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如今大火的旅游景點，江淮鎮五一節假期間肯定游客滿，不適合清靜出游，但那邊景著實，不失為一個好去。許念想了想，問道：“要呆幾天？”

“三天，”顧容說，“如果你臨時有事，我們可以提前回來，反正也不遠。”

“行，總歸沒什麼要的事。”

許念自律，老早就復習得差不多了，加之不家教，便更沒事做，往年這時候一般會選擇做兼職，法定假日工資非常高，三天就能掙一個月的生活費，可這回亦想出去放松放松。

顧容瞧見鹽水鴨，蓋上鍋蓋道：“買的？”

“家教的楊媽媽送的，N市的特產。”許念說，把鹽水鴨又取下來，打算切好裝盤。

顧容了然點頭，徑自搗鼓湯鍋，兩人分工明確各干各的，分外和諧，切完鴨子再洗菜，許念負責炒，考慮到顧容要保持材，炒的時候盡量鹽油。

端湯上桌后，顧容特地單獨盛了一碗湯放旁邊，沈晚趕收了書本興沖沖跑過來，俯嗅了嗅，嘆：“好香啊，小姨你廚藝越來越好了，辛苦辛苦，來，我來盛飯。”

還有自覺的，麻利拿了碗就手，直接盛了滿當當一碗，興許覺得不夠誠意，又再用飯勺了，然后放顧容面前，顧容好笑，攔開：“行了，你自己吃，我喝點湯不吃飯。”

“哪行，你真的好瘦了，反正現在不走秀，多吃點也沒什麼。”沈晚殷勤道，一口氣盛了摞尖三大碗飯。

許念低頭笑笑，主端走一碗飯，安靜坐顧容旁邊。三人開始吃飯，沈晚話嘮，時不時就要聊兩句，這回顧容倒沒阻止，吃到一半，許念想喝湯，剛想起去盛，卻發現手邊不知何時已經放了一碗。

怔了怔，確定這碗湯真的是給自己的，但沒注意到是誰盛的，默默了口飯，端起碗喝湯。

“對了，”沈晚抬頭，“阿念要一起去江淮鎮麼？五一還要補課不？”

許念說：“不補，要一起去。”

“我就說不會補課，出去玩一趟多好，屆時寧姨們都會來，好多人都要去，行程已經安排好了，去了那邊我帶你到看看，老家那兒特好玩，還有溫泉山莊，到時候咱玩累了就去泡溫泉。”

顧容抬了抬眼，夾了筷子青菜，不過碗里的飯原封未，糾結片刻，象征吃了一口。許念看到，默不作聲吃飯，兩三下將碗里的解決掉，之后把碗推到顧容面前，低聲道：“給我一些吧，別浪費了。”

沈晚聞聲看來，瞧見自家小姨還真是不怎麼吃飯，嘟囔道：“這樣都要出病，小姨你要注意飲食健康，”可還是把自己的碗也推過去，“也給我點。”

顧容將的碗推開，分一大半給許念，說：“我知道。”

沈晚不在意，拿回碗自顧自盛了大半碗繼續吃。許念一直不多話，吃完飯洗好碗送了個蘋果進大房間，彼時顧容正在收拾東西，裝進行李箱。

“要出門嗎？”許念好奇，以為這是有事。

“提前收拾，反正沒事做。”

“離五一還有六天。”還早得很。

“過兩天有事，可能要出去幾天。”

“做什麼？”許念問，問完自覺多，訥訥放下蘋果。

“趕一個拍攝工作，之前約好了的，對方是朋友，就當幫個忙，不好拒絕。”顧容解釋道，語畢亦頓了頓，覺自己似乎說得有點多，沒必要說得這麼清楚。

屋子里有些悶，許念過去打開窗戶，回時，見正在放比基尼，三點式的，一看就非常惹火。顧容這人在某些方面特別保守，比如教育，比如人際往，但在穿打扮上一向放得很開，毫不吝嗇展示自己的材，不會覺得某些穿法有什麼問題，所以之前只要呆在家基本都于無束縛狀態，只是這兩天才察覺到應該注意點，該穿的都穿上了。

