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把那杯改良口味搶了過去，沖林耀彎了彎腰：「對不起啊帥哥，以後我們一定注意。」

「啊。」林耀捧著茶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直到電梯門關上，他都還對著門發愣，半杯變質牛已經下了肚，這得拉個天荒地老了吧……

電梯啟了，林耀喝了口茶，算了，默念了三遍壯如牛之後，他去按樓層按鈕，發現25層已經是亮著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正靠電梯轎箱牆上抱著胳膊饒有興趣地看他人，24和25都是他們公司。

「見笑了。」林耀從那人眼裏看到了笑意，這讓他很是不爽，但考慮到對方有可能是他們客戶，他咬牙忍了。

這句話不說還好，關澤本來覺得自己已經把笑給憋回去了，結果這小子一本正經地沖他舉杯，再來了這麼一句，他之前為了憋笑付出所有努力全都付之東流。

這一笑出來，就有點剎不住，關澤笑得眼睛都瞇了，中了邪似還想起了夏利車窗上飄著那塊月餅盒襯布。

他一邊笑一邊沖林耀擺了擺手：「對不起。」

林耀前幾次見到這人，他都是普通休閑裝，今天換上了襯西，整個人都變得不太一樣了，林耀本來還心裏讚了一下這人氣質不錯。

沒想他居然能當面兒笑這樣，林耀很沒面子，忍著強烈地想他皮鞋上跺一腳衝搖了搖頭，小聲說了一句：「恕你無罪。」

電梯門一開，林耀就沖了出去。

回到自己位置上愣了一會神，他轉了正他右邊著睡覺江一飛：「江哥，有瀉立停嗎？」

一個勁兒Q上給他發消息，還抖了半天，林耀無奈地回了一條，幹嘛。

瘋子正跟我們痛不生呢，說對不起你。

哦。還說什麼了。

還說你肯定生氣了，問我們有什麼辦法能讓你消氣。

讓他今天半夜悄悄地，悄悄地，弔死我家院子外邊兒那棵歪脖子柳樹下邊吧。

行我轉告他。

等，問他易時候有沒有留橫刀電話，把號碼給我。

你要幹嘛？

還能幹嘛，高價把號買回來。

下班回到家時候，反饋回來消息讓他有點抓狂，瘋子賣號給橫刀立馬這事全過程一共歷時不到十分鐘，沒有通電話，瘋子不知道橫刀電話，也不知道他姓甚名誰。

「您真牛啊！號都賣了不知道賣給誰了？」林耀給瘋子打了個電話，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我真不知道他聯繫方式，」瘋子語氣相當愧疚，「就是他私聊我問我是不是賣號，我說是，他就說易……」

「然後你就跟他易了啊！您倒是不怕上騙子！」

「他先給我打了全款啊，都沒還價，」瘋子小聲解釋，「對不起啊老婆，我知道賣號給他你肯定要生氣……」

「你丫閉，別天老婆老婆，你對著個大老爺們兒天這麼，您不難我還彆扭呢！」林耀下了車，甩上車門，鑰匙對著車連按了七八下才算是聽到車鎖咔地響了一聲鎖上了。

「一開始你老婆時候我又不知道你是男。」瘋子繼續委屈地嘟囔。

林耀沒聽他繼續羅嗦，直接掛掉了電話。

吃飯時候接到了連軍電話，讓他晚上去唱歌，他猶豫了幾秒鐘答應了。

連軍是他發小，倆人老爹一直合夥包工程做。

林耀模糊不清年記憶當中，家裏應該是有過一段很艱難日子，不過他就記著連軍沒事兒老拿好吃給他來著，林宗到是記得清楚，一提那會兒事他就一臉憂傷，把自己一直停留179打死也不過18高歸結於小時候營養不良。

「要不豈能容你比我高三公分！」林宗每回說這事兒都得斜眼瞅他。

據說老爸終於為榮小型發戶也是多虧了連軍他爹幫忙，有工程都會分一部分給老爸，這種合作關係一直到現，他跟連軍因為年紀相近，所以一塊兒混到了高中畢業。

其實他上大學之後就不太願意跟連軍出去玩了，這小子高中沒念完就被學校勸退，跟著他爹學著做生意，生意沒見做出什麼樣子來，知道吃喝玩樂，錢到是賠進去不，要不是他家底子夠，早讓他折騰得去敲碗了。

