騰的眼神了沒?木頭,你死定了。”
我順著鍾原的目去,在慘白的應急燈下看到玲玲師姐瞪得大大的眼睛,於是我頓時覺脊背上籠罩著一涼氣。
果然不出鍾原所料,我第一就死掉了。然後我就指認玲玲師姐,可惜大家似乎都不太相信。接著到鍾原發言,這家夥開始發揮他坑蒙拐騙的特長,說什麽自己是個警察,說他已經指認出玲玲師姐就是個殺手雲雲……
於是投票的時候,玲玲師姐當仁不讓地得票數最多。
然而鍾原表演得太像了,第二的時候,他就被剩下的殺手當做警察殺掉了。
我揪了揪鍾原的角,不解地說道:“你這樣相當於自殺。”
鍾原卻勾起角答道:“我這是給你報仇啊,你不謝謝我?”
我汗,你當殺手殺掉我的時候,你怎麽不說給我報仇呢?
接下來我們又玩了幾局,期間鍾原幹的最卑鄙的事就是,他明明是個殺手,卻要cos警察,然後領導一眾愚民投票把最後一個警察解決掉。當這局遊戲結束的時候,大家無不捶頓足扼腕歎息:鍾原太TM險了……
……
晚上十點多,遊戲結束,準備睡覺。
我尾隨著鍾原鑽進帳篷,笨拙地鋪好防墊,展開睡袋。說實話我還是第一次和一個男生相在這麽狹小的空間裏,而且一起過夜,可想而知我有多別扭了。
鍾原卻十分淡定地鋪好睡袋,然後掉厚外套,再然後他拎起帶……
我猶豫著說道:“那個……鍾學長啊,你能不能,咳咳,自重一點……”
鍾原把運的帶係好,然後抬頭似笑非笑地看我,說道:“你說什麽?”
我頓時囧得無地自容無語凝噎,蒼天啊,其實我是很純潔的啊……
這時,鍾原我:“木頭。”
“啊?”我抬頭看他,此刻他的表那一個嚴肅,真是莫名其妙。
鍾原盯著我的後,臉愈發嚴峻。他說:“看你的後。”
我被他的表弄得心裏也發,於是戰戰兢兢地轉看去。
幹電池臺燈的微下,一段波粼粼的東西躲在帳篷的角落裏,那東西的大部□被書包擋住,隻剩下一小段尾在外麵。然而就這一小段尾,已經足夠讓我崩潰得很徹底了,因為那赫然是一條……蛇!
我“嗷”地一聲怪,驚慌失措地向後退,一邊退一邊失聲大喊道:“蛇!蛇啊!”
帳篷裏的空間很狹小,我一不小心就撞進了鍾原的懷裏,然而此時我已經顧不得那麽多了,恐懼占據了我的全部大腦。我下意識地抱住鍾原,全戰栗。
鍾原卻一點都不害怕,他拍了拍我的後背,怡然自得地笑:“你不用害怕的。”
狗p不用害怕,那可是蛇啊,蛇!
這時,周圍帳篷裏的人聽到我們這裏的靜,紛紛趕過來表示問。最兇猛的莫過於玲玲師姐,當先拉開我們的帳篷,探進一顆腦袋來看。然後那張如花似玉的臉,便全部黑了下來。
玲玲師姐氣呼呼地收回腦袋,然後把帳篷給我們拉好。接著我聽到對外麵圍觀的人說:“沒事,倆人調呢。”
“調”兩個字頓時刺激到了我的神經,我用力把鍾原推開,不敢看他。然而我還是沒有勇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那裏有蛇啊……
於是我蹭到鍾原的後,離那條蛇最遠的位置。
鍾原卻不慌不忙地挪到了那條蛇那裏,然後非常神勇地拽著它的尾,把它拎了起來!
那一瞬間,我覺鍾原簡直就是神兵天降,英勇無比……
然後鍾原拎著晃晃悠悠的蛇,笑瞇瞇地朝我蹭了過來……
我拚命地搖著頭,驚慌道:“你你你你你……你別過來,你……”
鍾原晃了晃他手中的小蛇,笑道:“你還沒看出來?這是假的。”
我定睛一看,發現那條蛇自己本不會,完全就是鍾原在晃。於是我腦中繃的那神經終於有一些放鬆。
鍾原把小蛇拎到我麵前,說道:“送給你?”
我仔細端詳著那條假蛇,這是一截一截的木頭連接在一起的,木頭表麵漆上了和蛇皮很相似的圖案,乍一看去,簡直和真正的蛇沒什麽兩樣的。我心有餘悸地看著這條木頭蛇,頓時火冒三丈,搶過它來就扔到一旁,怒氣衝衝地說道:“鍾原!惡作劇很有意思是吧?”我說著,不再看他,爬回自己的位置上,甩掉外套鑽進睡袋裏,背對著鍾原。
一陣沉默之後,是窸窸窣窣的聲音。我聽到鍾原挪到了我後,他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我沒想到你有這麽害怕。”
我閉著眼睛,不予理會。
鍾原:“你……真生氣了?”
