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烤店主的羊館子,著實比黎未都想像中來得要小、且破舊不。
當然,作為一個只在高檔餐廳用過餐的土豪,黎未都並不明白其實能有一個大堂、裏外二三十張桌,僱員八名,生意紅火,還帶兩個獨立大包廂的配置,已經算是燒烤攤中的凱賓斯基了。
至於他幻想中的那種金碧輝煌、高檔會所一樣點著熏香、吃著燭孜然羊串配紅酒的地方,恐怕也只能是異世界才有的迷之存在。
……
剛才在車上,店主一聽說他要請客,馬上對他如春風般的和煦溫暖。
手熱洋溢道:「我贏健。」
黎未都覺難以理解。雖說紀鍇那人吧,從第一眼看就能覺畫風和正常人不是太一樣,卻沒想到連朋友都那麼清奇——還真有人艸著如此正直的眼神,一開口就對陌生人這麼直白地形容自己的麼?
後來終於弄明白,人家是名字就贏健。
真的,姓贏什麼不好?只怕這起名的本不是孩子的親爹媽吧?
……
「祝你離婚快樂~祝你離婚快樂~噢噢噢噢~」
「離婚快樂~祝你快樂~鍇哥可以找到更好的~」
燒烤店包間里,兩層棕熊藝蛋糕上點著可的小森林樹木形狀蠟燭,旁邊一群糙漢群魔舞。居然還分了聲部,「嗷嗷嗷」「啊啊啊」的合聲井然有序。
真的,是群魔舞。
紀鍇的朋友,據說多半是健房裏認識的,所以一個二個材倒是都沒話說,但看臉的話……就真的比較一言難盡了。
眾人口中的「伽剛特爾」先不提,黎未都真心覺得這群人完全可以組一個《植大戰殭》的真人團,說不定能火!
首先贏健的臉,簡直和遊戲里那能吐刺兒的仙人掌一模一樣。江小白弱弱的像小電風扇三葉草。李醫生很有雙發豌豆的既視。其他更有像寒冰蘑菇的、像火辣椒的,據說還有一個沒來的畫家,人稱「小太花」。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這群妖魔鬼怪給襯的。
紀鍇坐在他們當中,今晚的值果斷顯得特別特別的高。
黎未都覺得,這大概都要歸功於自己挑的服好。
紀鍇今天去離婚居然沒又是小背心破T恤夾腳拖鞋,而穿了一能顯出好材、大長、寬肩窄腰的高級定製,這人說不定是經歷打擊終於想通,決定徹底離地攤貨審,從此向沉穩知儒雅的高質帥哥方面發展,簡直可喜可賀!
黎未都覺得自己用品位拯救了全世界。
……
然而,紀鍇「發展」個鬼?
他只是從那天從A市回來之後,就一直心事重重沒吃沒喝、沒洗沒漱,加沒來及換服而已!
現在一西裝束手束腳坐著吃燒烤,要多彆扭有多彆扭。
穿的不像平常、再想想家裏得不像平常、從今以後就要孤家寡人了以往的全部日常都不在了,很有點喪悴臉地舉爪蹭了蹭邊的左律:「研啊,今晚我去你家睡怎麼樣?」
伽剛特爾·左律師:「鍇哥,我能理解你這幾天大起大落,孤枕難眠寂寞空虛,但殺總不是太好吧?」
「……」
「我誠心把你當兄弟,你卻想睡我,把好好的朋友圈搞炮|友圈,以後還怎麼繼續一起愉快玩耍?」
紀鍇:「我想睡你家,不是想睡你!」
誰要睡你!老子要不是有家不能回,要不是小琰在李銘心家,要不是江小白跟父母住,要不是不了贏健店裏孜然味兒,能到擺設怪異、簡直像是恐怖鐘樓的的你家?
