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謝軍、何瑩還有范文琳都被簡逸的電話請到刑警隊,三人同時聽到了袁輝死亡的消息。
何瑩最先開口:“袁總真的死了?”
“嗯。”簡逸用鼻腔哼了一聲。
范文琳一臉的不可思議,怔怔地看著簡逸,一句話都沒說。
“他,他怎麼會死呢?”謝軍茫然困。
“昨天下午六點三十五分,袁輝剛進家就接到一個匿名電話,隨即駕車出城,三個半小時后,羊場鄉村民在冠山下發現袁輝尸。”簡逸沒有正面回答,反而向三人介紹袁輝被殺的況。
“六點半我剛回到何瑩住的地方。”謝軍隨口說道。
“那時候我還沒到家,還在公車上。”何瑩也跟著代了自己的行蹤。
范文琳一聽,這才說道:“昨晚我一直在家。”
“何瑩,你仔細想想,最近幾天,袁輝有什麼特別的舉嗎?”簡逸將目投向何瑩。
何瑩搖著頭:“沒有,我沒發現他有什麼不對勁的舉。”
“謝軍,你多久沒見袁輝了?”簡逸又問謝軍。
“呃,大概一個多月吧,對了,前幾天他給我打過電話,就是你們發現許博尸的第二天。他問我知不知道許博已經死了,我說知道,警察找過我了,他就沒說什麼了。”謝軍翻開手機通話記錄,向簡逸亮了一下。
“據你們所知,袁輝得罪過什麼人嗎?”簡逸瞥了一眼謝軍的手機屏幕。
何瑩還是搖頭,謝軍皺眉想了一下:“我知道的況都跟凌可蕓說過了。”
“以后想起什麼直接跟我說,凌可蕓不是警察。”簡逸滿臉無奈。
“我跟袁輝本不,什麼都不知道。”范文琳顯得有點不耐煩。
“好吧,你們先回去,如果有關于袁輝或許博的任何線索,隨時跟我聯系。”簡逸本就沒指能從這三人口中問出什麼。
“那我們就先走了。”謝軍拉著何瑩的手,離開辦公室。
“簡隊長,我也走了。”范文琳走到門邊,腳步稍稍停頓了一下,才走進樓道。
簡逸眼中閃過一疑,他覺范文琳腳步停頓似乎是想說點什麼。但這人并未轉而又繼續邁腳步,真讓人看不在想什麼。
侯峰駕車駛出刑警隊大門,發現凌可蕓站在路邊,看著手機屏幕發愣。
“可蕓,你怎麼來了?”侯峰探出頭打著招呼。
“袁輝的尸檢查過了?”凌可蕓早想給侯峰打電話,又怕簡逸就在侯峰邊。
“嗯,死因跟許博差不多。”侯峰將車靠邊。
“你這是去哪?”凌可蕓見車上只有侯峰一個人,不像出去辦案的樣子。
“我去云都看看許博的爸爸。”侯峰如實相告。
“呃,要不我陪你去吧。”凌可蕓也想多了解一些許博的況。
“好啊,上車。”侯峰打開車門。
凌可蕓坐進副駕駛,瞟了下刑警隊大門。“這不算違反紀律吧?”
“不算,就是看一下老人家,又不是走訪調查。如果是出去辦案,就不會是我一個人了。”侯峰發現凌可蕓臉上掛著黑眼圈。“昨晚沒睡好吧?你在車上瞇一下,到了我你。”
“我哪睡得著啊!一閉上眼睛,滿腦子都是案子。”凌可蕓完全陷復雜的案,簡直無法自拔。
“我看你干脆來刑警隊上班算了。”侯峰忍不住笑道。
“行啊,就是不知道嚴大收不收。”凌可蕓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
“嗬嗬,改天我幫你問問。”侯峰見凌可蕓似有心事,就換了一個話題:“你最近都盯著這件案子,好一陣沒見芮雪了吧?”
“嗯,忙我也忙,個把星期沒見了,昨晚倒是通了個電話。”凌可蕓猜到侯峰不想談案子。
“哦?最近怎麼樣?男朋友了嗎?”
“嗬嗬,你還想打人家的主意啊,芮雪可不喜歡你這種類型。”
“我說你們人怎麼天就這類型那類型,類型能當飯吃啊!我不就稍微胖點嗎,就老拿我材說事,大不了我就減。”
“你好像從去年就說要減的吧,越減肚子還越大了。”
“哎!”
兩人說說笑笑,時間過得很快。侯峰一下高速,就直奔沿河西巷,在巷口停下車子,帶著凌可蕓進了巷子。
許博家是一棟老舊的兩層瓦房,樓上樓下各兩個房間。許博母親早年過世,他是獨子,家里如今只剩父親一人。
侯峰敲響漆面斑駁的木門,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屋響起。
“誰啊?”
