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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知道我經歷了什麼》23.第二十三章

嘉哥撈起一只名稻文的老鬼,一掌糊上去,打得稻文狗吃屎。

并沒有想太多,葉鏡之直接松開奚嘉,上前開始對付這老鬼,奚嘉卻面古怪地多看了他好幾眼。

那老鬼本就被打得半死,如今再上葉閻王,本不需費力,無相青黎就將這老鬼穿了篩子,鬼影虛浮,快要魂飛魄散。

葉鏡之頗為詫異,不大明白這老鬼怎麼突然這麼弱。他當然不知道,就在他的后,裴玉快速地湊到了奚嘉的邊,狗兮兮地嘿嘿一笑:“嘉哥,你咋回事啊,認識這麼久我還不知道你也是玄學界人士。師從何派,我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你啊?”

房間的角落,葉鏡之結出手印,一指打在了無相青黎上,老鬼忽然發出慘烈的悲鳴。奚嘉看了那邊一眼,確定沒有事后,拉著裴玉就往外走。

一邊走,裴玉一邊小聲道:“嘉哥,就你這水平,絕對能上墨斗前十!你也太淡泊名利了,我馬上就給‘鬼知道’投稿去,幫你宣揚宣揚,保證你一舉登頂墨斗榜……咳,登頂倒是不一定,葉閻王的深淺我們年輕一代還沒人知道,不過我覺得你肯定遠超南易。就你剛才拳打老鬼的手,酷斃了好嗎!我見過南易捉鬼,他是紫微星齋的大弟子,就是個普普通通的酸道士,哪兒能和嘉哥您比……”

“說人話!”

裴玉趕忙湊上去:“嘿嘿,嘉哥,以后我倆組隊吧。就跟江氏兄妹一樣,咱們組隊捉鬼,我找鬼,你捉鬼,絕對能位列墨斗第二!”

小小的雜,葉鏡之以金符咒將那老鬼捆住。金的符文燙得老鬼痛不生,只要被到的地方,都發出滋滋的焦味,形也漸漸化為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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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外,奚嘉卻慢慢沉了臉。他認真平靜地看著眼前一臉狗、求抱大的裴神,許久后,嘆了一聲氣:“裴玉,我真的只想和每個普通人一樣,過最平靜安穩的日子。”

看著黑發年輕人鄭重肅穆的神,裴神臉上的嬉笑慢慢褪去。

等到一分鐘后,葉鏡之抬步走出雜間,看到的是淡定的奚嘉和依舊抖抖索索的裴玉。他看了兩人一眼,無相青黎從他的后快速飛出,直直地鉆奚嘉的口袋里。

無聊了很久的小黑貓突然見到失蹤的小銅球,又高興地和小球玩耍起來。葉鏡之臉怪異地盯著奚嘉的口袋,片刻后,道:“這個老鬼已經魂飛魄散,那小鬼的事倒有些麻煩。我不擅長超度回一事……裴道友,或許需要你的幫助。”

三人一起走進了對面的房子。

大門,線陡然暗下來。厚重實的窗簾將線遮得嚴嚴實實的,房子里滿是一腐臭的氣息,奚嘉不由掩住了鼻子,剛進門沒幾步,便見到那對母子癱坐在客廳冰冷的地板上。

年輕的人披頭散發,死死地抱自己的兒子,里不斷重復著“小霖”這個名字,應當是兒子的小名。小男孩就這樣被母親抱死在懷里,不像母親那樣發瘋癲狂,看到奚嘉三人來了后,他乖巧地側過頭,好奇地看著他們,然后邁開小沖三人跑來。

“小霖!!!”人尖起來,將兒子抱得更了。

奚嘉自然不明白眼前到底是什麼況,裴玉為玄學界人士,看到這一幕也有點懵

葉鏡之清冷的聲音響起:“這個小鬼是被厲鬼害死,被吃去了三魂氣魄中的三魂之首,胎。胎主壽命,了胎一魂,他無法轉世投胎,只能做孤魂野鬼。但胎源于母,他死后不久應當就被母親發現,接著割牽靈,用母親的和魂魄,來滋養他,充作他的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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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嘉想到:“如果是被那老鬼吃去了魂魄,葉大師,你剛才有把他的魂魄找回來嗎?”

