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林耀強著才沒把後面字給罵出來，當然，他也不一定還能把這倆字兒給說全了。

鼻子上酸疼覺讓他直接放棄了繼續胳膊捧著這人作，捂著自己鼻子轉過了，眼淚都噴涌而出了，特別有撲到地上連打滾兒帶蹬嗷嗷兩聲衝。

大家一看這架式，匆匆把思想家往地上一放，也沒管站沒站穩。

「怎麼樣？砸哪兒了？鼻子？」江一飛過來就一連串地問。

林耀鼻子上酸勁還沒過去，淚眼婆娑地半天說不出話，后就憋出一個字兒來：「等。」

「嚴重嗎林耀？」邱總和教小跑著過來了，「我看看。」

「不嚴……重。」林耀本來捂著鼻子不想說話，但邱總問了他還是咬牙回答了一句。

「關澤你知道醫務室哪吧？你帶林耀過去看看什麼況。」邱總看林耀這兒捂著鼻子不肯鬆手，只好跟關澤說了一句。

喲，關澤對這裏還？林耀酸痛中空吃了一小驚。

「嗯，」關澤過來拍了拍他肩，「走。」

其他人繼續別項目，林耀垂頭喪氣地跟關澤後往醫務室走。

近怎麼能倒霉這德呢！

林耀實想不通，他決定這月一定要跟老媽一塊去廟裏拜拜，這沒事兒就撞個車傷個鼻子什麼誰扛得住啊！

「流鼻了嗎？」關澤前面問了一句。

「不知道。」林耀不確定，就覺得鼻涕肯定是沒流。

他鬆開手看了一眼自己掌心，一片殷紅，正吃驚呢，鼻子裏又滴出來一滴，他瞪大了眼睛，忍不住低聲音嘆了一嗓子：「哎我。」

一張紙巾遞到了他面前。

「謝謝。」林耀抬頭看了關澤一眼，一把抓過紙巾捂住鼻子，糊這一臉，靠，形象估計都毀到猙獰級別了。

關澤帶著他繼續往前走，走了兩步又回過頭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仰藍天，於是說了一句：「別仰著頭。」

「為什麼？」林耀不解，不過還是把仰著腦袋放正了。

「你？」關澤瞇了一下眼睛。

林耀喜歡他這個表，看了兩眼才想起來沒聽懂他這話什麼意思：「啊？」

「會倒灌進你裏，了就喝吧。」關澤指了指他鼻子，扭頭繼續走。

林耀反應過來之後一陣反胃，瞪了關澤背影好半天才追了上去跟著走，要不是這人是他上司，他真想頂兩句，沒見過這麼噁心人！

醫務室里居然沒有人，收拾得到是窗明幾淨有樣子。

林耀走到洗手池旁邊擰開了水龍頭：「得，我洗洗就行，一會就好了。」

關澤沒說話，直接轉走了出去。

「您不用管我……」林耀愣了愣，堅持把後半句話說了出來。

走得真利索。

林耀埋頭把自己臉給洗清了一遍，鼻子裏還有點滲，但不嚴重了，他從旁邊玻璃柜子裏找了包藥棉，揪了兩團塞到鼻孔里，椅子上坐下了。

歇會兒吧，這個拓展訓練真是開門紅。

剛坐了沒兩分鐘，關澤居然又回來了，手裏多了瓶還冒著冷氣兒水。

林耀趕站了起來，有點：「謝謝關總，我真不。」

「沒讓你喝，」關澤瞅了瞅他鼻子裏塞棉花，又有點兒想笑，「坐下。」

林耀很聽話地坐下了，覺沒面子，合著這水不是給他買啊，白了……正想呢，就覺脖子後邊兒一陣冰涼，是關澤那瓶水。

「能止。」關澤解釋了一句，停了一兩分鐘又把瓶子按了他腦門上。

林耀靠椅背上，仰著頭，能看到關澤乾淨下和向上挑著角，必須承認，這是。

其實這種況下林耀應該說一聲「我自己來」然後接過瓶子自己按著才比較正常，他傷是鼻子又不是手。但關澤這種為人民服務姿態他實是有些捨不得，於是著頭皮裝傻，還沒話找廢話：「您有經驗啊。」

