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跑這一趟,除了老方家的振東,別人還真做不到。
老周那眼多毒,大略一看就明白了七七八八,心裏也分外稀奇,別瞧著振東平常是個鐵骨錚錚的漢子,到了這個小人麵前,那也是似水的。
當然老周眼裏的似水是相對而言的,畢竟方振東是個平常見什麽人都不給好臉兒倔小子,更別提人了,可現在一副寶貝模樣的圈著人家小丫頭,走到哪兒,圈到哪兒,這絕對稱得上似水了。
周副院目不由自主落在寒引素上,弱纖細的丫頭,一看就知道是水鄉姑娘,真漂亮的,這小媳婦兒,振東這臭小子算落著了,看形,振東這喜酒,沒幾天,他就喝上了。
送走了周副院一行人,寒引素不開始埋怨方振東:
“你提前怎麽不和我說一聲,弄這麽大靜,這人讓我怎麽還”
方振東皺眉看著:
“周叔叔不是外人,用不著還人”
寒引素不嘟嘟,心說:和你不是外人,和我可就是外人了。
方振東仿佛知道的想法,手指過來抬起的小下,直接發話:
“和我不是外人,就不是你的外人,明白嗎?”
兩人站在走廊盡頭的窗口邊上,已經是早晨了,朝從玻璃進來,落在方振東側臉上,有些炫目的金黃。
這個男人沒有一甜言語,甚至他的話很不中聽,直接的討嫌,可是他此刻眼裏的認真和執著,卻令寒引素不覺心......
二十八回
舅舅和舅媽來的時候,方振東已經走了,本來方振東就沒休假,隻是撐不住心裏那點兒莫名的思念,才出來找寒引素,第二天還有一個重要的軍事會議需要他出席。
既然周叔叔說老人家沒危險,安排好了一切,就回了部隊。說實話送走方振東,寒引素倒是鬆了口氣,要不然還不知道該怎麽介紹給舅舅舅媽知道。
大約人都是脆弱的,在昨天那樣的時刻,方振東仿佛救世主一樣忽然降臨,令寒引素不自覺依靠他,信賴他,現在想撇清關係,仿佛有些虛偽矯,而且寒引素不認為那個男人會允許。
想到此,寒引素不皺起秀氣的眉搖搖頭,現在隻能過一天算一天,什麽事兒以後再說:
“引素,我聽護士長說,昨天晚上來了個帥氣威武的軍,是你什麽人啊?”
舅媽好奇的問,為了外婆的病,舅舅舅媽索在醫院後麵租了一間小房子落腳,兩人在附近的家政中心報名,平常做些零散的家政活,錢雖不多,時間卻自由,也不耽誤照顧病人。
今天一早,舅媽幹完了活就直接過了醫院來,一進病房區,護士長就神兮兮的問,昨晚上來的軍是不是你家外甥的對象,那羨慕的眼神兒弄得舅媽真有點莫名其妙。
引素離婚的事兒,聽丈夫說了,就是瞞著心髒不好的婆婆,怕婆婆知道了擔心生氣的,再犯了病,不過舅媽心裏也是暗罵鄭偉那小子沒良心,當年兩人結婚時,瞧鄭偉好的,穩重,哪裏想到是這麽個混蛋男人,最無恥的還和寒穎搞在一起。
寒家的事兒,論理兒他們家不該過多幹涉,可這事也著實令人憋氣,當年大姑姐多好的人,嫁了寒青山,那真算下嫁,過了門又持家裏家外的,誰知道前腳死,後腳寒青山就給引素娶了後媽進來,還帶了個不著四六的繼妹。
真是那句俗話說得好,有後媽就有後爹,寒青山就愣是把親閨的大學學費挪用,給了那個不沾親帶故的便宜後閨,想起來都讓人咬牙。
不過真沒想到外甥這才離婚沒幾個月,就有對象了,因此這才問了出來,寒引素眨眨眼,小臉有些不自在,支支吾吾的說:
“就是一個朋友,知道外婆病了,順便來幫點兒小忙”
舅媽看那意思,哪還有不明白的,估八九不離十真是外甥的對象,有心想再細打聽,又覺得即不說,就是還沒定下,再等等,說不準就帶回家來了,再一想是當兵的,應該不會和鄭偉一樣,便沒再問下去。
笑著掃了兩眼,岔開話題:
“既然你都回來了,你爸爸那邊......”
寒引素低下頭:
“過兩天再說吧!”
真不想見到他爸,在鄭偉和寒穎的事上,他爸爸的態度徹底令引素寒了心,那話裏話外的,都偏著寒穎,明明是寒穎做出這樣無恥的事,可是他爸爸竟然讓不要怪寒穎,還說不是故意的,這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那個記憶中溫和慈祥的父親形象,已經在記憶中漸漸褪,如今牽扯的,或許隻有那份淡的不能再淡的緣。
沒等寒引素決定是不是回家,爸爸倒是打了電話過來。寒引素的手機摔壞了,臨走方振東把他的手機塞在手裏,收走了摔得四分五裂的手機,不容拒絕,本就是強迫中獎。
方振東這個男人總是把藏在強背後,現在的引素漸漸明白了一些,沒有開始的反,反而有一種淡淡的喜悅,很奇怪的轉變。
寒引素握著手機開口:
“爸,有什麽事”
寒引素心裏清楚,如果沒事,爸絕對不會找,可是還有那麽一微薄的希,寒青山掃了邊的老婆一眼,有些吶吶張不開。
趙紅白了他一眼,低聲催了一聲:
“說,快點......”