……
在朱凌歸還鑰匙之前,紀鍇都不會再回到那個「家」。
免得一不小心上,又特麼瓊瑤連續劇,持續鬧心。
幾個小時前在民政局,朱凌死活不肯落筆簽字,扯著他的角跟他哭唧唧憶往昔。
「鍇哥,熊寶寶,沒有你我怎麼辦?」
「我到現在還記得,那年在快餐店,你第一次跟我說話……那時候是盛夏,下午兩點沒什麼客人,蟬鳴聲特別大。那天我真的、真的好開心啊,第一次覺得打工一點都不累,那麼值得、那麼讓人期待!」
「我從來沒跟你說過,你可能也不會相信。但其實我從第一次看到你來店裏吃飯,就一直在注意你了。每天都盼著你能來,你從來都不知道我一直躲在收銀臺後頭看著你笑,最喜歡看你吃飯吃得特別香、特別狼吞虎咽的樣子。」
「讓人看著你那幸福滿足的樣子,都能多吃下兩碗飯。」
「你最喜歡點魚香蓋飯、加一杯檸檬水。我天天嬉皮笑臉跟后廚大哥說你吃不飽,讓他幫你多上點。一直在想什麼時候你能注意我就好了,路過收銀臺的時候你能認真看我一眼就好了。每次找錢給你的時候,總想著哪一天能壯壯膽子你的手……」
「鍇哥,都是我的錯。」
「把事弄這樣,都是我的錯。」
「你能不能不走?我再也不敢了,我不能沒有你。能不能、能不能別離開我?」
能不能別離開。
民政局二樓背,傍晚有點兒冷颼颼的。紀鍇只覺得鑽腦子,突然很想最後跟朱凌再狠狠吵一架——把他按牆上問問他,是我嗎?是我想離開的嗎?
是我願意離開的嗎?一邊說著「我你」、說著「不要走」,一邊和小妖把事做絕,一個人生生神分裂兩個人的到底是誰?
朱凌,是不是……我沒好好教會你規矩。
三年婚姻,我是不是完全做錯了。是不是太慣著你、太捨不得你一點委屈,最後把你養這麼一幅沒出息、沒擔當的樣子。
好在,除了民政局滴答作響的掛鐘催促著下班的時間截點,不斷來催命的還有劇組每十分鐘打進來一次的電話。
經紀人在那邊苦口婆心,導演在那頭罵罵咧咧。指責朱凌耍大牌,說全劇組的所有前輩都在等他一個回去拍戲,他八點之前必須滾回C城,要是回不去就永遠別回去,以後再也不合作!
那位導演很有名,在娛樂圈基頗深,朱凌並不敢得罪他。
於是簡直苦頂。這邊抹完眼淚踉踉蹌蹌,那邊還要收拾起稀碎的心,趕著打車回影視城拍他那完全不接地氣的都市浪漫輕喜劇。並且全程繃住、維持他一貫的冷酷帥呆形象,所有心塞崩潰自己生生憋著咽著。
走前,紀鍇跟他約好,等他過兩天收工回S市,再給他三天的時間。
三天,朱凌要自己乖乖回家裏,把屬於他的東西全部收拾走,再把鑰匙留在桌上。近期為防難、尷尬,為免各種各樣的麻煩,大家就不要再見面了。
基友團的意思,朱凌做錯了事,鍇哥你怎麼不讓他凈出戶呢?
關於這點,紀鍇有自己的想法。
他剛跟朱凌在一起的時候,有自己的一套小房子和一輛小破車。三年來,朱凌是賺了很多錢,但那些錢也和他自己這些日子每天趕通告、秀場的辛苦,陪的笑臉的委屈,熬的夜努的力息息相關。
現在要分開,紀鍇並不想占別人的汗錢。他只要兩樣東西,一是現在住的這套房,二是車庫裏反正朱凌也不屑開的那臺二十萬的舊邁騰。
想要這個房子,最主要的原因是樓上住著雷南雨和李銘心。
離婚的事,至今還沒跟小琰說。
總有一天要說,也不知道那孩子會是什麼樣的反應。紀鍇想的是,就算小琰到時候再怎麼生氣傷心難過不解,也不至於遷怒他乾爹們。那麼,只要他還肯待在雷南雨家,樓上樓下的抬頭不見低頭見,也不至於就這麼斷了緣分。
當然,作為地段和位置都屬S市上佳的一房產,這套房子可比紀鍇原來為朱凌賣掉的那套要貴上不。
但紀鍇相信,朱凌並不會跟他計較這個。
事實上也是。朱凌二話不說,耷拉著小狗耳朵雙手奉上:「鍇哥,還有我、我的錢,我的所有存款你也都拿走!我統統都不要!」
但還是那句話,紀鍇不想拿錢。
首先,他自己也有工資。其次,他雖然不想日後便宜了小妖,但更不願意拿了這個錢,到時候被小妖吹枕頭風「看到沒?他啊~也就是圖你的錢而已嘛!」
紀鍇知道自己大概還是有點鑽牛角尖。
既然已經徹底分開了,臨走還大言不慚扔了一句「希你過得好,希我永遠不知道」,難道還會在乎小妖以後抹黑自己?倒不如拿了大把銀子,出去浪瀟灑多實惠!