葉鏡之翻手,一抹淺綠芒便出現在了他的掌心:“雖然找到了,但這胎已經被蠶食一半,就算還回去,也無濟于事。所以裴道友,你們一派有修行《金匱要略》,能幫這小鬼補全魂魄、超度回嗎?”

裴玉雖然很不靠譜,但是面對這種救人一命的事,他也相當認真。他接過葉鏡之手中的胎,從乾坤包中拿出了一本破舊的經書,然后決絕地撕去一頁。

裴玉默念咒語,那古舊的書頁慢慢飄浮在半空中,小男孩的魂也輕輕地飄在了書頁的上空。

“六氣主客,逆而從生。太土,君火;厥風木,明燥金。胎現,母存,以金匱玉函一頁為引,招地府迢迢諸君,魂兮歸來……魂兮歸來!”

裴玉忽然睜眼,一掌拍在了面前的書頁和魂魄上。剎那間,綠大作,溫潤的綠從書頁上泛出,一點點地滋補著漂浮在上方的魂魄,接著再涌到小鬼的上。

小鬼青黑的臉漸漸紅潤起來,年輕人也停止了哭泣,詫異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然而就在這一刻,一把墨綠的小刀卻從廚房倏地飛來,直直地刺向裴玉面前的書頁。

葉鏡之神一冷,剛出手,卻見一道黑影從奚嘉的口袋里竄出,錚的一聲打在了小刀上,令小刀改向刺墻中。做完這一切后,無相青黎興地飛了回來,在奚嘉的面前抖了兩下,接著又飛回口袋里和慫慫玩鬧。

奚嘉:“……”

葉鏡之:“……”

……怎麼覺哪里不大對勁?

很快,那抹屬于小男孩的魂魄又回到了他的,裴玉面前的書頁也無聲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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魂魄歸的一剎那,男孩的眼中又有了彩,他抱著自己的母親,撒一樣地蹭著,他的母親則死死地抱住他,痛哭流涕。

葉鏡之冷漠的聲音打破了這母子團聚的場景:“他已經死去,你該放他轉世投胎。”

人不再發瘋,抱著兒子起了,走到三人面前,然后撲通一聲,突然跪了下來。葉鏡之手指一人便跪在了半空中,膝蓋下面好像有什麼東西撐著,怎麼也跪不下去。

人自然明白,去眼淚,站起來說道:“我姓廖,這孩子的父親死得早,這些年來,我就和他相依為命。這位大師沒有說錯,我的外公是湘西著名的趕尸匠。趕尸一派傳男不傳,外公只有我母親一個兒,他不愿傳給我母親,但我母親傲氣,自己學了一點本事,又在臨死前教給了我。”

奚嘉問道:“你是苗族人?”

人一愣:“是,我是苗族人,我姓仡瓜,漢姓就是廖。那把小刀是我母親留給我的,母親沒有法力,告訴我,如果我想要趕尸,必須得借助那把小刀。當初外公下葬時,要把所有的趕尸法全部陪葬,母親只留下了這把小刀,上面有我外公趕尸多年殘存的尸氣和法力。”

奚嘉轉首去看那把釘在墻上的小刀。

裴玉點頭道:“難怪那把刀能夠削骨如泥,你明明沒有法力,也能牽住這小鬼的魂魄。不過這類法,因為長期接尸氣,已經有了邪,你又沒有趕尸匠的法力,本無法駕馭它。如果你再繼續用它來牽靈,最多一個月,你也會變鬼。”

“不止如此。”低沉的男聲響起,打斷了裴玉的話,葉鏡之微微俯,看向那躲在母親后的小男孩:“就算有法,割牽靈也不會輕易功。是你自己……想留下來保護你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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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眨眼睛,懵懂地看著眼前陌生的天師。

聽著葉鏡之的話,人睜大雙眼,不敢置信地捂住。許久以后,的孩子拉了拉角,小聲地說道:“媽媽,好疼……”

人低下頭,只見乖巧的孩子癟著,認真地說著:“媽媽,不要被爺爺咬,好疼……”

