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濃稠如墨,寒風呼嘯,更像是鬼哭狼嚎。
五人離開白石鎮之后,一路向西,很快便進了山,李松青一馬當先,安寧隨其后,剩下三人東張西,張萬分。
山路難行,走得并不快,走在最后面的年因為過于張,不知道絆到了什麼東西,跌倒在地,他一邊手去拿絆倒他的,一邊罵罵咧咧。
等他看清那東西之后,嚇得冷汗直流,一雙眼珠子差點跳了出去,心臟更是提到了嗓子眼,慘呼一聲,將那雪白的骷髏扔了出去。
這一聲驚呼打破了沉寂的黑夜,似乎有什麼東西也被這一聲驚呼驚醒過來,周圍開始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音,然后便出現了無數紅,在這黑夜中看起來,就像無數惡魔的眼睛。
所有人只覺心跳加速,但似乎忘記了呼吸。
另外兩名年則是盯著最后的年,眼神中毫不掩飾責備與埋怨。
李松青已經出了那柄長刀,清冽的刀倒映在他沉重的臉上,他語氣無比沉重的道:“是貓。”
安寧皺眉道:“這里怎會有這麼多貓?”
李松青語氣顯得有些苦,“并非一般的貓,這些貓的上,有很強的妖氣。”
安寧覺得嗓子有些干,咽了一口唾沫,“貓妖?這麼多!”
那三個年也都出了長劍,雙手握著劍柄,背靠背站在一起,帶著哭腔道:“完了完了,這下死定了,都說不要來,偏不聽。”
李松青并不理會這三人,繼續道:“確實是貓妖沒錯,但應該只有一只,而且就藏在其中,這些妖氣只是用來迷人的手段。”
他對著安寧道:“我左邊,你右邊。”
他又看著那三個此刻已經嚇得臉蒼白、渾抖的年,搖了搖頭。
原來還打算讓這三人四看看能不能找到胡飛的下落,現在看來只得作罷。
安寧剛準備去拿那把木劍,這木劍便自己飛了出去,然后接下來的一幕,讓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只見那木劍飛到半空之后猛然砸下,然后便是一聲凄厲至極的哀嚎,只是夜太濃,本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能看到那把桃木劍的周圍,黑煙滾滾。
黑煙中突然炸出一道圈,將那些黑煙瞬間沖散。那些圍著五人的貓發出一聲刺耳至極的哀嚎,四逃竄,瞬間變沒了蹤影。
桃木劍飛回,重新回到用樹皮制作的陋劍鞘中,沉寂無聲。
李松青提著那把長刀,張大。
安寧也是一臉茫然。
另外三人更是瞪大了雙眼,盯著安寧背上那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桃木劍,滿臉的匪夷所思。
那只妖怪,就這麼死了?
李松青穩了穩緒,將那把長刀重新歸鞘,苦道:“雖說桃木有驅邪鎮妖的效果,但如此強悍的斬殺妖,簡直聞所未聞。”
安寧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開口道:“我們還是先找到胡飛吧。”
如果李松青知道這把桃木劍不僅能自行斬妖,還能召喚出一個比青宗掌教還厲害的人,不知道會作何想?
眾人開始在山中尋找,一邊呼喊,找了整整一宿,終于在一棵大樹上找到了胡飛,他全被樹藤纏繞,就這麼吊在樹干上。
若非他自己蘇醒過來,大呼救命,安寧等人一時半會還發現不了。
那高大年看到同伴還活著,頓時滿心歡喜,大喊道:“我這就救你下來。”
李松青急忙道:“等等。”
可惜還是晚了,高大年已經丟出了那把長劍,長劍旋轉一圈,割斷藤蔓,然后吊在樹上的年便直直落了下來。
雙腳著地,便是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呼,胡飛的那雙,就算沒有折斷,恐怕也已經錯位。
高大年聽著胡飛的慘呼,愣在原地。
他本來還想顯示一番,讓同伴知道自己的能耐,哪會去想胡飛從那麼高的地方掉下來會怎樣。
安寧自懷中取出了一枚戒指,然后拿出了一些藥,又在旁邊找了一些積雪,將藥糊狀,蹲下給胡飛傷的地方抹上,然后在胡飛毫無防備的況下將錯位的地方復原,疼的胡飛滿頭大汗,差點暈厥。
天現,加上林中還有積雪,已經能夠視。
安寧對著地上的胡飛道:“沒什麼大礙,休息兩天就會好。”
李松青道:“既然事已經解決,先回去吧。”
眾人都跟著點頭,在山中走了一夜,每個人的衫都已經被樹枝上的積雪打,晨風吹來,那真是骨寒。
胡飛道:“我腳傷了,怎麼回去?你們找一個人背我。”
高大年將長劍晃了晃,然后回背上的劍鞘中,意思是說我要背劍,背不了你,剩下兩人也都轉過去,每個人的背上都背著一把劍。
胡飛看了看李松青,不知為何,對這個姓李的,他總有些害怕,便看著安寧,然后雙眼一亮,開口道:“安寧,把你那把破木劍丟了,背我回去。”
安寧盯著胡飛,語氣冰冷,“如果我沒記錯,仙考過程中,是會出現死亡的。”
胡飛皺眉道:“你什麼意思。”
安寧雙眼閃現一抹殺意,輕聲道:“我的意思是如果你不想回去,我可以把你殺了。”
眾人一聽這話,全都心底發涼,就連李松青也愣在原地。
沒有人懷疑,安寧真會那麼做。
昨夜之前,他們或許不會信,但昨夜之后,他們不能不信,不敢不信。
但胡飛不信,他那張臉上依舊滿是輕視與不屑,撇道:“我倒想看看你怎麼殺我,用你那把破木劍?”
