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爺爺說我上掛著的竹牌才是我保命的關鍵,和大伯他們有什麼關系。還有,既然你說只有陳家嫡親男子才能為我補壽,那你殺二伯母和二堂姐干嗎,們是無辜的。”我嚎啕大哭,怎麼也不愿相信我爸說的是真的。
“木牌只能保你渡過五歲那年直到十六歲,十六歲以后可就沒用啦。至于為什麼殺你二伯母和二堂姐,我也是無奈之舉,因為我殺你二伯的時候被們母發現了,我要是不殺們,后面的事我沒辦法繼續。”我爸冷靜的解釋道。
“哦,對了,你先前不是在你二堂姐手里發現了我的服扣子嗎,那確實是我的。你猜的也很對,我就是趁著你給你大伯守靈睡著的時候回家換了服去了你二伯家,然后用你爺爺給我理的蟲咬死了你二伯一家。”
“還有你二伯一家脖子后面的牙,也是我為了瞞天過海刻意弄出來的,為的就是賴在你大伯上。”
“至于你三伯,你給我看的視頻里不是也出現了蟲嗎?那是我趁著他回村給你二伯送葬的時候放進他車里的,等他開車下山的時候我-控蟲咬他,這樣一來不但能殺了他還能偽裝意外車禍。”我爸說的很自然,自然的看不到他臉上有任何疚后悔的神。
“蟲,你明明說你不會控蟲的。”我使勁搖著腦袋,跟丟了魂般問道。
上一次我就猜測我爸用蟲殺死了二伯一家,那個時候我爸否認。而他否認的理由讓我無從反駁,畢竟蟲這種東西不是普通人能控的,我爸種了一輩子地,憑什麼去控蟲。
“當時我要承認了還怎麼用蟲殺你三伯?你爺爺是遷墳師,我是他兒子,學會點東西也很正常。”我爸咳嗽幾聲,從兜里出煙點著,狠狠吸了幾口說道:“我去市里就是去找當年那個野和尚,他告訴我你的壽命續上了,這樣我也就放心了。”
我蹲在地上,只覺得頭痛裂,我跌跌撞撞的起想要回屋喊我爺爺,喊我,甚至把我媽也喊出來,讓他們親耳聽到我爸所作所為,認清我爸的畜生臉。
“讓我一次說完吧。”我爸拉住我,面懇求道:“爸做了如此傷天害理的事,你一定恨死我了吧,這樣也好,爸是罪人,罪無可赦,爸也沒指你們會原諒我,只希爸走后你好好孝順你爺爺和你媽,尤其是你爺爺,他為你付出的超過我這個當爸的太多太多。”
說完,我爸掉了最后一口煙,從懷里掏出一只玻璃杯,杯子里裝著的正是蟲。
“你要做什麼。”我著我爸,哪怕此刻我的腦子一片混沌,我仍然覺到了一不安。
“記住了,誰都可以恨你爺爺,就你不可以。”我爸微笑著,緩緩打開玻璃杯的蓋子,在我的尖中將左手手指放了進去。
“爸。”我聲嘶力竭的喊道。
哪怕我爸是殺人兇手,哪怕我爸親口承認了他的罪行。可他畢竟是我爸,從小疼我到骨子里的那個人,要我看著他死在我面前,我做不到,真的做不到。
“小安,別怪爸。好好活著,好好聽你爺爺的話。”我爸坐在地上,那只蟲就這麼肆無忌憚的咬在他的手指上。
“爺爺,媽,你們快出來,出來啊。”我發瘋般的喊道。
“小,小安……”我爸出右手,想要像小時候那樣我腦袋,可是最終還是放下了,然后閉上了雙眼。
我坐在地上,著我爸的尸,杯子里的蟲,最后眼前一黑徹底暈了過去。
當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早上,爺爺和我媽圍在我床邊,我著他們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是一個勁的流著眼淚。
后來我才知道昨天晚上我爸在家里的水壺中放了安眠藥,導致爺爺和我媽都昏睡了過去。還是我爺爺半夜里傷口泛疼醒了過來,這才發現院子里的況。
“小安,你爸,你爸到底怎麼了。”我媽握著角,布滿的雙眼里噙著淚花。
我能覺到我媽近乎崩潰的狀態,我想說話,話到邊又化為無聲淚水。
“不急,慢慢說。”爺爺拉著我的手聲說道。
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斷斷續續的將昨晚發生的事一字不的告訴他們。
爺爺似乎已經麻木了,這個接二連三喪子的老人沒有哭也沒有悲傷,只是拉著幾乎站立不住的默默轉向外面走去。
我媽又哭又笑,一會罵我爸活該,一會又念著我爸的名字說想他,最后竟然拿自己的腦袋使勁撞墻,撞的頭破流躺在地上哈哈大笑。
從那天開始我媽變得神志不清,三姨托人將我媽送去了市醫院檢查,說是大腦到刺激神錯。
我爸死了,我媽了神經病時好時壞,除了掉淚就是一個人胡的說著,整個家除了我也只剩下爺爺忙里忙外安排著我爸的喪事。
我一直以為這件事結束了,徹底的結束了。畢竟我爸死了,而他想做的也都做完了。
可讓我意想不到的是就在我媽從市醫院回家的那天晚上,無意間說的一句話卻讓我發現整件事本不是我爸說的那樣。
我媽在醫院呆了七八天,即便我爸土都沒有回來,三姨送回來的時候依舊瘋瘋癲癲,甚至連我這個親兒子都不認識。
三姨告訴我醫生說這種病只有靜養和藥控制,也沒有什麼特別方法能完全康復,讓我平時盯著點我媽,別讓跑出了事。
三姨走后我就呆在我媽房間陪著,一想到我媽從前健康的樣子我又忍不住掉下眼淚。我爸老實了一輩子,偏偏為了我犯下大錯,弄的好好的一個家支離破碎,可憐我媽本接不了這個事實。
將心比心的說,如果我一早知道我爸會為了我殺人,我絕不同意他這樣做,拿我三個三伯的命換我的命,這是要我一輩子都活在煎熬中。
“小安別哭,別哭,媽給你扎花花。”我媽抱著我的腦袋幫我抹眼淚,又拿出一張花紙在我眼前晃,就像小時候哄我開心給我折花朵那樣。
“媽,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讀書,好好孝順你。”我抱著我媽輕聲哽咽道。
“飛哦,小紅花飛哦。”我媽松開我拿著花紙在屋里轉圈圈,跟個孩子似的笑的特別燦爛。
看到我媽臉上的笑容我又是一陣心酸,我起準備給我媽拎壺水來,免得夜里口也不知道水在哪。起的同時我發現我媽床上堆著一堆還未折疊的服,想著我媽現在的狀況估計也不會疊服了,我就主把服疊好放進柜子里。
當我疊到一件灰大褂的時候我下意識的停住了手,這件服是我爸殺二伯全家那晚特意回來換的服,上面還著一枚扣子。按農村風俗,人死后會將其生前用的穿的都燒掉,這件服之所以會保存下來肯定是因為曬干后忘了挑選,
想了想,我回屋找來了那枚被二堂姐臨死前握在手里的扣子,又找來了針線,打算好后下次在我爸墳前燒掉。
“不,不是金生的。”
我扣子的時候我媽突然開口說道。
我愣了楞,將服舉到我媽面前抖,一字一句解釋道:“這是我爸的,扣子掉了,我好了燒給他。”
沒想到我媽一把將服搶了過去大聲道:“是爹的,是爹的,拿走。”
“爹的?爺爺?”我腦子里似閃電劃過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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