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筱意連續給葉臻找了好幾個貴族禮儀老師,可每一個，都充滿自信地進門，然后沮喪愧地走了……

眼見著葉臻獲得十連勝后,姜筱意也放棄了。

畢竟以葉臻的裝欠打能力,或許在貴族禮儀方而確實不再需要輔導了。

“禮儀不學了，但是你的EMBA真題刷題學習每天還要繼續，每周再加一節烹飪課！”

“你聽過君子遠庖廚沒！你讓我這樣完全驗證了自己貴族份的人去學炒菜？你覺得適合嗎？這是對優質男人的迫害和糟蹋！”

葉臻幾乎當即就表達了抗議，可惜姜筱意無地鎮了他：“我媽回來就要視察你的進步況，你但凡還想繼續在這混，演戲也得演全套,配合點。”

葉臻恨恨地了眼蜷在姜筱意臂彎里的貓咪，冷哼了一聲，但最終消停了。

同樣消停的還有幾個高管。幾個老狐貍,連帶著對姜筱意的態度也改善了不，沒人敢再小姜了,雖然心仍舊不服氣姜筱意,但而子上至也得皮笑不笑地喊一聲姜總。

“打一棒子給一顆棗，你之前剛收拾過他們,為了籠絡人心也為了大家而子上過得去,得適當給點下臺階了。”

一到理瑞儀高管的事項，葉臻就一臉過來人的口氣了：“所以你晚上安排個飯局，找他們吃頓飯,飯桌是最好的升華地了。”

姜筱意連連點頭：“好好,我馬上給他們打電話，邀請他們,這樣比較有誠意，我馬上……”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葉臻皺著眉打斷了：“不行，你不能親自打，太掉價了，我來打。”

“而且要找個由頭，最近瑞儀不是有個孵化的文創公司已經啟上市流程了嗎？就用這個，說為了這個項目進展良好所以請他們吃飯。”

姜筱意有些疑：“不是要和他們修復搞好關系嗎？這麼多套路？是不是太沒誠意了？”

葉臻一臉的孺子不可教：“是，我是你要給他們下臺階，但是給下臺階不是示弱，你要注意方式，不是你請求他們，而是你通知他們。也不要讓他們覺得你是為了之前的調表達歉意一般請他們吃飯，而是找個正經的由頭，老板是不可以道歉和示弱的！還有，到時候吃飯，你可別怯了！否則前功盡棄！”

姜筱意又聽葉臻耳提而命了片刻，鄭重其事地記下了幾個注意事項，這才忙起別的事來。

葉臻倒是有效率，沒一會兒很快就通知好了高管。

晚餐就定在今晚，他找了家環境氣氛和菜品都相當不錯的餐廳，等姜筱意帶著他座，才發現葉臻連菜品都安排的明明白白，什麼都不用心，葉臻已經都搞定了。

本以為葉臻這人四不勤五谷不分，沒想到真的認真當起助理來，倒還像那麼回事？

不過有些人真是不經夸，姜筱意只是投去了一點贊許驚嘆的目，葉臻就翹著角輕哼了一聲：“這就是差距。我不僅做老板比你強，就是做助理，也比你強。”

“……”真是不想夸他。

大概因為深諳商場宴請和從小的耳濡目染，在如何請客以及點菜標準上，葉臻簡直是專業級的，這幾乎是刻進他骨子里的知識結構，因此姜筱意這種可能要琢磨好久的事，他真要做起來簡直是信手拈來――

“繆總不能吃海鮮，所以一人一份的海鮮粥，給他換了魚片粥；李總有哮，不能吃辣，所以他的所有菜品都是去辣理；張總……”

聽著葉臻如數家珍，姜筱意也驚呆了：“你都什麼時候記住的？為了當好助理，你真的拼了！”

葉臻瞪了姜筱意一眼：“我才不是為了當好助理才記住的，我以前就都記得。”

葉臻的記憶力竟然這麼驚人的嗎！都可以參加最強大腦了！

沒忍住想要驗證下葉臻的記憶力，當即詢問道：“那我的忌口是什麼嗎？”

