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雪了空初一來，已經是頂著長輩的怒火了，消停了好幾天，一直到初四里的時候，兩人才又聚了聚。這個時間點還很蕭索，兩人著大馬路，找了半天才找到一家驢火燒店，一起進去吃了一頓。

這東西對晉安而言也是個新鮮事。程立雪穿得淑，行為卻一點也不淑，手撈起燒餅，對晉安笑：“天上龍，地下驢，知道你沒聽過，但可以嘗嘗鮮。”

兩人吃了一頓，程立雪說起在家里被迫相親相看了二十四個“青年才俊”。平均每天六個，占據了所有吃飯和休息的時間。

“比影后還累。”程立雪說。

“叔叔阿姨太著急了。”就好像程立雪認識晉安的爹媽一樣，晉安也認識程立雪的父母。搖搖頭，對長輩的恨嫁心理很不解。

兩人說了會兒話就分開了，晉安擔心向一個人在家里，而程立雪還要去見第二十五個單男青年。晉安看著程立雪風一樣的來再風一樣的走，有些羨慕那種瀟灑。但羨慕也是沒有用的，每個人都是不一樣的。晉安變不程立雪，也無法為那樣的人。

七天的假期一晃而過。晉安又要去上班了。向還休息著，在清晨睜開眼睛，意識到自己要上班的時候。晉安難得的發出了一聲小聲的哀嘆。向立刻就回轉了，目灼灼的看著晉安。

“你沒有睡著嗎……還是……我吵醒你了？”晉安有些驚訝，驚訝過后，又有些愧疚。在做錯事的時候，晉安會不能自控的陷反復的自責里，皺起了眉頭，低聲說，“我應該小心點的……”

“我早就醒啦。”向握住了晉安的手，笑嘻嘻的，“今天晉安姐姐要上班，我要送你。”

晉安一下子就松了口氣，意識到自己這樣子并不好，垂下眼有些低落。的手被輕輕的搖晃了兩下，晉安抬眼對上向。小姑娘笑得像朵喇叭花兒，說話的聲音又清又脆：“晉安姐姐不要氣啦，我也不是故意醒的比你早的。”

瞧這得意的傻樣子，才不是生氣呢！

晉安抿抿，額頭上去，兩個人的額頭的撞在了一起。撞得向有些呆：“小孩子要多睡覺！這麼早醒過來做什麼，快睡覺！”

人的香味朝向靠過來。向覺得自己被熏得有點迷迷糊糊的。等回過神來的時候，晉安已經把裹了一個蠶寶寶，哪哪兒都裹得嚴嚴實實的。向掙扎著想要爬起來。晉安一個用力，好不容易起來一點的就又倒了下去。

“我去上班了，你好好睡。”

晉安拍拍向，這麼鬧騰了一陣，倒是把瞌睡都鬧沒了。晉安轉頭看著向，向也眨著眼睛看著晉安，支支吾吾的：“晉安姐姐新年第一天工作，是不是，是不是也要說點什麼呢？”

向有點點。希晉安能給一個早安親親，又或者像兩個人晚上相的時候那樣，親昵又親的的頭。這樣向會覺得晉安姐姐離很近，近到能讓向忘記一個人在屋子里的不安和冷清，能支撐著等著晉安回家。

晉安看著向期待的眼神。小姑娘總是滿腦子稀奇古怪的想法，晉安絞盡腦，在向的期待里靠了過來，手把抱住，就好像抱住一個大抱枕一樣。晉安用頭蹭了蹭向抱枕的肚子，發出了慨：“真不想上班啊。想要懶，不想工作，想要休息。”

向的肚子有些，腦子也有些呆呆的。做了什麼事，讓晉安姐姐認為想要這樣……這樣撒的舉。不過，不過好像也不錯的。向突然有種自己已經長大的錯覺，發出了豪言壯語：“晉安姐姐別怕，我以后會養你的！”

晉安從看到向呆愣的眼神時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好。之后孩子的話，更是讓晉安得頭都抬不起來。是怎麼想的呢？為什麼會覺得向是想要撒？是腦子進水了嗎？

晉安把頭埋在向的肚子那，一直到平復了自己的心緒才站起來，只是也不敢看向，冷酷的扭過頭去。向有點兒傷，很快眼尖的看到了晉安紅的耳朵，心里就立刻明白了。

晉安姐姐什麼都好，就是太要面子了，向砸吧著。

晉安同手同腳的去了衛生間，洗漱完又換好服，又紅著臉出了大門。雖然過了春節，但外面還是很冷。這冷氣讓晉安覺得發燒的腦子終于冷靜下來，自己的額頭，這才冷靜下來，匆匆往公司趕。

