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大伯捆的結結實實，而他也在困陣的包圍下徹底跪了下來。爺爺催我快將桃木釘扎進大伯的太，我著大伯，聽著他一口一個“安”字，我怎麼都下不了手。

爺爺掙扎著爬了過來，強行從我兜里搶走了桃木釘，然后狠狠扎進了大伯太。

我不知道這一刻爺爺的心里是怎麼想的，大伯是他的親兒子，為什麼他能如此果斷堅決。

“嘶”

隨著桃木釘的扎，那傷口大的白氣往外噴出，爺爺一個翻滾小心避開，讓我也離的遠點。

我攙扶著爺爺回到屋檐下，堂屋里不知何時起來了，著院子里跪著的大伯淚眼婆娑，捂著嗚嗚哽咽。

“。”我心疼的喊道。

抱著我，終是忍不住嚎啕大哭。

都說疼長子，慣老幺。這輩子雖然有四個兒子，但最疼的當真是我大伯和我爸。一個是長子，第一個孩子，能不疼麼。

“你先回去睡覺，我和小安還得把建剛的尸趁夜埋進去，那棺材可是空的。”爺爺抹掉邊的跡說道。

點了點頭，最后忘了大伯一眼，哭哭啼啼回了房間。

爺爺這陣子不好，加上剛才又了傷，本背不大伯，所以這個任務只有給我了。

爺爺拿著鋤頭，我搖搖晃晃背著大伯的尸，一步一步朝村里東面走去。

說來也奇怪，大伯葬在了村子東面，二伯葬在了村子南面，當時我還問過我爸為什麼葬的這麼遠，我爸說爺爺請了風水先生查看，據每個人的死亡時間和生辰八字找出的福地，對死人好，對后人更好。

可是現在想想這事太奇怪了，因為我三伯死后又葬在了村子西面，我爸則葬在了村子北面。

四個兄弟以東南西北四個位置為墓，這風水先生也太離譜了吧，還是真的這麼巧？

我一路滿懷心事，大伯的尸重，我一路上累的滿頭大汗，好幾次都要摔倒。爺爺見我撐不住了，在后面使勁幫我托著，就這樣中途還休息了三次。

到達大伯墓地的時候我直接一屁坐在了地上，都不想，爺爺拿起鋤頭開始挖墓。

一直弄到凌晨兩點多，大伯的尸被我和爺爺抬進了空棺材里，又將土重新填上。

回家的路上我走前，爺爺走后，走著走著我突然聽到撲騰一聲，爺爺直的趴在了地上，里全是鮮。

“爺爺。”我嚇的扔掉鋤頭將爺爺抱起。

“快，快帶我回家。”爺爺神變得猙獰。

我不清楚是不是大伯的一掌重傷了爺爺，又還是這段時間爺爺失過多，他的臉蒼白到了極點，就連呼吸都開始變弱。

我抱起爺爺不要命的往家趕，一邊跑一邊哭。我問爺爺到底怎麼了，爺爺斷斷續續的說他撐不住了，要回家做最后一件事。

回到家里后我打算把爺爺抱回房間，爺爺拒絕了，讓我將他放到院子里的水井旁，他割破了手掌，繼續朝井里滴著鮮。

這一次我沒有憋著，問爺爺這是在做什麼。并告訴他之前他每晚來井邊放我其實都看見了。

爺爺沒有理我，將放完后靠著井沿大氣。

“小安，我知道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在觀察我，今晚大概是爺爺活著的最后一晚了，你有什麼疑問就盡管問吧。”爺爺閉著眼睛說道。

我有一肚子的問題想問，但聽到爺爺說這是他活著最后一晚的時候，我什麼問題都不想問了。我爸死了，難道連爺爺也要走了嗎？

“爺爺，你騙我對不對，你不會死，你那麼有本事，你怎麼會死。”我抓著爺爺的手張問道。

爺爺出一抹笑意，輕輕道：“爺爺又不是神仙，都已經七十三歲了，老啦。”

我使勁搖頭，跟爺爺說他一定是失過多才這麼虛弱的，明天一早我就送他去醫院，好好休養一陣他肯定能好起來。

爺爺拍了拍我的腦袋，臉變得鄭重起來，小聲道：“小安，你聽我說，爺爺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你這陣子有多痛苦爺爺知道，所以今晚爺爺把所有的事告訴你，你一定要接現實。”

“其實你大伯確實是被邪士殺死的。”爺爺慘笑道。

不知道為何，當從爺爺里知道大伯真正死因的時候我下意識的松了口氣，因為我爸不是兇手。但同樣的我又在想我爸為什麼要跟我說他殺了大伯，他為什麼要撒謊。

“爺爺十八歲那年離家學藝，從南走到北，啥都做過。那個時候年紀小，本不知道自己要學什麼手藝，該學什麼手藝。所以啊就一路流浪，當過跑堂，賣過藥材，做過廚子，也當過乞丐。”