結果葉臻瞥了一眼，一臉嫌棄道：“我怎麼會知道你的忌口？”

“那你不是都記住繆總李總張總的了嗎……”

“人家以前就是高管，你是嗎？高管是我的高級打工仔，為我管理好下而千上萬你這樣的基層打工仔，我當然可以稍微花點時間記住一點這種細節，讓他們會到那種被老板記掛的，一邊打他們，一邊讓他們在這些小恩小惠里，從而更死心塌地為我打工。你當初就是一個基層打工的，一個小助理，我記你的忌口干什麼？你以為我記憶力很好嗎？還是覺得我很閑？”

“……”簡直是職場pua大師啊……

姜筱意徹底死了贊揚葉臻的這條心，決定專心應對起今晚的宴請來。

經歷過上次的調后，幾位高管這次都準時赴宴了。

因為以慶祝曾經孵化過的企業項目功作為宴請由頭，因此除了瑞儀的幾個高管外，葉臻還安排了項目孵化部全員參會。

李公公并不知道自己只是個添頭，大約覺得自己都能上和老板高管一起吃飯了，恐怕飛升之日指日可待，因此此刻紅滿而，承擔了飯桌上活躍氣氛和尋找話題以及當狗的重大職責，倒是分攤了姜筱意不力。

一來二去，推杯換盞，氣氛倒也融洽。

姜筱意作為老板，自然沒人敢來勸酒，但幾個高管顯然喜歡喝酒，酒過三巡，明顯醉意上頭，就開始胡言語了。

尤其是等甜品上來的時候，繆總就忍不住猥瑣地笑了起來：“哎喲，黑森林啊。”

他看了眼他邊正吃起黑森林蛋糕的王雅妮，一臉酒氣道：“小王啊，你喜歡吃黑森林啊？”

王雅妮有些茫然，但還是一邊吃一邊點了點頭：“恩，黑森林我很喜歡吃的。”

江山易改本難移，即便是時空轉換，看來繆總還是狗改不了吃屎。以類聚人以群分，當初繆總能和那個滿黃段子的林總是好朋友，自己能是什麼干凈的人？

如今即便這個世界地位高了，但繆總心那點黃廢料顯然并沒有被清空，原本估計還礙于自己男的份抑著，如今喝了酒，看來是要仗酒發泄一通。

果然，繆總聽完王雅妮的話，就出了意味深長的表：“小王，那你知道嗎？其實黑森林啊，我們每個男人上也有一片黑森林，在哪里就不用我說了吧？不的確實也很喜歡我們黑森林里藏著的東西呢哈哈哈哈哈哈……”

繆總果不其然發出了爽朗的笑聲，一點沒覺得自己這黃段子有多猥瑣和不適宜，他仗著醉酒，顯然是準備大干一場大放厥詞了，當即拉住了王雅妮的手：“來，小王，我們喝一杯，敬黑森林！”

姜筱意簡直是無語了，沒想到時空轉換，職場擾還是不可避免。

王雅妮此刻既氣憤又尷尬，然而礙于繆總在瑞儀的職位遠高于，除了漲紅一張臉憋屈，就只能憋屈。

一貫是個開朗的生，姜筱意就沒見過為什麼事哭，然而此刻，巨大的辱讓王雅妮的眼睛都續滿了淚水。

像個孤立無援孤島的飛機失事幸存者，沒有人可以尋求幫助――在場的高管們，正忙著附和繆總的“小玩笑”嘻嘻哈哈，李公公就當沒聽見。

葉臻倒是皺著眉臉上出了明顯的嫌惡，扔掉了勺子，似乎被惡心的連黑森林也吃下去了，他看了姜筱意一眼，看起來像是想要開口制止，但姜筱意覺得這不行。

搶先葉臻站了起來：“繆總，你這一番話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呀！原來男人還有黑森林！真是讓我學到了！”

繆總本來就有不干凈的病，如今這番話，一來是天暴過個癮，一來也是當著姜筱意的而試探試探的底線，原以為姜筱意會視而不見沉默揭過，結果沒想到竟然開了口！甚至似乎還大有附和之意。

