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空的四樓，李初一頓時呆住了。

他想過四樓可能會有什麼厲害的封印，可能會有什麼強大的陣法，甚至做好了上來就開戰的準備，但是，他怎麼都沒想過，四樓竟然什麼都沒有！

除了散發著淡淡幽的屋頂和墻壁，為這空曠的環境提供了僅有的一點亮，四樓空無一。

“如你所見，四樓什麼都沒有。”道士看了眼李初一，低頭輕輕跺了跺腳，一陣積灰頓時隨著道士的道士的踩踏飛舞而起。

“除了這厚厚的積灰。”道士補充道。

李初一看著地上不知道積攢了多久的灰塵，默然無語。一路走來，整個五羊墳冢給李初一的覺一直都不像一個墳墓，反倒像是一個空空無人居住卻定時有人打掃的空城，到都是干干凈凈、片塵不染的覺。不管是一樓走來遇到的那些花草樹木，還是二樓幻境營造的壯麗草原，給李初一的覺都是富有生機的，養育他們的泥土也是富含活力的。

而這四樓，卻令李初一第一次覺到這是一座墳墓，因為雖然四樓空的一無所有，但就是這空的覺，還有地上厚厚的積灰，令李初一到了墳墓里特有的覺——死氣，幽冷沉寂的死氣。

“我通過多年的考察，確定《鬼經》有極大地可能被藏在這藏書閣的五樓里。我之前來過這里好幾次，試過各種方法，但是毫無頭緒。”道士在一旁說道，“開始，我以為是有幻陣遮掩了通向五樓的道路，后來，我以為是五羊老怪將什麼空間挪移之法布置在這里，讓我無法找到道路。但是，在試了好多方法之后，我發現，都不是。”

看了看空的四樓，道士無奈的說道：“我試驗的結果告訴我，這里就是四樓，沒有幻境，我也沒被什麼空間法轉移，這里就是四樓，空、一無所有的四樓。”

看了看頭頂并不高的房頂，李初一問道：“那你有沒有試試直接擊穿屋頂到五樓去呢？”

道士沒有說話，只是一掌打向天空，一道金從道士的手掌飛出，擊在屋頂上。

轟~~~

一陣巨響之后，李初一發展除了四起的灰塵，房頂毫發無損。

轟~轟~轟~轟~~~~

道士又是幾掌劈向四周，但除了漫天飛舞的煙塵，被擊打的地方不論是屋頂還是四周的墻壁都毫無破損，甚至如果不是漫天的飛灰和耳邊半天還嗡嗡不散的轟擊聲，李初一甚至會以為什麼都沒發生過。

道士的功力有多厲害，李初一十分清楚。但正是知道道士的厲害，李初一才十分驚訝這里的堅固。

扇了扇繚繞眼前的飛灰，道士轉頭對李初一說道：“現在，你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后一個方法了。你擁有道眼，擁有為師我也不備的天賦，希你能看出來這里的況，將藏的找出來。”

看了眼一臉期盼的道士，李初一沒有說話。

閉上雙眼，抱元守一，李初一平生第一次認真且全力的將自己一生所修調起來。到的氣息如狂奔的野馬一般，李初一默念天眼通的口訣，運功于雙目，緩緩睜開了雙眼。

這次，不再是毫，而是兩抹似實質的從眼睛里乍然閃現，李初一的視野頓時變了黑白二，視野里的也好像比以前變得更加的清晰。

瞪著雙眼，李初一緩步向前走去。

黑白的視野里，李初一看到的東西并沒有跟之前有什麼不同。地上厚厚的灰塵變了灰白，四周散發幽的墻壁變了明亮的白，而任何與修士有關的那些被各種彩繚繞的事卻沒有一樣出現在眼中。就如上樓的時候，李初一的第一印象一樣，沒有陣法，沒有幻境，什麼都沒有。

“看到什麼了嗎？”道士殷切的問道。

李初一默默地搖搖頭。

道士見狀，沉默了半天，搖搖頭嘆了口氣，略帶苦的說道：“哎，命不該有，機緣啊！”

