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靜了一刻，褚晴沒忍住笑了一聲：“你這是把責任推給他了？”

“我說的是實話。”看到笑了，戚未晨的眉眼微，似乎沒有之前那麼繃了。他穿著最簡單的白t恤牛仔，可依然貌驚人。熱烈的似乎稍微化去了他眼中的薄涼，汗水順著他鋒利的下頜往下落，最終滴在了他的白球鞋上。

褚晴看著這麼一張臉真是什麼脾氣都沒有了，嘆了聲氣表示：“算了，不跟你一般見識。”

戚未晨眼眸中一點微流轉，他沉默的將手中塑料袋遞過去：“給你。”

“我不要，你留著自己吃吧。”褚晴沒有要接的意思。

戚未晨沉默一瞬，拿著袋子的手固執的停在半空中，大有不接就一直等著的意思。褚晴跟他對視片刻，無奈的接了過來：“行了，你回宿舍睡會兒吧。”

“好。”

褚晴又看他一眼，想說其實沒必要因為這點小事在太底下等的，但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擺擺手離開了。回到宿舍時，午休時間只剩下四十分鐘了，隨手將袋子放在桌子上，趕去沖澡睡覺。

下午第一節是數學課，結束后全學生去禮堂參加開學典禮，這種會議對年人來說是枯燥的，可對高中生而言，就是跟放假沒什麼區別的狂歡了，即便是不及格這種熱學習的好同志，也會在典禮開始之前有點心不在焉。

數學老師知道班里人心浮，心思都不在學習上，索也不講題了，發了一套試卷讓大家上自習，自己則在講臺上坐著，時不時下來走一圈。

午后教室的空氣仿佛摻了安眠藥，催得坐在里面的人昏昏睡，戚慕打了個哈欠，將發到他們這里的試卷分給褚晴一張。

褚晴翻找一圈沒找到筆，抬頭看向他：“有多余的筆嗎？借我一個。”

“我能有一個就不錯了，上哪弄多的去。”戚慕懶洋洋道。

褚晴角了一下：“你媽給你那麼多生活費，就不能多買兩支筆？”

“買了也浪費，”戚慕嗤了一聲，“你的筆呢？”

“我的找不到了，不然跟你借干嘛？”褚晴無語，由于自己太過貧窮，就只買了一支筆，現在筆不見了，就再也沒備用的了，說著話見戚慕要趴下睡覺，立刻道，“你現在不用，先借給我吧。”

“不行，”戚慕警惕的住自己的筆，“我給你了，待會兒老師下來我拿什麼當掩護？”

褚晴沉默的盯著他看三秒，還沒開口說話，一支鋼筆就被放在了的桌子上。鋼筆是黑的，上面一點花紋也沒有，只是在筆泛著幽幽的冷，一如鋼筆的主人。

一抬頭就對上他清冷的眼眸，瞬間有種被盯著學習的迫，訕訕的了一下鼻子：“謝謝。”

戚未晨看一眼后轉過去，褚晴這才放松下來。戚慕的目在兩個人之間轉悠一圈，低了聲音問褚晴：“你們和好了？”

“什麼和好不和好的，我們吵過架？”褚晴。

戚慕盯著看了半晌，嗤道：“人的，騙人的鬼。”

“閉。”褚晴斜他一眼。

戚慕才不會這麼聽話，往那邊湊了湊后問：“他怎麼把你哄好的，是用的我那招嗎？”

褚晴：“……”不是，是用了出賣你那招。

但看到他天真的神態，褚晴決定還是不要告訴他這個殘酷的事實了。兩個人在嘀嘀咕咕的說些有的沒的，前排的陳秀時不時瞄戚未晨一眼，總覺得他這個同桌今天心好像不錯。

戚慕跟褚晴聊了會兒天，就趴下睡覺了，直到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才爬起來筆疾書。

褚晴見狀有些驚訝：“你會做？”

“數學嘛，有什麼可做的，隨便填幾個數就行了。”戚慕刷刷幾分鐘寫完。

……胡寫啊，褚晴覺得自己已經夠混日子的了，沒想到這還有個更混的，看一眼自己沒寫兩道題的試卷，再看看戚慕瞬間滿滿當當的試卷，不由得嘖了一聲。

下課鈴一響，戚慕就把卷子了上去，低聲對褚晴道：“典禮快結束的時候給我打電話”

“你干嘛去？”褚晴揚眉。

戚慕看了一眼周圍：“去網吧。”

褚晴立刻心了，自打穿越到2042，還沒去過網吧呢，也不知道這個時代的流量是不是更快，游戲是不是更好玩。

戚慕注意到心了，頓了一下后問：“你去嗎？我請客。”