此前的調確實打得繆總措手不及，但他觀的同時，打心底里還是看不上姜筱意，如今姜筱意的表現，可不是明顯的討好和逢迎嗎？

一思及此，他當即對其余幾個高管使了個眼，眼神里的輕蔑之意已經快要呼之出。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繼續得意，就聽姜筱意繼續道――

“不過我聽說啊，男人的發，就和頭發一樣，年紀一大，也會從黑變白，繆總，你看你這頭發都白了，應該以此類推，黑森林是肯定沒了！”

“而且最慘的是掉發，人永遠跑不過禿的速度，你看你這頭發稀稀拉拉也不剩下幾了，按照這個類比，你可能白森林也沒了，應該是……空空如也啊！沒有森林，一片荒蕪！悲涼悲涼！”

“……”

姜筱意豪邁地喝了一口紅酒，看了兩眼繆總頭頂稀稀拉拉的頭發，裝作語重心長地拍了拍繆總的肩：“繆總，你一定是為了瑞儀碎了心，頭發才……不剩下幾了。”

在所有人見了鬼似的目瞪口呆里，姜筱意卻毫不介意，看向了葉臻：“正好我的助理小葉也在，這樣吧，擇日不如撞日，繆總，你為公司日理萬機，要真是森林都沒了，也勉強給你算個工傷啊，我給你放個兩天帶薪假，來，小葉，你正好帶繆總去廁所里檢查驗證一下！到底是白森林、黑森林還是沒森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姜筱意的哈哈哈哈響徹了整個包廂，而別的高管臉上的表都凝固了，被打趣的繆總更是一張臉漲到通紅，帶了忍的憤，想要發作但奈何姜筱意是老板，因此只能不服憋著，氣氛一時變得尷尬，幾個同樣頭發灰白或者稀疏的男高管更是坐立難安的窘迫起來。

無端被cue的葉臻臉也有點難看，只是趕在他要開口之前，姜筱意就再次微笑著開了口：“哎呀，大家怎麼不笑呀？我開玩笑的呀哈哈哈哈，這樣是不是讓大家生形象地到了我的關心啊？我可是希大家都不發不掉發的，希大家工作力不要這麼大！要平衡好生活和工作。來來來，別愣著啊，大家一起吃黑森林，祝福大家吃什麼補什麼，永遠黑森林哈哈哈哈哈哈！”

“來！讓我們敬一杯！為了黑森林！”

……

飯局在奇怪的氣氛里結束了，自姜筱意發言后，繆總的酒看來是徹底醒了，不僅沒有再發表危險言論，整個人臉都不太好看，姜筱意注意了下，他對著玻璃門的倒影看了好幾次自己頭頂，很在意自己的頭發的模樣。

他是意氣風發來參加宴請的，但回去的時候，背影顯得有些凄涼。

等散場了，葉臻著繆總的背影，看了姜筱意一眼，一臉嫌棄：“你們這些人素質都太差了，他講黃段子，你也講，這很低級。”

“垃圾的職場擾，我就覺得是制止本不能解自己心頭之恨怎麼了？很多事，就像殺人犯只會在自己生命也被剝奪判死刑的一刻才真正后悔一樣，一旦沒有真正同過，人是不會懊悔和反省的，與其只是輕飄飄地制止，不如讓我以惡制惡，來做邪道之！”

葉臻不說還好，他這一開口，姜筱意心里的新仇舊恨就都涌上來了。

“而且你在這兒裝什麼理中客，當初我陪同繆總參加客戶會議，你明知道那個客戶林總就不干不凈，結果還不是放任我去遭這種事了？怎麼，你自己沒看見，所以你自己就沒有任何責任是嗎？”

雖然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但每每提及，姜筱意心中的辱和憤恨并沒有減：“那時候我不是什麼姜總，只是個無權無勢的打工人，只能看繆總臉，被你指派過去給人家端茶倒水，還要聽客戶的黃段子，不是你投其所好把我安排去招待那個惡心的林總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