安寧的臉上,確實已經有了殺機。
李松青怒喝道:“夠了!你若不想回去,沒人著你,你大可在這呆著,還有,就是你里的這把破木劍,救了你一條狗命。”
突然被大聲呵斥,胡飛整個人愣在當地。
安寧已經轉,向著山林外走去。
看著安寧和李松青走遠,剩下三個年終于緩了一口氣,那高大年拍了拍口,心有余悸的道:“胡飛啊胡飛,你可知道你剛才要是再多說一個字,你這條小命恐怕就真的沒了。”
胡飛一臉茫然,不明所以,疑道:“什麼意思?”
高大年搖了搖頭,“總之以后還是不要招惹他為好。”
胡飛依舊一臉不屑道:“說的那麼玄乎,他有那麼可怕?真不是我吹牛,就算了傷,對付他這樣的,十個八個不在話下。”
高大年苦一笑,他之前的想法又何嘗不像胡飛這樣,若不是昨晚親眼所見,任由別人怎麼說,他也不會相信。一個瘦得皮包骨的窮小子而已,能厲害到哪里去?在此之前,他甚至一度懷疑那家伙不是窮得買不起劍,而是他本就背不鐵劍,所以才換了一把木劍。
而經過昨晚的事之后,這種想法在他大腦中然無存,而且永遠都不會再有。
他看著胡飛,慨道:“昨晚把你抓來的貓妖厲害吧,可那家伙就是用那把木劍,而且只是一劍,就將那頭貓妖宰了。”
胡飛張大,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劉兄,你可莫要誆我。”
高大年苦笑道:“你可以問問郭云和齊先奇,他們也在場,不然你真以為憑我們幾個,能完好無損的找到你?”
另外兩個年連連點頭,還將昨晚遇到的形以口述的方式表現出來。
胡飛聽得瞠目結舌,同時又不免為難之后跟麼跟那家伙相。
另一邊,安寧走在前面,李松青跟在后面,不由得問道:“你剛才真打算殺了他?”
安寧搖頭道:“我們這麼多人找了他一晚上,我還好心給他療傷,他卻得寸進尺,咄咄人,若非你攔著,殺他不至于,但肯定讓他學會怎麼尊重別人。”
李松青灑然一笑,“自大無知,確實要命的。”
安寧和李松青并沒有直接回白石鎮,而是在山里轉了一圈,確定任務是否真的已經完。
之后六人便在白石鎮待了四天,各做各的,安寧除了每天練劍,還會研究那本莫青青留下的《水注經》,至于戒指中的靈犀指,安寧則本不去,甚至于連那枚戒指都小心翼翼的藏起來,不讓別人看見。
莫青青說靈犀指還算不錯,那就肯定不會差到哪里去,但如今自己青宗,隨時都可能跟那位三長老撞見,若是還大搖大擺的學習靈犀指,那就真的是在找死了。
第五天,傳送大陣重新開啟,六人便被傳送回青宗,此行六人,除了胡飛到驚嚇,摔了兩條,剩下的連同安寧在,幾乎什麼都沒做,就這麼莫名其妙的過關了。
而除了安寧這一組全員通過,其他各組傷的傷,死的死,更多的則是沒能完任務,被遣返下山。
如此一來,第二被淘汰的就多達半數。
大長老領著剩下的年穿過廣場,走向一座穿在云霧中的鐵索橋。
過了鐵索橋之后,就能看到仙鶴齊飛的絕景象,在山崖上,有潺潺溪流,溪流與溪流之間,無數亭臺樓閣簇擁而起,清風拂面,花香陣陣,仙鶴齊鳴,跟外界天寒地凍的景象相比,簡直就是夢中仙境。
在鐵索橋盡頭,屹立著一塊漢白玉生造就的巨大牌坊,懸掛金邊巨匾,上書“青”。
所有人看著眼前的景象,看著牌匾上的兩個大字,便覺之前所的一切苦難,都值得,哪怕他們都是孩子,此刻也不免生出一種“哪怕就此死去,也算不枉此生”的豪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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