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洗澡拿著你爸的臭服做什麼。”爺爺從房出來點著煙隨口問道。
“哦,我看這服扣子掉了,得讓我媽下。”我平靜的將服扔進木桶。
洗完澡躺在自己床上,我翻來覆去腦子里全是那顆扣子的事。我仔細將事分析了一遍,發現我爸只有一個時間點有機會去二伯家,那就是后半夜我睡著的時候。我大概睡了兩個多小時,這段時間足夠我爸回來換服去二伯家,甚至手。
可是有一點我想不通,我爸為什麼要殺二伯一家?他們是親兄弟,平時也很深,毫無殺人機,怎麼都不符合正常邏輯啊。
另外,就算我爸去了二伯家,那二伯一家脖子上的牙又怎麼解釋,難不我爸也是僵尸?那大伯又為什麼出現在二伯家?
七八糟的想著我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和我媽哭哭啼啼,想必是知道二伯一家遇害的事。我穿上服去廚房吃了碗稀飯,剛好我爸也在,他告訴我二伯一家的靈堂布置完了,二伯母那邊的親戚也通知了,對村里人解釋是煤炭中毒。
我問他下午干嗎。我爸說下午他要和爺爺去山上找大伯,讓我去二伯家守著。
吃完飯我就去了二伯家,來吊唁的村里人不,都在議論二伯一家的死因。有人說二伯和大伯最好,大伯去世了二伯一時想不開煤炭自殺。還有人說是我二伯晚上喝了酒,傻乎乎的把煤爐拎進房間了。
但最讓我吃驚的是有人說這件事是因為我爺爺,說爺爺幫人遷墳遷了一輩子,得罪了邪門東西,如今那些東西找上門了。
其實這些傳言從我小的時候就聽人說過,包括當時說我活不過五歲也是爺爺害的。但是從我出生起爺爺就金盆洗手了,這都十幾年了,真要邪門也不會到現在吧?
我裝作沒聽到走進二伯家堂屋,屋里圍滿了人,大多是二伯母娘家人,一個個哭的凄凄慘慘。爺爺見我來了讓我去廚房燒點熱水給大家泡茶。
我拎著水壺到廚房水缸里打水,廚房里坐著兩位老人正在聊天,年紀比我爺爺還大,應該是二伯母娘家長輩吧。我也沒多問,客氣的笑了笑。他們說的是市里話,和村里的方言大不相同。但我在市里讀了三年初中,雖然不會說,但大概的我都能聽懂。
我一邊打水就聽到坐在左邊位置的老人說:“我看了不怎麼像煤炭中毒,倒像是被邪門東西咬死的,你看那臉卡白卡白的,不正常啊。”
右邊位置的老人著煙反駁道:“人家家事,你管這麼多做什麼,人家說煤炭中毒就煤炭中毒。”
“嘿,我就是說說罷了,怎麼講我也當了十幾年游方道士,還是能看出點東西的。”左邊位置的老人有些得意的說道。
“那你說是被什麼東西咬死的,說不出來就不要吹牛了。”右邊位置的老人略帶興趣的問道。
左邊位置的老人看了看我,似乎確認我聽不懂市里話,這才低聲音道:“蟲。”
“你怎麼不說是僵尸,我活這麼大年紀只聽說僵尸咬人脖子,還沒聽過什麼蟲,這不會是你編造出來蒙我的吧。”右邊位置的老人滿臉不信道。
左邊位置的老人急了,著手道:“被僵尸咬死的會出現尸氣,整個人會發黑,不用幾個小時上的汗就會變黑乎乎的尸,還有指甲,也會變長。你看這一家三口哪有這些癥狀。”
“那你之前不是說在他們脖子后面看到兩個牙嗎,蟲也長了尸牙?”右邊位置的老人不服氣道。
左邊位置的老人一時語塞,撓著頭皮道:“這也是我想不通的地方,這蟲咬人一個傷口就致命了,哪需要咬兩次呢。”
兩位老人的談話在我心里掀起驚天巨浪,如果左邊位置的老人說的話是真的,那麼二伯一家本就不是被大伯咬死的,而是被蟲所咬。我記得幫大伯取出蟲的時候爺爺曾說過,這蟲一旦咬了活人,活人會瞬間全無力,然后氣侵蝕氣變得僵,最后喪命。
至于老人想不通的問題,我倒是想通了。之所以二伯一家的脖子后面會出現兩個牙,是因為下手之人想瞞天過海,讓所有人都以為是大伯下的手,所以他刻意用蟲咬出了兩個牙誤導我們。
這一瞬間我腦海再次閃過了那顆扣子,還有我爸。
如果這件事真是我爸做的,他是怎麼把大伯引到二伯家去的。還有蟲,我爸從哪得來的?大伯取出的蟲我親眼看到爺爺扔進玻璃杯鎖進了木箱,難不我爸又把蟲了出來?
當然,這一切都是我的猜想,無論如何我都不相信我爸會去殺二伯一家,所以我打算一個一個去驗證。
剛好這個時候右邊位置的老人尿急去找廁所,我眼疾手快的給左邊位置的老人倒了杯茶,水是昨天的,不太熱,茶葉本沖不開,這倒讓我有些尷尬。
“你是哪家的孩子。”老人和藹的問道,毫不介意沒沖開的茶水,輕輕抿了一口。
我報上了爺爺陳山河的名字,老人笑道:“老陳頭的孫子,你可是個寶貝,都說你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哩。”
我不意思的笑了笑,連忙問道:“老爺子,您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您說不是僵尸咬的,那會不會是尸咬的?”
我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昨晚回去的時候爺爺說了,僵尸分很多種,大伯是被蟲,了尸。雖說我也搞不懂尸和僵尸有什麼區別,但我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尸蘊含大量氣,被他咬了死狀會不會和蟲是一樣的。
如果這個推斷是正確的,那就說明二伯一家確實是被大伯咬死的。
但如果這個推斷是錯誤的,就證明我之前推斷有旁人害死了二伯一家是正確的。
老人面驚訝的看著我,疑道:“你爺爺這麼說的?”
我自然不會說是我自己猜想的,老實點頭道:“我爺爺大概這麼懷疑。”
老人笑著點頭道:“你爺爺曾經是遷墳師,能想到尸也不奇怪。不過這一次你爺爺懷疑錯咯。所謂尸也算是僵尸的一種,就是人并未死的時候種了蟲,這樣的尸只有兩個結局,一個是被蟲慢慢蠶食干凈什麼都不會剩下。另一個是有人取出了尸的蟲,蟲被取出,但尸的早就被氣融合,這樣的尸又帶著生前殘存的靈智,相當于七八歲兒吧。”
“尸喜食氣,不得-,人屬,人更是極。尸連都不會的哪還會去咬,當然我這麼說不代表尸不會殺人,一般來說尸更喜歡把活人掐死,等人死了再慢慢吸食尸的氣。”
老人的話讓我眼前一亮,急忙道:“會不會是尸掐死了我二伯一家,等他們死了才咬了脖子吸食氣。”
“那更不可能。”老人似乎說的干,大口灌了口茶:“尸力大無窮,活人被掐住脖子基本和扭斷沒有區別。你二伯一家脖子上沒傷痕,也沒斷。”
老人的話算是將我最后的懷疑給否決了,我拎著電水壺燒好的熱水走的渾渾噩噩,酷暑難耐的七月我竟然渾發冷,刺骨的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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