「嗯，我兒子總流鼻。」關澤笑笑。

這話讓林耀相當不爽，這種曖昧時刻提哪門兒子呢！不過那個小男孩兒瘸著邊跑邊樂樣子又浮現了他眼前：「小孩兒火氣大……你兒子……可，活潑。」

「很鬧。」關澤一直不急不慢地把瓶子林耀腦門和后脖窩來回換著，似乎對於他抱著胳膊半瞇著眼一臉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對。

「小男孩兒都鬧，我小時候鬧得我媽想給我喂安眠藥。」林耀想到老媽說到他小時候煩人勁兒就牙樣子忍不住嘿嘿樂了好一會兒。

關澤居高臨下地看著林耀，這孩子笑起來樣子很逗，本來就不大眼睛一笑就瞇倆彎，跟睡著了似。

林耀樂完了之後發現關澤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頓時覺得自己有點兒自大發了，趕手捂往了腦門兒上瓶子：「我自己按吧，手沒傷。」

他這一把妥妥地按了關澤手上，瞬間有種過電覺。

關澤把手了出去：「換著點，水不冰了就可以了。」

「嗯。」林耀點頭。

「你……」關澤猶豫了一下，「用人陪麼？」

「不不不不不用，」林耀拚命搖頭，別陪了，要不這鼻估計止不住，「流個鼻而已，您去忙吧。」

關澤也沒多說，依然是很乾脆地轉就往門口走，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你……總這樣嗎？」

「哪樣？」林耀舉著水看他。

「沒。」關澤想了想直接走了出去。

他是想問，你總這麼一會兒放鬆一會又張兮兮嗎，但要真問了，他覺得林耀得尷尬死。

林耀莫名其妙地愣了一會，也沒再多想這事兒，醫務室里把那瓶水給捂得不冰了之後又洗了個臉，慢吞吞地回到了訓練場地。

不知道進行是個什麼項目，他們那組人都站一圓木上，圓木架離地差不多一米高架子上。

林耀一看這場面，立刻後悔沒早點兒出來，就這，比剛才肩什麼強多了！還不會被二愣子砸得一臉，靠！

「這是什麼項目？」林耀坐到一個市場部小姑娘邊問。

「啊你鼻子沒事了吧？」小姑娘趕盯著他臉。

「沒事兒，撞一下鼻子能有多大事兒啊。」林耀笑笑。

「剛教讓一組人站到木頭上去，隨便站，站好了以後讓大家按年齡大小再重排列，逗，配合不好站不穩就得摔下來。」小姑娘很有興緻地給他解釋了一下。

難怪！林耀立馬轉頭盯著圓木上搖搖晃晃摟一團人，特別是看到一個小姑娘著關澤前慢慢越過去時候，關澤手還腰上扶了一把。

林耀眼睛都看直了，這要換是他，一準兒得好好蹭兩下……

不過也不能太過頭了，大家穿都是運，薄，萬一蹭出點兒什麼反應來都找不到地兒埋自己。

林耀一直托著腮專心地研究著關澤，這人也許經常會參加戶外運吧，他知道訓練營醫務室哪裏，這個訓練營也會組織各種戶外運項目。材也不錯，不胖不瘦，勻稱，胳膊上線條也漂亮……

