真:“而且很好看。”
梁夙年不是第一次被夸好看,卻是第一次被這麼認真客觀,不帶彩地夸好看。
不得不說,覺略微有點奇妙。
他想,可能這就是藝家的魔力吧。
“嗯,的確。”他也學他認真的表,卻忘了藏起眼底的笑意:“能被未來的大藝家夸好看,那看來還是有一點用的。”
末了不忘真誠道謝:“你也特別好看。”
謝嘉然覺得他在跟自己開玩笑,抿了抿沒有接話。
“練習畫完了?”梁夙年轉開話題。
謝嘉然這才點頭應聲:“已經畫完了。”
梁夙年:“那好點了嗎?”
謝嘉然很輕地嗯了一聲:“好多了,我們回去吧,快到九點了。”
梁夙年這會兒才發現外面已經天全黑。
“行。”他把他放下來:“我先去一趟洗手間,一會兒在走廊上等你。”
“好。”
他一走,那種空不到底的失落就出現了。
其實已經完全在可以忍的范圍,但剛走出舒適圈的謝嘉然還是下意識擰了擰眉心。
甩甩頭試圖將其拋開,他開始彎腰認真收拾東西。
要帶回宿舍的東西很,只有一張沒有畫完的速寫練習稿。
附帶一袋子要扔教學樓下收集點的廢紙垃圾。
關燈鎖門,謝嘉然轉,遠遠就看見靠在臺拐角姿態隨意的人影正低頭玩兒著手機。
拎著袋子走到他面前想要說話,梁夙年已經先一步收起手機,從善如流接過他手里的垃圾袋,再用空閑的另一只手將他牽住,掌心。
“?”
謝嘉然抬頭看他。
梁夙年說:“好多了,意思就是沒好全。”
他舉起兩人的手晃了晃:“回宿舍就不好幫你了,所以這樣牽著回去,沒關系吧?”
“別擔心,這個點路上沒什麼人了,不會被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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