依然不予理會。
鍾原:“好吧,我道歉,對不起。”
始終不予理會……道歉管用,我的神已經被你造創傷,不可磨滅的!
鍾原:“木頭,你大度一點吧,剛才你非禮我,我都沒說什麽。”
我炸,扭過臉去怒視他:“誰非禮你誰非禮你!你有好非禮的!”你個!
鍾原低下頭,眸子亮晶晶地著我。他說:“好吧,你沒有非禮我,你隻是熱過度。”
我瞪他,你丫的,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時,鍾原又說道:“好了,你別生氣了。你要是再生氣,我也許會心不好,我如果心不好,也不確定自己會做出什麽來。”
我心裏一抖,這絕對是威脅。可是我都氣這樣了,如果再屈服於他的強權之下,那多沒麵子。想到這裏,我幹脆扭過頭閉上眼睛,不理他了。XX的,他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反正我已經習慣被他待了。
鍾原見我沒反應,又說道:“木頭,相機你拿去用吧,隨便用。”
我抓著睡袋的手有些唞……真、真的?
鍾原:“你不願意就算了。”
我轉過,瞪大眼睛看著他,激地說道:“我願意!”
鍾原看著我,他揚起角,眼底裏緩緩地散開一些笑意,如七月的荷塘,沁人心脾。
那個恐怖的夜晚
現在是五一,夏天還沒到,如果在市區,是很難遇到雷雨天氣的,沒想到在這裏,我們竟然被轟隆隆的雷聲驚醒了。
我活了快十九年了,從來沒有發現原來雷聲竟然可以這麽響,原來閃電竟然可以這麽亮,那個瘮人啊……
關鍵是,那卡啦啦的雷聲,我怎麽聽怎麽像是就在我們的頭頂上方,那閃電隨時都有可能劈下來把我燒得隻剩幾骨頭的樣子……太恐怖了!
我把頭埋進睡袋裏,捂著耳朵,想人工降低一下那雷聲的響度,奈何無效,雷公今天和電母吵架了是怎麽的,那聲音,越來越響,而且總仿佛近在耳旁,我嚇得全繃,腦袋發漲。
鍾原也被吵醒了,他翻了個,喃喃道:“大自然要發威了?真是個好天氣。”
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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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越來越怕,誰知道下一道閃電會不會劈到我頭上?看這陣仗,難道我今天要把命待在這?不要啊,我還沒有活夠啊……
這時,鍾原的聲音又想起來了,配合著那時不時亮如白晝的閃電,那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鍾原說:“木頭,你怕打雷?”
我唞著答道:“我不怕打雷,可是我怕死。”
鍾原嗬嗬笑了笑,低聲說道:“沒事,就算死,不還有這麽多人給你陪葬嗎。”
我哀號道:“我不要死啊,我希大家都好好活著,誰都不要死啊……”
鍾原出一隻手來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放心吧,哪那麽容易死。”
我不理他,從睡袋裏鑽出來,打開小臺燈,然後拎過背包開始翻東西。
鍾原好奇地問道:“你在幹嘛?”
我:“寫書。”
我從背包裏翻出一個嶄新的小本子和一支筆,還好我這次帶的東西齊全。
鍾原也從睡袋裏鑽出來,他湊了過來,說道:“你真相信自己會死?”
我掃了他一眼,意味深長地說道:“孩子,做人要有憂患意識。”
鍾原屈起手指敲了一下我的頭,“孩子也是你的?來,聲‘鍾哥哥’。”
嘔……我瞪了他一眼,沒搭理他,開始翻開小本子寫書。恩,寫什麽好呢,如果我真的死了,我需要留點什麽信息給活著的人呢?
我用圓珠筆的筆頭輕輕敲打著下,最終在小本子的第一頁認真地寫道:爸爸,我你。
筆勢孱弱,著垂死的掙紮與哀怨。我看著那幾個得不像話的字,突然悲從中來。
不會,我真的要死了吧?我還沒有好好孝順我老爸呢……
鍾原突然搶過我的小本子看著,我扭頭瞪他,卻發現他正詭異地盯著我。
汗,他一定是在嘲笑我寫的字難看。我心裏這麽想著,更加生氣了,於是毫不猶豫地搶回小本子,“你要是也想寫的話,我可以借給你一張紙。”
鍾原擺擺手,“我是怕你死了,你的書又下落不明,所以幫你個忙,備個口頭囑,萬一到時候用得著呢。”
雖然我很懷疑他是不是真的有這麽好心,不過貌似他說的還是有一些道理的。
鍾原又說:“那,除了你爸爸,你還有什麽話要和別的人說嗎?”
我想了想,說道:“告訴我們宿舍裏那三個沒良心的,讓們在我的葬禮上多誇我幾句。”
鍾原點頭,又問:“還有沒有?”
我:“跟實驗室的老師說個對不起,並且恭喜。”我們班男生給我起了個外號做“實驗室殺手”,因為我每次做實驗,幾乎都會打碎點東西,或者搞壞個儀什麽的,也正因為如此,我那點不敷出的錢,都快彈盡糧絕了。
鍾原:“還有呢?”
我想了想,答答地說道:“告訴陸子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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