李初一看著道士，心里也很不好。方才得知自己天賦了得，還興不已，有種無所不能的覺。結果還沒過多久，就到了這種況，頓時便如一盆涼水澆在了他的頭上。

李初一知道，不是自己的天賦不行，而是自己的修為太低了。雖然這是很無奈很沒有辦法的事，但是道士有的有求于自己，自己卻幫不到他，李初一心下還是覺真對不起道士。

便這樣，師徒兩人各自想著自己的心事，沉默下來。空的死樓一時間又恢復了死寂，只有偶爾才會傳來師徒兩人細不可聞的呼吸聲。

過了不知多久，道士腰一，揚聲說道：“罷了，得之吾幸，失之吾命，不是自己的機緣，強求不得！”

聽到道士的聲音，李初一也回過神來，躬對道士說道：“師父，對不起，徒兒無能，沒能幫上師父。”

“與你無關！”道士哈哈一笑，“此番將你帶來，本就是存著萬一之心，試一試罷了。你能看破固然是好，看不破也在理之中，所以你不要有愧疚之心。再說了，連為師我都看不研究不明白的東西，你個修道不過十載的小屁孩兒若是能破解得了，那為師還混個屁？”

李初一聞言微微一笑，愧疚的緒頓時淡了許多。

“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李初一抬頭問道。

“還能怎麼辦？走唄！難不在這吃灰啊？！”

道士說完，扭頭走向樓梯口，準備離開，李初一見狀趕跟上。

便在道士下樓的一瞬間，李初一仿佛看到了什麼，整個人一愣，定在了那里。而走在前面的道士覺到李初一停了下來，便也停步，轉奇怪的看向李初一。

李初一直勾勾的盯著樓梯口半天，突然幾步沖道樓梯口旁，抬腳不斷擊起樓梯口四周的地上的灰塵，頓時一陣塵霧彌漫。

見李初一舉止奇怪，道士略一思索便知李初一應該是發現了什麼，幾步沖回四樓，攔住踢個不停的李初一，說道：“我來。”

說完，道士大袖一揮，頓時一陣強風掃過，整個樓梯口周圍的地面變得干干凈凈，漫天的灰塵飛舞，將樓梯口都遮住了。

“師父你看，你看！”李初一突然興地拉住道士，指著樓梯口不停地大喊。

道士聞聲看去，但除了漫天的灰塵，什麼也沒看出來，半天才問道：“看什麼？”

“看灰啊！”李初一一臉的興，“你看這灰塵，雖然漫天飛舞，漸漸落下，但是都落在了四樓的地面上，而這通往四樓的樓梯卻仍然是片塵不染，難道不奇怪嗎？”

道士聞言頓時一愣，扭頭重新看去。

李初一不理道士，兩眼放的死盯著那樓梯口，繼續說道：“這四樓除了刀槍不水火不侵的堅固無比，便是空的毫無一，連一點奇怪的地方都沒有。要說唯一奇怪的，便是這滿地的灰塵。我們之前一路走來，所過之不敢說片塵不染，但至都是干干凈凈，但唯獨這里卻有這麼厚的積灰，難道不奇怪嗎？特別是這灰塵竟然只落于此，那麼大一個樓梯口竟然毫不落，在那上面的灰塵落下時都消失不見了，難道不奇怪嗎？”

見道士一臉的若有所思，李初一接著說道：“方才師父走向樓下時，激起了一片飛灰。我發現這灰飛到那時便消失不見了，開始我以為是祛塵咒或與之類似的祛塵法門，但是這些法門統統都是將灰塵隔離開或者驅散走，而并不是讓它們消失。但是這里的灰

塵卻是消失了，那只能說明一件事！”

李初一看著道士的雙眼，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這里有問題！”

道士這時早已明白過來了。看著李初一被漫天飛灰弄的臟兮兮的小胖臉，欣的笑了笑，夸贊道：“不錯！這次干的真不錯！連為師都沒有注意到，你這次做的很漂亮！”