人再也無法控制地痛哭出聲,蹲下來抱了自己的兒子,抱這個為了保護自己而留在間的兒子。小男孩什麼都不懂,只是一個勁地對母親說不要去找爺爺,爺爺咬,很疼。

母子相擁,葉鏡之神平靜地看著,裴玉不忍地轉開了視線。奚嘉慢慢蹲了下來,小男孩的腦袋,聲道:“爺爺已經走了,再也害不了媽媽了,也不會咬媽媽。”

男孩漆黑的大眼睛認真地看著奚嘉,慢慢的,那張青的小臉上出一抹純善天真的笑容,脆生生的聲輕輕響起:“謝謝哥哥。”

純潔無邪的孩笑容生生刺痛了奚嘉的心,年輕人一邊流淚,一邊不斷地用手去淚水,努力地笑著:“小霖,媽媽會好好地活下去,你要好好的知道嗎。不要擔心媽媽,媽媽什麼都好,什麼都好……”

點從小男孩的上一點點地浮出,他最后輕輕地喊了一聲“媽媽”,接著突然倒下。青黑的尸斑以眼可見的速度出現了這的表面,人死死抱著孩子僵冰冷的尸,剛才勉強做出的笑容再也撐不下去,只剩下絕痛苦的哭泣。

畢竟小男孩已經死了多日,裴玉靠關系幫小孩報上了死亡證明,尸很快火化。第三天,這年輕的人便抱著骨灰壇離開了小區,據說是去找一個遠房堂姐了,不想再留在這個讓失去了人和孩子的傷心地。

以“老鬼魂飛魄散,小鬼也轉世投胎”作為結局,終于告一段落,然而老鬼家的那對夫妻卻好像開始鬧離婚。那對夫妻原本就對老爺爺非常不好,在爺爺死的那天,警|察還將兩人帶回去盤問,最后確定了爺爺是意外摔下床死的,才將兩人放走。

無論如何,小區終于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三人從小鬼家離開的時候,正是深夜。奚嘉抬首仰天空,城市的燈將天空照亮,找不到一顆星星。

裴玉輕聲慨道:“這算是什麼事,早知道那個老鬼居然吃了人家小孩的魂魄,害得人家母親割了半條胳膊來牽靈,我絕對親自手,把那老家伙打得魂飛魄散!”

奚嘉勾起角,問道:“你打得過他?”

裴玉面尷尬:“我……我雖然打不過他,但我不是還有嘉哥您嘛!”

葉鏡之走出樓房,也抬首看了看被燈照亮的夜空,接著轉首看向奚嘉:“那顆舍利子需要我每日在上面加符咒,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現在還不能完全屏蔽你的氣。最近這一個半月,我會留在蘇城,你不用擔心被厲鬼纏。”

裴玉下意識地就說道:“嘉哥怎麼可能害怕厲鬼纏,那些厲鬼看見嘉哥,跑還來不……”

“裴玉!”

奚嘉厲聲呵斥,裴神一愣,自知說錯話,趕

奚嘉這才轉首看向葉鏡之:“那葉大師,這些天你打算住在哪兒?我記得這附近都是住宅區。”

葉鏡之:“我會找個酒店住下,然后每日來為你念咒。”

奚嘉:“……這是不是太過意不去了?”

葉鏡之搖首:“無妨。”

奚嘉:“……”

你是覺得無妨了,但這麼一來,他也虧欠你太多了吧。

裴玉以前稱葉鏡之為“玄學界的道德標兵”,奚嘉還不信。在“鬼知道”的公眾號文章下面,那些玄學界人士也贊葉鏡之是道德標兵,奚嘉還是不大信。

這世界上還真有那種無私奉獻的大好人?

怎麼可能!

直到奚嘉遇見了一個被稱為道德標兵的閻王。

實在過意不去,奚嘉思索片刻,想到:“要不……葉大師,你到我家住一段時間?我家有兩個臥室,還是足夠的。”

裴玉立即道:“等等,你就兩張床,葉閻……葉大師來了,我睡哪兒?”

奚嘉反問:“你為什麼還要去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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