可他也清楚,一個很悲催的事實——朱凌以後過得好不好,他並不可能「不知道」。
人家是明星。
廣告板、娛樂新聞、電腦、電視上,無不在。
除非從此關門謝客、戒手機戒電腦做原始人,否則總得隔三差五總得被暴擊一下又一下的吧?
特別是將來他真跟小妖公開了,不就秀個恩上個熱搜什麼的,看了之後,真能特麼一點不憋屈一點不難?
紀鍇認為公平起見。以後要難,也不能讓老子一個難。
老子那麼好,沒有半點對不起你,你給三心二意玩丟了!你他個熊的,憑什麼就不難?必須誰都不能好過!
不欠你的。你沒法補償我,心的愧疚就不會那麼容易退散。
贏健拿來菜單,紀鍇嘻嘻哈哈接過,點串、點素菜,微笑嚷嚷著「贏健!老子要吃粥!快去給老子煮碗皮蛋瘦粥~」,暗地裏卻神恍惚地在暗地幻想著將來的某個場景。
等到時候朱凌回來打包東西的時候,大概只會拿走他的一些服和化妝品。那人也不是個多細心的人,應該不可能想到要去冰箱旁邊的葯櫃里,拿走他常年用的那些胃藥。
自然也就不會發現,在藥品屜里,還有紀鍇替他藏著的好幾對袖扣。
朱凌這人打扮,尤其注重細節方面的緻完。
買襯衫如果不換新袖扣,簡直就沒法活。
然而袖扣這東西吧,真的就和生的發繩、耳釘一樣,只要摘下來,就算放在床頭柜上也一定會多次離奇神失蹤。
紀鍇也是個枝大葉的人,但實在是朱凌這人在家因為急著出門找不到袖扣這件事抓狂跳腳的次數太多了,於是某次看到某名品店進了幾款很別緻的,就給買了下來。
想要下次他再抓狂,直接給他點驚喜來著。
結果,驚喜沒給,倒了永恆的閑置。
於是他開始妄想,不僅不能拿朱凌的錢,而且將來回去后一定要把那些胃藥整理出來,連同那一小盒袖扣,一起寄給朱凌。
離婚後,小妖那邊肯定要使盡渾解數籠絡。摟著新歡,朱凌收到他寄的東西,恐怕起初並不會有什麼太多的覺。
但沒關係,等再過三五個月,等新人變了舊人,等硃砂痣變蚊子,等哪一天早上朱凌起床發現襯衫袖扣又掉一個並且找不到替換的時候,他就會有覺了。
他會想,他弄丟了一個會幫他買這種小東西的人。
然後再過過,等他某天晚上又胃疼疼醒了,到找不到葯的那個時候,他就會心理崩潰了。會想起有人在家給他備葯,會想起有人曾在夜晚抱著他、一夜不睡替他暖胃,會後知后覺自己曾經多麼被上天眷顧。
……
羊串上來了,粥也來了。
贏健別看人長得五大三,能開火小飯館,自然也是有點獨門手藝的。紀鍇沉浸在YY中,一口羊串下去,整個人登時被麻辣鮮香的幸福籠罩住——
想啥呢?還給他寄葯!寄個P!
人生如此好,就算再委屈再不甘心,又何必再在已經丟了的東西上浪費時間力?
朱凌運氣好,人帥甜有人,自然有小妖把他照顧地服服帖帖!讓他有葯、有扣子、有熱菜熱湯有溫暖。負心狗是永遠不會真誠、永遠不會知足、永遠不會想起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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