林耀覺得自己雖然也不是什麼品學兼優好學生，但跟連軍一比，簡直猶如一叢麗水仙花，連軍頂多是兒韭菜。

但連軍他出去十次，他總有一兩次會答應，畢竟一塊兒長大，連軍對別人是怎麼樣他不清楚，對他確是好得沒話說。

跟連軍約是十點，吃完飯林耀先回了自己屋，出去玩之前他得先把瘋子賣號事解決了。

上線時候瘋子小號沒線，已經賣掉那個號也不，但橫刀立馬號倒是線，他把自己號放回家裏，給橫刀發了條私聊。

嫣然一笑：嗎

橫刀立馬：

嫣然一笑：瘋子號多錢賣你？

橫刀立馬：2

嫣然一笑：我買回來，你開價

橫刀立馬：捨不得那個號？其實裝備和號我可以還你，我用不上，瘋子號屬真垃圾

嫣然一笑：號和裝備都無所謂了，那隻變羅剎我想買回來

橫刀立馬：不好意思，我買這號就為了那隻羅剎，你老公不肯單賣我才全買下來

嫣然一笑：那羅剎是我放他號上，不是他東西……

橫刀立馬：這是你跟瘋子事

「靠！」林耀把叼裏煙狠狠地吐了出來，關掉了私聊窗口。

他估計想把號從橫刀手上再買回來基本已經不可能了，瘋子號本不值2，底子垃圾得很，全靠裝備和隊伍配合撐著，誰都知道瘋子賣號賣就是這號這個服名氣。

現聽橫刀意思，他就是想要那隻變羅剎。

林耀鬱悶得不行，其實之前他就沒抱多大希能買回這隻寵，橫刀他們服出名有兩個原因，一個當然是因為跟他們對殺經常能用平民陣容贏，另一個就是他有收集個寵好，號上不絕版召喚。

現是徹底沒戲了。

他相當鬱悶地拿鼠胡屏幕上點了幾下，真他媽咽不下這口氣。

這會兒沒什麼事，日常不想做，殺Bss又沒到時間，只好慢悠悠地長安城裏溜達。平時他沒事兒時候都這麼溜達，不騎馬，也不跑，就慢吞吞地走，看看風景什麼。

轉了沒多一會，他進了雜貨店，買了很多花，準備去城外擺個圖玩玩。

從雜貨店出來時候，他發現後跟了一個人，橫刀立馬。

他往前走了幾步，這小子慢吞吞地也後面跟著走了幾步，林耀覺得有點莫名其妙，於是又順著牆往前蹭，橫刀立馬也跟後面挨著牆兒蹭。

神經病。

林耀順著小路往出城方向跑，橫刀立馬也跟他後跑。

他走，橫刀就跟著走，他停，橫刀也停，他轉了大半個長安城，又從驛站去了，再進了青樓，從青樓出來又轉到地圖邊兒上一個什麼民居，進到裏面廁所里呆了一會，就這破地兒，橫刀也跟著進來了。