許念長這麼大還沒泡過溫泉，不知道到時候該穿些什麼，現在大概清楚了。

“有泳嗎？”顧容同時想到這個，問。

許念頓了一下，不自在道：“有……”

“到時候記得帶。”

“嗯，知道。”許念道，見對方背著自己在忙，沒好干站著，“我去隔壁看看晚晚，幫勾重點。”說完立馬出去。

顧容瞧了眼門口，只見匆匆的背影。

下午的時間過得飛快，做兩套卷子的功夫就到了黃昏，這片兒樹木多空氣清新，沈晚著天邊火紅的云霞，心想怪不得自家小姨愿意留在這兒，清凈舒適，短期生活不比新區那邊差，G市多數人對老城區的印象都是雜貧窮，經濟發展跟不上是事實，但慢也有慢的好，這里的生活氣息濃重，更自在更真實，如果自條件足夠，在這兒生活就驗市井生活、平淡日子。

樹上的燕子飛到窗臺上，稀奇瞧著，忽聽背后傳來聲音：“許念呢？”

顧容正站在門口，手里端著兩杯果。

“買菜去了，剛走兩分鐘。”沈晚接下杯子，歡喜瞧了眼跳的燕子，嘆道，“老城區綠化就是比我們那邊好，新區都見不到鳥雀，這邊空氣真不錯，雖然通這些不方便，但安靜，適合學習。”

顧容嗯聲，幫忙整理了下糟糟的桌面。

“我打算考研，等下半年小姨你走了，我就繼續把這里租下，到時候和阿念一塊兒學習，讓帶帶我。”說道，四下瞧了瞧，愈發滿意，覺這想法簡直不要太好。

顧容擰眉：“別想東想西的，盡添麻煩。”

“哪有，這房子本就租不出去，屆時你走了，鐵定很難找到合適的租客。”沈晚反駁，喝了口果，“阿念還想讀博的，雖然有獎金這些，但還是需要準備一定的資金，績那麼好，多讀書總不會差，以后可以從事科研工作。”

和許念關系好，相互之間非常了解，所以對許念未來的計劃還是大概知道的。顧容默然半晌，把整理好的卷子擱面前：“先把期中過了再看，考研的事回去跟姐夫商量，看他們怎麼說。”

一聽到自己老爸，沈晚立馬耷拉下臉：“還用問麼，他肯定想我出國留學。”

顧容不搭理這妮子，收拾完轉出門，走到書架，隨意一瞥忽然瞧見了最上層的雜志，覺有些眼，于是取下來翻了翻，翻到第十二頁時，剎那間頓住。

泛黃的“照片”平整夾在書頁間，著時久遠，且第十二頁，有關于的一些簡介和照片，那是去年拍的，職業生涯中的第二本國時尚雜志。

看了下埋頭學習的沈晚，將東西原路放回去。

買菜不費時間，許念出去半個小時就拎了一大袋子菜回來，考慮到沈晚的口味，還特地買了兩斤蝦，這個時間點水產品會降價理，不算太貴。

顧容瞅見那蝦，興許是想到了什麼，又皺起了眉頭，當看見許念的小時，眉頭擰得更深了。許念還以為心不好，倒沒多在意，不一會兒，就聽這人喊自己出去。

不解，放下東西進客廳。

“坐這兒，”顧容低聲道，坐到沙發一角，“把鞋子了。”

許念沒明白，可還是照做，茶幾上放著棉簽和酒，顧容忽然抓住的右腳腳踝，驚駭，臉騰地發熱，整個人都于空白狀態，不自覺想開。

“別。”

小左側一陣冰涼，伴隨著些微刺痛，這出門一趟，不知道怎麼傷了，好在只有一小塊，不過這麼小的傷口，其實沒必要理，許念皮，想說什麼可還是沒說。

因著這事，一晚上都有點心神不寧，人就是這樣，稍微被在乎一下心境變化翻天覆地，哪怕只是小小的舉都能將死水攪出澎湃波濤，特別是對方還比較特殊。

翻來覆去睡不著，往中間挪了些，一會兒，再翻側躺，二十幾度的氣溫，兩人都穿得，來去難免會有肢接，多半是被弄得不安寧，顧容低低道：“許念，安生睡覺……”

聲音有點抑，微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