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莊周夢蝶

今天是饒霜來到眉州的第六日，心中的煩躁終于淡了點，因為找到進周府的機會了明日是周業的五十大壽，經人介紹，饒霜到時會去壽宴上獻舞。只要按計劃行事，待明日此時，想必自己已經在回去付任務的路上了，饒霜想到終于就要離開這個惱人的城市心里也輕松了許多。

第二日。

周家為眉州最大的布商，同時也是眉州首富，周家的當家人周業過大壽排場肯定是不能小了。

這一天，似乎整個眉州都熱鬧了起來，鞭炮聲仿佛就沒停過，周府朱漆大門前掛上了鮮紅燈籠和長長的條幅。周府之前就放了話，只要能來祝壽說句好聽話，不管認不認識，都會給份紅包賞錢，所以今天前來祝壽的人是絡繹不絕，周府財大氣，也是兌現了承諾，有下人搬了一大箱白花花的紋銀就垛在大門前，有來拱手祝壽的通通有份。所以今天從一大早，整個眉州百姓都在往周府聚集，就連全城的乞丐都在周府門前轉悠。

饒霜也是早早的起了，的演出是在晚宴上，但得準備一些其他的道，才能保證的“表演”順利進行。饒霜收拾齊整出了門，需要去藥房抓幾味藥。

來到藥房，饒霜將手中一份藥方遞給抓藥的伙計，然后靜靜等待著，饒霜看了眼四周，藥房里人不多，除了以外就只有一個男子站在另一邊，正在將手里的藥打包。

正想著，抓藥的伙計手里拿著藥方過來了，伙計對饒霜說道：“對不住姑娘，真是不巧，您要的這味曼陀羅我們這剛好賣完了，最近存貨本來也就不多”說著手指向另一邊的男子，“吶，最后那點就是那邊的公子剛要了。”

饒霜皺著眉頭順著伙計指的方向看去，正好那邊的男子也心有靈犀的轉頭看了過來。饒霜這時才好好打量了一下這人，發現這人倒是有些奇怪，右手戴了一只手套，左手沒戴手套卻提著一桿煙袋，此時正面無表的看著這邊，右手手指在賬臺上百無聊賴的敲著。

奇怪的人饒霜心里暗暗給這人下了定義，不過面上卻掛上了一人的微笑，款款的走了過去。

“公子。”饒霜對面前人做了個萬福，“小子方蝶，有禮了。”

這人用審視的目把饒霜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才點了點頭說道：“你有何事”

饒霜被這審視的目看得渾不自在，卻還是滴滴的開口回答著：“不知公子可愿將手里一味藥賣我”饒霜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小子家中老母重病，急需公子手里這味曼陀羅救命”

“這與我何干”這人手指敲著桌子，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饒霜心里咬牙切齒的把這人罵了個狗淋頭，表面上卻是一副泫然若泣的樣子看著他。

結果這人像是什麼也沒看到一樣，轉頭招呼著藥房伙計過來，里說著：“算賬。”

饒霜把這人剁了的心思都有了，但這會卻是拿這人毫無辦法，心里尋思著只得再去城北那邊的藥房看看了。

想到這，饒霜移步向外走去。

前腳剛出藥房大門，后傳來那人聲音，“慢著。”那人手里提著扎好的藥包踱了過來，“你若真急著要這藥，我與你做個生意，回答我一個問題這藥就是你的了。”男子里吐出一口濃霧。

饒霜皺著眉揮手扇了扇白蒙蒙的煙霧，說道：“公子請問。”

“眉州布商周業的府邸，你可知道在哪”

外地人饒霜心里明白了，里卻說著：“這自然是知道的。公子你看，”饒霜手指向街尾，“穿過這條街轉左，然后一直直走進主街，穿過主街后再轉右直行”饒霜指的是自然是一條錯誤的路，照說的走下去走到頭就直接出城了。

這男子卻是沒有懷疑的意思，點了點頭，把手中藥包扔給饒霜便轉離去了。

饒霜抱著藥包惡狠狠瞪了一眼這人背影，然后便匆匆向著住走去，急著回去配藥。

下午近傍晚時分，饒霜已經早早的來到了周府等待。關于此番行饒霜已計劃多時，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饒霜心里盤算著，待此間事了，便再也不來這倒霉城市。

此時周府宴客廳燈火通明，周業作為今日壽星自然是坐在最上首的中間，往下左右兩邊都擺好了桌子，中間空著。傍晚這場宴會人并沒有中午時多，但現在到此的都是在眉州說得上話，有頭有臉的人，就連眉州知府也正坐在周業的左邊和周業談笑正歡。

周業眼看時辰差不多了，笑呵呵站起來拍了拍手：“諸位，諸位，稍安勿躁。”

眾人停下閑聊，都看向這邊。

周業端起酒杯，繼續說：“今天是周某壽辰，諸位肯賞臉蒞臨寒舍，實在是不勝榮幸，周某先干為敬了”說罷舉杯一飲而盡。

席下諸人也一起舉杯虛敬，掩面飲酒。

周業喝完杯中酒坐下，揮了揮手招來下人，在耳邊吩咐幾句，下人領命而去。不多時，便有著鮮艷的舞魚貫而。

饒霜便在其中，手持羽扇，著與邊舞有著明顯區別，今日仍是領舞。饒霜自從大門進來就眼觀察著四周，雖然信心十足，但一個合格的刺客必然是謹慎的。人比預想中的還要，看來這次任務應該會簡單不，饒霜心里冷笑著。

饒霜和舞們在宴客廳中間站定，搖擺著腰肢開始了舞蹈。賓客們言笑晏晏的觀賞，有人頭接耳評頭論足，有人搖頭晃腦，有人雙手跟著舞步打著拍子。周業坐在上首和眉州知府談論著：“知府大人，這舞可還得您法眼”知府笑著點點頭：“不錯不錯，特別是那領舞之人，顧盼生輝，舞姿靈，不知這舞可有名字”周業來了質：“說來也巧，這人卻是我昨日去醉花樓無意間看到，一眼便被這領舞的子的舞姿給吸引住了，這才特邀其今日來在我晏辰上跳上這麼一段，至于這舞的名字據說是莊周夢蝶。”

“莊周夢蝶倒是個好名字。”知府點著頭贊賞，“嗯什麼味道這麼香”

周業吸著鼻子聞了聞：“還真是，什麼味道”

二人疑間，卻見舞池中的舞一個接一個的倒在地，那領舞子也晃晃悠悠的倒了下去。席下賓客還在疑，便也開始有人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周業和知府臉皆是一變，正喊，卻發現里發不出聲音了，下一刻，眼前一黑，都倒在了桌上。

此刻，宴會上再無一個能立能坐之人。

饒霜趴在地上，假意暈倒，自覺時間差不多了之后，饒霜睜開眼來，看到廳除自己之外再沒了清醒的人，心底暗笑，正站起來，后卻突然傳來了推門的聲音

饒霜連忙再次閉上眼睛趴在地上不。只聽見一個耳的聲音傳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