“你好,許叔叔,我是林城市警局的侯峰,你能開下門嗎?”侯峰在門邊說道。
“等一下。”
過了大約半分鐘,門開了。一位兩鬢斑白皮黝黑的老人,拄著拐杖佝僂著軀出現在門。
“進來吧。”老人慢慢轉過,緩緩走向破舊的沙發。
凌可蕓與侯峰對視一眼,先后走進屋里。
“坐吧。”老人靠著沙發扶手坐下。
侯峰獨自占了半個沙發,凌可蕓找了一張矮凳,坐到靠近侯峰的位置。
“你們找我有什麼事嘛?”老人抬眼打量二人,額上出幾道皺紋。
“許叔叔,許博的事,范文琳告訴你了吧?”侯峰看著老人,心里很不好。
“嗯,你們抓到兇手了嗎?”老人聲音微。
“案子目前還在偵辦階段。”侯峰錯開老人的視線。“我今天來,主要是看看許叔叔,順便向您了解一下,以許博的格,有沒有可能得罪人?”
“他會得罪誰?”老人反問。
“呃,比如同事或者老板。”
“我不知道,他已經很久沒回家了。”老人神一派落寞。
“很久?”
“嗯,過年回來待了幾天,大年初三就走了。這幾年,也就過年的時候能見他兩天。”
“許博過年是一個人回來的?”
“哼,范文琳才不會跟他回來。”
“您好像不太喜歡范文琳。”
“也談不上討厭,這是許博自己的事。”
侯峰注意到老人出拖鞋的大腳關節。“許叔叔的腳不太好?”
“痛風。”老人活了一下腳趾。
“許博的,近期就可以領走了。”
“哦。”老人還是低頭看著腳面。
“到時會在林城火化,骨灰是給范……”
老人打斷侯峰:“讓帶回來吧,我的腳不好。”
“知道了。”侯峰見凌可蕓一聲不吭,從兜里拿出皮夾,把幾張百元鈔票出來遞給老人。“許叔叔,這是我的一點心意,請您收下。”
“心意我領了,這錢我不能要。”老人向后靠了一點,不愿接侯峰的心意。
“許叔叔……”侯峰還想堅持,老人拄著拐站了起來。“沒別的事,你們就走吧。”
凌可蕓遞給侯峰一個眼,先行站起,對老人說道:“許叔叔,那我們回去了,您要保重。”
“嗯。”老人微微點了點頭。
侯峰見老人態度堅決,把錢收回皮夾,告別老人離開了巷子。
走出巷口,凌可蕓輕輕嘆了一聲:“唉,以后真不知道許叔叔一個人怎麼過。”
“是啊,兒子沒了,連個送終的人都沒有。”侯峰緒低落地打開車門。
“他們家沒有別的親戚了?”
“許家三代單傳,許博的母親是外省人,范文琳說,許博父子十幾年沒聯系那邊的親戚了。”
“我看,許叔叔對許博的事也不太了解。”
“許博很回家,許叔叔肯定不會了解他在外面的事。”
“今天這趟是白來了。”
“也不算白來。”
“嗯?”
“我至證實了一件事。”
“什麼事?”
“許叔叔并不是太著急領回許博的。”
“什麼意思?范文琳催你們要麼?”
“雖然沒有催問,但也差不多。跟我們說,許叔叔表示,最好能把許博的帶回老家安葬。我剛才跟許叔叔說的事,他并不是很重視。”
“我也注意到了,你說近期可以領走許博的,他就‘哦’了一聲。范文琳這麼著急領走許博的,是不是想著,趕辦完這些事,好早些跟許家斷了聯系?”
“可能吧,昨晚我和簡逸去范文琳家,許博留下的痕跡,基本都被抹去了。”
“我剛開始接范文琳的時候,還以為是一個很重的人。后來發現,確認許博死亡之后,就對許博的就開淡了。人的,有時候真的很奇怪。”
“哼,你知道嗎,昨晚我們去范文琳家,應該是剛從外面回來。上穿著一條碎花長,鞋架上有雙粘著水鉆的涼鞋,腳跟部位有淡淡的汗跡。可今天在頭的辦公室說,昨晚一直待在家。”
“這麼說,在撒謊!”
“對。我和頭都懷疑,昨晚范文琳可能在外面跟某個男人見面。”
“人啊……”凌可蕓不慨。
“別忘了你也是人。”侯峰滿臉嫌棄地提醒了一句。
老鄭懷抱雙手站在解剖臺前,一不看著袁輝的尸。死者頭部有多傷痕,但真正的致命傷是左額顱骨一道深約十毫米的裂痕,其擊打力度足以一擊致命。可兇手得手之后,仍用鐵不斷猛擊袁輝頭部,顯見此人對袁輝仇恨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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