說完不顧李初一反對，手了李初一的小胖臉，然后給他了一臉的一臉的灰塵，結果橫一道豎一道的反而更臟了，道士見狀更是忍不住一陣哈哈大笑。

笑完，道士轉頭復又向那樓梯口，一臉的若有所思。一旁的李初一見道士思考，也不敢出聲打擾，瞪著他那雙閃爍的道眼，也是直勾勾的盯著那樓梯口看個不停。

忽然，道士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附抓起一把積灰，看著那把灰塵慢慢的從指間落，道士臉一凜，喃喃道：“果然！”

李初一奇怪的問道：“師父，什麼果然？這灰有問題？”

道士聞言點點頭，說道：“這不是普通的灰塵，這是被祭煉過的尸灰！”

李初一一愣，瞬間便是一陣惡心。嗎的，剛才煙霧彌漫的，自己好像吃進去了不，現在還一臉一的到倒是，現在聽聞這竟然是尸灰，李初一瞬間便是胃里反酸，差點沒吐出來。

道士不理旁邊干嘔的李初一，雙目微閉，兩手虛握展在兩廁，默然半餉，突然一聲低喝：“聚沙塔！”

隨著道士的喝聲，只見仿佛一陣強風掃過，整個四樓的尸灰頓時都被卷上了天空，盤旋著向道士頭頂方向聚來。

李初一見狀趕捂住口鼻，屏住呼吸，生怕再吞幾口這惡心之下去。

待得漫天的尸灰在道士頭頂聚一個大球時，道士雙手合十，瞬間連變幾個法決，手向樓梯口方向一指。

“疾！”

便見那尸灰球應聲而變，化作一道沙河，飛向樓梯口，在那里飛舞盤旋，逐漸形了一道跟方才上來時一樣的螺旋狀樓梯。

待得最后一縷尸灰落在了那堆積而的樓梯上，道士法決一收，喃喃道：“了！”

看著這座尸灰所化的樓梯，李初一雖然還是惡心不已，然是也難掩興之。

“我們趕上去吧！”李初一興的道。

道士微微一笑，說道：“你上去試試。”

李初一雖然心中奇怪，但是仍是抬腳走了上去。

便在李初一抬腳踩在第一蹬樓梯上時，那尸灰堆積而的階梯頓時一散，重新化作了飛灰，李初一一腳踩空差點摔了一跤。等到李初一退開之后，那漫天的飛灰又重新聚了階梯出現在那里，好像從未變過。

“這是為什麼？”李初一不解的問道。

道士微微一笑，說道：“因為，這樓梯不是給人走的。”

“不是給人走的？”

“沒錯！”道士點點頭，“準確的說，這樓梯不是給活走的。這樓梯，是給鬼魂走的。”

李初一頓時瞪大了眼睛，傻愣愣的問道：“什麼意思？難道五羊老怪不是妖修而是鬼修？”

道士點點頭，又搖搖頭，說道：“是，也不是。”

看著李初一一臉不解的著自己，道士微微一笑，解釋道：“五羊老怪確實是妖修不假，但是他有五個元神。我原以為他的五個元神是按五行而修，從他所留的種種跡象來看也證明應該如此，但今日看來并不是如此。這五羊老怪的五個元神力，至有一個，修的是死魂！”

“死魂？”李初一撓撓頭，“跟鬼修是一個意思嗎？”

“差不多，但還是有所不同。”道士解釋道，“鬼修是已死，而自己卻魂不散，最后凝聚魂，修的是自己的鬼。而死魂，確實活人修鬼道，將自己的生魂祭煉死魂，以圖同時掌握生死二氣，得以道。未滅，而魂魄已死，這些人已經不能算是人了，但也不能算鬼，我們一般稱他們為活死人。”

李初一聽的目瞪口呆，半天才說道：“我去，活死人？聽著好像就很厲害！這樣也能修行？！這些人豈不是殺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