的聲音不大,但是那邊的寒引素還是聽見了,寒引素臉一沉,冷淡的道:
“如果沒事我撂了,漫遊電話費很貴......
寒青山無奈之下急忙開口:
“小素你先別撂,那個,爸爸是想問問你,手裏有沒有閑錢,你妹妹下個月結婚……”
寒引素那怒火本想都不住,做夢都想不到,爸真能張開這個口,雖然語氣有些無奈遲疑,可是卻真如一把尖利冰冷的匕首刺進寒引素的心裏,寒引素的心冰寒一片。
怒到極致,反而冷靜了下來,直接打斷爸下麵的話:
“爸,我外婆住院做手了,你知不知道?”
寒青山一愣:
“啊!什麽?怎麽突然就住院了?前一陣不還好好的?”
寒引素不在心裏冷笑,也不想再廢話,直接說:
“我和鄭偉離婚的時候是淨出戶,一分錢也沒要,這您想必很清楚,即便有點存項,外婆住院手需要六七萬,一半都是我找朋友借的,所以,非常抱歉”□思□兔□網□
寒引素的話冷漠客氣,按斷電話,手卻止不住發抖。寒青山握著電話臉有些慚愧灰白,旁邊的趙紅推了他一把:
“怎麽著?那丫頭不借?”
寒青山放下電話看了一眼:
“外婆住院了,再說剛離婚哪來的錢,我說不能張這個,你非得讓我打電話”
趙紅一聽,那火就竄上來了:
“沒錢這話你也信,你老糊塗了,小穎可說了,鄭偉他媽了底,寒引素手裏可有不錢,離婚時,雖說房子車子都沒要,存款可是一分沒剩下全帶走了,要不然,至於小穎這婚結的這麽寒酸嗎,我可跟你說,我就小穎一個閨,不風風的出門子,可不行,我知道你是嫌棄寒穎不是你親生的,畢竟不如你親閨近,你心裏還是向著你親閨是不是......”
趙紅是有名的胡攪蠻纏、寒青山臉皺著眉開始唉聲歎氣,寒青山算是個老實人,雖然有男人的劣,可真不太能應付趙紅,偏偏耳子,不管多生氣,過後趙紅哄兩句就沒事了,久了,也就對趙紅言聽計從,是非什麽的都分不太清了。
其實趙紅罵他老糊塗,還真有那麽點兒,可畢竟是個男人,怎麽也有點,被趙紅數落極了,蹭站起來氣急敗壞的吼道:
“你有完沒完,你還讓我這個後爹怎麽著,家裏的錢都在你手裏,本來小穎搶了小素的丈夫,這事我都不好意思說出去,依著我,就領個結婚證得了,你還非得大大辦,你怎麽就不怕丟臉,如今還著我管小素借錢,這事我不管了,你隨便”
說著,轉進了裏屋,咣當一聲摔上門,趙紅一看寒青山急了,也就不敢再鬧了,也知道這事自己站不住理兒。
其實這事說起來還是鄭偉媽給出的主意,說寒引素上有不錢,要是要回來一些,把車貸房貸堵上點兒,以後小兩口結婚後力也小一些。
趙紅明勢利,心裏非常清楚,寒穎畢竟不是寒引素,沒有固定的工作,又不是大城市的,說到底也就一張臉和肚子裏那塊值錢,結了婚,要是有房貸車貸著,肯定手頭拮據。
自己閨自己知道,寒穎又不是個能省錢會過日子的,以後怕是為了錢兩口子會吵架,好不容易上一個大城市公務員的婿,趙紅可不想閨放開這條大魚。
心裏倒是恨起來寒引素,那丫頭別看弱弱一副好欺負的樣兒,那眼神瞪著自己跟把刀子一樣利,說出的話也毫不客氣。
原想畢竟寒青山是親爹,親爹開口了,當閨的怎麽也不好意思拒絕吧,哪想到這丫頭心裏這麽毒,外婆算什麽,不有兒子兒媳婦兒在跟前嗎,用得著外孫的錢?這明顯就是托詞,偏寒青山就信了。
寒引素也沒想到,真有如此不要臉的人,繼母真是世界之最,能進傑尼斯世界幾率了,其實繼母怎麽說,也是不相幹的人,再不要臉,再過分,也不值得在意生氣。
可是爸爸,寒引素脈相連的親爹,竟然說得出這些話,一瞬間,寒引素心裏那點所剩無幾的親,越加單薄起來。
半個月後外婆的病穩定,去結賬的時候才知道,方振東已經替墊付了剩下的費用,一開始還納悶,怎麽這麽久了醫院都沒催費,畢竟在加護病房那幾天,哪兒天不是七八千的費用,原來方振東幫了忙。
外婆的神不錯,畢竟年紀大了,還需要長時間的恢複才行,可握著外婆幹枯溫特的手,寒引素的心總算安定了下來,畢竟還有外婆在自己邊。
引素回到B市已經快三月了,剛回家就接到唐子暮的電話,說除了那副人畫,其他兩幅風景的都賣了,讓過去拿錢。
寒引素大喜過,很清楚用方振東的錢不妥當,本來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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