其實林耀覺得神經病這東西估計能傳染，要不他為什麼能這麼有耐心地來迴轉悠，直接一個飛行符瞬移不就完事兒了麼。

嫣然一笑：你幹嘛？

橫刀立馬：散步

嫣然一笑：你散步上廁所里散啊

橫刀立馬：散一半想噓噓了，要不你迴避一下？

嫣然一笑：……

嫣然一笑：你幹嘛老跟著我？

橫刀立馬：我就想看看一笑姐姐鬱悶時候都干點什麼

嫣然一笑：打個商量，羅剎賣還給我吧

橫刀立馬：為什麼？

嫣然一笑：這麼說不清，你把電話給我行麼，晚點我給你電話說

橫刀很乾脆地報了個手機號，林耀把號碼存了手機里，看了看時間，差不多該出門了，他把號放回家裏，給橫刀號發過去一條信息，我晚點給你打電話。

12點以後吧，我今天要出去。

行。

林耀到KTV時候十點多一點，連軍已經連著幾個電話催了。

「您總得給點兒時間找車位吧！」林耀讓他催得煩躁，商業街這邊兒無論周末與否，停車場里永遠滿了車。

「你怎麼不打車啊，一會喝了酒誰幫你把車開回去！」連軍要說全上下翻個遍還能找著一個優點，那就是這人絕對不酒駕，只要是需要喝酒場合，他永遠都打車。

「我不喝酒，坐會就走，明天要上班。」

「這可能由不得你了……」

連軍這句話說得有點兒含糊不清，林耀沒怎麼聽明白他意思，也懶得再問，直接掛了電話進了KTV。

包廂里人不，都是平時經常一塊兒出來喝酒唱歌朋友，但林耀一進包廂就想轉離開，也瞬間明白了連軍之前那句話意思。

連軍邊坐著是他不願意見到人，要是連軍一開始說今兒晚上齊健，他是打死也不會過來。

齊健大他們幾歲，是連軍跟著他爹做生意時候認識，開了個洗浴中心，給連軍介紹了不裝修好活，所以連軍一直他哥，不敢得罪了。

林耀一直跟著連軍他齊哥，但打心底里不願意跟齊鍵扯上什麼關係，這人就是個混，吃喝嫖賭，什麼刺激玩什麼，連每次見面帶伴兒都不一樣，別都能不一樣，就一條，年紀小。

按說齊健怎麼玩跟林耀沒什麼關係，可前提是別沖著他來。

就上回喝酒，齊健藉著酒勁直接一口啃了他脖子上，要不是礙著連軍面子，他當時真想給齊健一拳。

這會兒剛進門，林耀肯定不能說走，連軍一看他進來就立馬把邊人推了推讓他過去，他只好跟大家打了個招呼就往連軍邊走，還沒坐下呢，就聽齊鍵大著嗓門兒喊了一句：「林耀坐哥這兒！」

「得慌。」林耀看了一眼齊健，他邊坐著妞迅速讓開了。

「咱哥倆能有一個多月沒見了吧，」齊健拍了拍邊空位，「這怎麼不得喝兩杯！」

林耀沒，齊健瞅他一臉不願意就差寫腦門兒上了，臉上也有點兒掛不住：「怎麼，這點面子都不給你哥？」

齊健這人喝點酒就犯渾，周圍人怕鬧得不愉，都打圓場，讓林耀過去跟齊健喝兩口意思意思。

「齊哥……」連軍站起來，但話還沒說完就被齊健打斷了。

「怎麼個意思！林耀是誰家大小姐啊，喝杯酒這麼難？」齊健拿手裏酒杯一下砸了茶幾上，臉明顯開始難看。

林耀走到齊健旁邊一屁坐了下去，聞到了他帶來那個妞上濃濃香水味兒。

「齊哥給唱首歌吧。」林耀拿過杯子，也沒看裏面是什麼酒，一口喝了下去，他也不想跟齊健扛著鬧得大家都沒意思。

「行，」齊健拿起另一個杯子也一口喝了，「給你來一首我鎮場之寶，誰幫我點個《月亮代表我心》。」

齊健唱歌，據說家裏K歌設備堪比專業KTV，他唱得也不錯，林耀掐準了他點兒，之前黑著臉立馬轉晴了。

唱完之後他又點了首《廣島之》，非要林耀跟他對唱：「我唱男聲，你唱聲。」

林耀有點崩潰，把話筒遞給了齊健帶來妞：「我唱不上去，你陪齊哥來一首吧。」

那妞沒敢接話筒，只是笑。

「算了算了，」齊健揮了揮手，倒了杯酒遞到林耀手上，「小軍我倆唱。」

林耀拿過來喝了。

連軍著嗓子黃腔走板地跟齊健對唱，還沒唱夠半首，一屋子人笑倒一半，連軍拿著話筒：「有沒有點兒莫文蔚意思！」

「有，太有了，」齊健笑了半天，手突然繞到林耀後，掀開他T恤他腰上不輕不重地了一把，「唱得我都了。」

這個作沒有人看到，林耀頭皮一陣發麻，他就不明白了，按齊健口味，自己怎麼算都超齡，這回回都要佔點便宜算什麼病！

他回手把齊健手從自己服里拽了出來，一把按了沙發上，靠近齊健低聲音：「齊哥，我脾氣真不太好，您再這樣別怪小弟我讓你下不來臺，面子不是這麼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