圓木上唯一沒有晃來晃去就只有關澤，江一飛搖得好幾次不得不蹲下來調整平衡，看得林耀直想樂，如果自己上去，估計跟他差不多德。

看了一會，人差不多都調整好位置了，林耀發現關澤突然抬眼往他這邊看了過來，然後手指了指他。

「嗯？」林耀不確定他指是誰，但還是跟著用手指了一下自己，然後做了一個茫然表。

關澤笑了笑，又指了指自己鼻子。

林耀下意識地用手了一下自己鼻子。

又流鼻了！

我——靠！這還讓不讓人活了啊！

林耀從地上一躍而起捂著鼻子就往醫務室一通狂奔，跑得跟被追殺似。

這是林耀鬱悶一天，因為他弱不風鼻子，他直接被邱總下令止再參加今天後面項目，怕他鼻子會留下後癥，江一飛還特地湊過來用手指順著他鼻子了一遍檢查有沒有歪。

而關澤話讓他是讓他無言以對，他說，你怎麼比我兒子還脆弱？又說，你小板是不是有點低？

林耀特別想跟關澤說，第二次流鼻沒準兒是盯著你看興過度了！當然，他沒敢這麼說。

後面項目林耀一直保持著圍觀群眾份，什麼斷橋啊，鑽網子之類，讓他不能忍，是有個雙人用背夾球項目，倆人背對背中間放個球，手相互挽著……

關澤搭檔是江一飛，也還好是江一飛，沖著跟江一飛關係，林耀也就沒多用目他上來回削了，要換了別人，他肯定得用意念把人給削得無完。

第一天項目訓練之後，大家一起做了一個總結，鼓了一會兒掌，說了什麼林耀也沒聽清，一直擔心自己鼻子會不會又突然出。

直到安排住宿時候，林耀才又提起神。邱總建議不自由組合分配房間，分男籤，覺得這樣能增進大家關係。

林耀對自己近走霉運質已經不抱希，籤時候他只是默念了一下不要到跟砸他鼻子思想家一個屋就行了。

他到是53。

「誰到53了啊？」他看了看紙條，回頭往同事堆里問了一句。

「我。」沙發那邊有人應了一聲。

林耀一聽就迅速捂住了鼻子，是關澤。

老天爺你他媽終於開眼了啊！林耀心裏振臂高呼。

但很他又蔫了下去，整整一個晚上都跟關澤呆一個房間里，他會很彆扭，這畢竟是一個跟他有過諸多挑釁與被挑釁往事領導，而且這領導還不太說話……

林耀跟著關澤進了53，關澤過去把窗簾拉開了，因為是郊區，窗外風景還不錯。

「你睡哪張？」關澤問他。

「都行，」林耀把包扔到地上，「我要困了坐枱階上都能睡著了。」

「我以為小孩兒都挑床呢。」關澤打開空調，把上了拿手上。

「小孩兒？」林耀對這個稱呼有點兒哭笑不得，扭頭想說別裝老頭兒，但剛一扭頭他就愣住了。

「嗯，我兒子出門不睡靠窗戶床就失眠。」關澤背對著他，著上，正拿著手機低頭看著。

林耀有種撲上去摟著關澤他腰上啃兩口衝，他咽了咽唾沫：「關總你現洗澡嗎？」

「不急，你要熱你先洗。」關澤走到窗邊。

「嗯。」林耀趕抱著自己服蹦進了浴室，把門關好了。

手機上有幾張陸阿姨發過來陸騰照片，照片里陸騰坐得很端正，小臉上表相當嚴肅，他向關澤表達自己很乖，周末應該可以出去玩意願。

關澤笑了笑，周末帶他去園吧，陸騰對大象很著迷，每次去園都能大象籠子邊兒上呆一個多小時。

他給陸阿姨回了條信息，周末我帶他去園吧。

這句話發到一半時候關澤眼前突然一陣模糊，接著黑了一下，只是一瞬間，又恢復了正常。

他嘆了口氣，繼續把這行字輸完，按了發送之後從包里翻了瓶眼藥水出來滴了兩滴，再吃了兩片葯。

近眼前發黑況有些頻繁，太累了？

關澤隨便套了件服靠床上打開了電視。

林耀浴室里洗澡洗得跟打仗似，關澤約聽到了他蹦來蹦去聲音，還時不時能聽到幾句哆哆嗦嗦歌聲。

你是否……會覺得冷……心……是否……還有……餘溫……

關澤豎著耳朵聽了一會，笑了笑，這小孩兒真能自娛自樂，格完全不像做設計，這格做市場不錯，招人喜歡。

「哎我媽，」十分鐘之後林耀蹦著出來了，頭髮上還滴著水，「這是我太土了啊還是熱水開關太高端了啊，折騰半天愣是沒出熱水，凍死我了。」

「你洗涼水？」關澤愣了愣，現白天氣溫高，但畢竟是秋天了，洗冷水肯定不了。

「啊，是，」林耀撲過去把空調給關了，「強烈懷疑是地下水，給我都凍哈達斯了……」

「我看看。」關澤起進了浴室。

林耀蹦著跟過去看，關澤手水籠頭下面一個小閘門上撥了一下，打開了熱水開關，沒幾秒鐘就看到了熱氣騰騰水流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