“我要是去了，誰留下當眼線？”褚晴有些遲疑。

戚慕掃一眼：“想去就直說，陳秀留下，他不逃課的。”

褚晴看了眼前排的陳秀，正皺著眉頭思考一道數學題，乖乖的樣子確實不像個會逃課的。打了個響指，剛要答應，就看到戚未晨接完水回來了，被學神盯著學習的日子好似還在昨天，話到邊就變了——

“我不去，我喜歡開學典禮。”

戚慕立刻用眼神生的向傳達了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有病？

褚晴話說出口就后悔了，都分手了，戚未晨也沒理由管了，還慫個錘子？然而說都說了，為了維持褚爺的人設，只能輕描淡寫的提醒：“再不滾，你就走不了了。”

戚慕嗤了一聲，立刻上臣和胖子溜了。戚未晨目送他們離開，回頭看向褚晴：“他們去哪？”

“哦，上廁所。”褚晴隨口敷衍。

戚未晨沉默了，不覺得他們像手拉手去廁所的樣子，褚晴怕他再問，急忙低下頭假裝什麼都不知道，戚未晨果然把頭轉回去了。

第一節課的下課十分鐘，是給大家的自由活時間，按照上午班主任講的，第二節上課之后，才在他的安排去禮堂，所以上課鈴一響，學生們就在班里坐好了。

褚晴沒能出去上網，越想越覺得后悔，一個人沒打采的坐在墻角，剛發了會兒呆，就看到班主任趙梓涵進來了。

趙梓涵進班后匆匆道：“臨時接到通知，禮堂那邊出了點問題，今天的開學典禮取消了。”

一聽到取消了，班里立刻一陣失的吁聲，皺著眉頭拍了兩下手，等安靜下來后才沉下臉道：“取消了正好，你們現在高三了，每一分鐘都該用到學習上，這節課語文老師來不了，做試卷吧，下課上來。”

說完頓了一下，看著后排空著的位置問：“這幾個人呢？”

“啊……老師，他們拉肚子，馬上就回來了。”陳秀雖然聲音小，但回答得很流暢，一看就沒干這事。

趙梓涵點了點頭，把剩下的事安排給語文課代表，自己則轉走了。班里的學生們都無打采的，有個別還小聲抱怨，什麼一連兩節課都在做題之類的，接著不及格就開始拍桌子組織紀律了，然后就有人跟他杠。

飛狗跳的，褚晴沒仔細聽，而是了陳秀：“他們回來嗎？”

“嗯，我已經發短信了，估計這節下課就回來了。”陳秀小聲回答，說話的時候被戚未晨看了一眼，他下意識的坐直了子。

褚晴點了點頭，拿到語文試卷后打了個哈欠。

“褚爺，能把他們三個的卷子給我嗎？”陳秀低聲音。

褚晴頓了一下：“你要幫他們寫？”

“下課要的，語文老師查得很嚴，不能不寫。”陳秀回答。

……還真是世紀好兄弟，褚晴嘖了一聲，把卷子遞給了他，陳秀從拿到試卷就開始寫，但他低估了語文卷子的威力，每一道題都要寫一堆字，而這堆字他要重復四遍。

距離下課還有十分鐘的時候，他都快哭了，然而不敢求同桌幫忙，只能扭頭找褚晴：“褚爺，幫幫我唄。”

褚晴那張也是敷衍完的，是一點都不想寫，但見小陳秀確實可憐，就手一：“拿來吧。”

“謝謝褚爺，那你把老大的寫了吧，記得幫他寫上名字。”陳秀說完就把試卷給了褚晴。

褚晴刷刷一通寫，最后在上面簽了名字，在下課之前給了課代表。戚慕跑回來后，聽說自己的卷子是寫的，還特意請吃了晚飯。

然而第二天一早，戚慕就被語文老師單獨拎出去了。

“褚爺，你沒給他寫嗎？”陳秀一臉張。

褚晴非常無辜：“我寫了啊，還換了一種字跡，絕對不會被發現。”

“那為什麼……”陳秀話說到一半，戚慕就一臉無語的回來了，他忙問，“老師你出去干嘛？”

戚慕幽幽看向褚晴，連脾氣都懶得發了：“褚晴，你寫完試卷給我寫名字了嗎？”

“寫了啊。”褚晴疑。

戚慕坐下，難得有點耐心：“寫的什麼？”

“就你名字啊，有什麼問題？”褚晴越來越不解。

戚慕冷笑一聲，把卷子拍桌子上，咬牙切齒的問：“你確定這是我名字？你看你寫的什麼！”

只見語文試卷上，規規整整寫了三個大字：戚牧羊。

褚晴：“……有什麼問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