公司里已經有人來了。老板站在門口，給每個員工利是。晉安悄悄的打開紅包看了一眼，20塊。

“就20？真當我們2啊。”旁邊有人輕聲嘀咕，聲音得很低，聽不出是誰。晉安回過頭，每個人都在干自己的活，裝作很忙碌的樣子。

好像有什麼地方和平常不太一樣，但晉安并不清楚。只有那幾乎是直覺一樣的覺，讓的有些不安。晉安注視著屏幕，皺著眉，不希公司發生什麼意外，還有個可的小娃娃要養，每個月的錢都是能看得到數的，不能斷掉任何一個月的工資。

桌面傳來細微的震，晉安轉過頭，看見樂凱朝張章的方向努努。晉安抬起頭，張章坐在自己位置上。這個大男孩沒有平常樂呵呵的樣子，顯得有點兒嚴肅了。

晉安回過頭，□□跳出樂凱的對話框。

“今天是怎麼了？有點兒不太對勁。”

“不知道。”晉安打上這三個字，覺得有點冷冰冰的，頓了頓，又敲字，“我之前也沒有聽到什麼消息。”

“我聽說中午后老板有事要宣布。”樂凱給出了自己的報。

這個行業男生比較多，休息時間里，男生經常湊在一起煙。雖然不是什麼好習慣，卻能很好的拉進男人們之間莫名的友。有很多事，男都差不多，更愿意和同分。晉安是生，而且是個長得還算不錯的生。大多數程序員和對晉安都會比較客氣，哪怕晉安在通流上面并不擅長，但同事也多多會給晉安一個面子。

這是的優勢，同時也是的劣勢。在一些核心的問題上，晉安卻沒有加公司時間還不如的樂凱來得深。

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板今天給了利是也沒有離開公司。一整個上午，他翹著，子窩在椅子里，一直在玩游戲。晉安去倒水的時候，悄悄的看了一眼，他玩的都是公司里的游戲。

這是突然想要管公司的事了？不出去跑了？晉安悄悄的猜測。一直以來都是張章在管理公司部，如果老板來了，是聽誰的？如果兩個人的意見相悖，又要聽誰的？

下意識的去想最壞的那個結果，又下意識的去模擬那時候的況。晉安在意識到自己老病又來了以后，急忙打住了想法，努力讓注意力轉移到工作上面。只是還是有些不安，或許是因為今天公司里過分的安靜。

一個上午就在這種詭異的氛圍里度過里。到了要吃飯的時候，老板終于站起，他拍拍手掌，讓大家的注意力都轉移到他的上來。和高近180的張章比起來，老板顯得有點矮，他常年帶著生意人的笑容，又讓晉安有種天然的畏懼。

“今天是今年上半的第一天，我呢，也有個好消息要告訴大家。”老板說完，房間里安靜了一瞬間，東北漢子東子左右看了看，哦了一聲開始鼓掌。其余人這才仿佛后知后覺那樣開始鼓起掌。

老板也不在意，他笑瞇瞇的，“我去年一直在外面跑，其實是聯系了很多同好，大家打算打包上市。現在終于也有了曙。而去年大家都不錯！我們公司也要走上正軌了。所以我打算給大家納公積金。”

先是五險，現在連一金都上了？晉安原本對這些不太了解。但家長群里說的都是家長里短，晉安聽了幾句，也知道其實大部分私營的企業，特別是像他們這種小企業不會納公積金的。因為員工多，公司就要補多，對小企業來說，這是很沉重的負擔。

在東子的帶領下，掌聲再一次響起，顯然比之前要真誠了很多。

老板也很滿意，他拍拍脯：“大家都是兄弟，能給大家爭取的福利，我是老板，肯定是要跟大家爭取到位的！這段時間，我也會待在公司里，跟大家同甘共苦，爭取度過這最后的黑暗，迎來曙！”

一席話說得慷慨激昂。

隨后老板就讓大家各自散了，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才分開去吃飯。張章是第一個走的，他一直沒有說話，出門的時候順手一拉，門發出的一聲響，合上了。大家嚇了一跳，戰戰兢兢的看著老板。老板沒表。

東子急忙打圓場：“張章這沒輕沒重的。王哥，你為公司辛苦了，我們組一起請你啊？”

說完他給幾個打了個眼，幾個人頓時起哄，拉著捧著，圍著老板一起走了，也沒有理別人。

被晾著的晉安看看同樣被晾著的樂凱。樂凱朝聳聳肩：“走吧，我們也去吃飯。這天是要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