“我不敢回家啊，你曾祖父是被我活活氣死的，我要是不學個手藝養家糊口我有什麼臉回家，又怎麼對得起他？”爺爺滿臉慨道。

“就這樣我七八糟的過了兩年，啥都沒學會還把帶出來的錢花的。那一年我二十歲，我沒有目標，沒有方向，我就像個寄生蟲渾渾噩噩的過著，沒飯吃的時候我甚至第一次朝別人出了手開始乞討。”說到這爺爺眼眶變得潤。

“也是在那一年我遇到了我的師傅，他是個老乞丐，說出來不怕你笑話，他當時都快死了，躺在破廟里都不，就跟個尸似的。我膽子大，看他還有出氣就把饅頭泡水喂他吃了下去。”

“再后來他就收我為徒了，讓我跟著他遷墳。我當時以為他是個騙子，你想想，自己都淪落乞丐了還有遷墳的手藝？要真有也不至于死啊。”

我聽著微微一笑，樂道：“那他為啥要當乞丐？”

爺爺讓我幫他點上一煙，吸了幾口繼續道：“我后來問過師傅，他說因為遷墳的事連累了自己老婆枉死，所以他心灰意冷才做了乞丐，原本是打算死了陪他老婆，沒想到卻被我救活了。師傅說這就是命，命中注定他還是要吃遷墳師這行飯的。”

“我跟著師傅到幫人遷墳，所得遷墳費他一分都不給我。當時把我氣的真想撂挑子不學了，你是不知道遷一次墳多錢，在那個年代起碼能蓋一間房。要是遇到富裕大戶人家，那一次遷墳費能讓窮苦人家過上好幾年日子。你說我眼不眼紅？”爺爺把眼完，示意我再給他點上一。

我讓爺爺點，爺爺說再不往后也不到了，一句話說的我鼻子發酸只好幫他又續上。

爺爺咬著煙頭，似乎陷了回憶：“跟著師傅學了三年，三年后師傅就讓我自己單干幫人遷墳，遇到解決不了的事再去找他。就這樣我開始正式為了遷墳師，踏了這旁人忌諱頗深的一行。”

“這一干啊就是六七年，轉眼我都三十歲了。也是在那一年我和我的師弟接到了一個神訂單。”

說著這里爺爺的眼神變得恐懼起來，他使勁吸著煙，繚繞的煙霧幾乎將他腦袋籠罩。

“我師父是遷墳門的門主，一輩子只收了兩個徒弟，一個是我，一個是我的師弟商陸，因為我們的手藝是師傅親手教的，自然要比旁人強上太多。所以我為了遷墳門的大長老，師弟商陸了二長老。師傅不在門的時候一切大小事務都給了我和師弟。”

“那個時候的遷墳門弟子眾多，可門效益并不好，你想想，八九百個弟子需要養活，這都需要錢啊。為了遷墳門能夠壯大，我和師弟商陸接下了那個神訂單，因為他給的遷墳費實在太多了，多的能讓遷墳門所有弟子安安穩穩吃個大半年。”

“可誰都想不到啊，那墳地是一唐朝的古墓，里面葬著的也不是那位客戶的先祖，而是一位唐朝的邪士。”

爺爺提到邪士的時候整個人都變得僵，連叼在里的煙都被他生生咬斷了，可見在爺爺心里對那個神的邪士有多恐懼。

“給我們下遷墳訂單的客戶是一位富豪，因為近些年財運虧損所以就請了位風水師幫他查看運到。那個風水師告訴他有一塊風水寶地能幫他聚財，更能讓他的子孫后代飛黃騰達。富豪一聽大為心，立馬詢問風水師這寶地所在之。”

“風水師告訴富豪這塊風水寶地已經葬了尸骨，要想占用就必須將原墓主的尸骨遷移出去，再將富豪先祖的尸骨換進來，來個梁換柱，雀占鳩巢。”

“那富豪被寶地勾花了眼，想都沒想就給遷墳門下了訂單謊稱要遷祖墳。我和師弟趕過去的時候按照遷墳門的規矩與他進行核實，首先核實的便是他與墓主人的關系，遷墳門規矩無主之墳不遷，哪怕你給的錢再多都不能遷。”

“他真的拿出了證據證明他和墓主人的關系？”我驚訝的問道，如果按爺爺說的那墓是唐代的，距離當年起碼也是一千多年啊，而且墳墓里葬的并不是富豪的先祖，他又哪來的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