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是什麼樣的覺呢？晉安并不知道，的有所覺，覺得自己用心做的這個作品和別的不太一樣。如果非要說的話，大概就做注了靈魂。可是晉安也明白一個道理，你的靈魂對你很重要，卻不一定對別人也很重要。換句話就是，你覺得能行的東西，還不一定就真能行。

晉安寫過小說，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只是寫文和做游戲一樣，又不太一樣。不一樣的地方在于它除了是你的，同時也是整個項目組的靈魂所在。而一樣的地方就是，一旦做出來了，你就會在一定程度上失去對它的把控權，從而：聽天由命。

說是火了，其實也不太正確，因為眾人數，其實也就是論壇里多了很多人說話，討論，當然百度一下，求盜版的人更多。晉安還是第一次到版權的重要，以及對盜版者的痛恨。

自己和同伴們辛辛苦苦的做了好幾個月，就著這一出賺回米糧，然后被盜版了，用戶坐收漁利，然后跑到你的下載頁面評論，期待你能做出更好的作品！

簡直想吐！

“沒有辦法。”

大多數的從業者都對此毫無辦法，晉安所在的公司也一樣。要知道，他們還是初創公司，連基本的保險都沒有，對于這種事，也就更不可能做出什麼維權的舉了。

08年的手機RPG游戲大多遵循著試玩三分鐘然后讓你掏錢付費的規則，宋整的質量都不錯，也有了顯而易見的收，大家都很高興。到了晚上的時候，張章說：“老板說要過來請大家吃飯啊。晚上的時候都不要走了。”

白來的飯讓大家興，同時也讓人覺得好奇。

晉安這才恍惚回過神來，是了在這家公司工作到現在，還沒有見過老板呢。轉過頭，樂凱好奇的湊過來問老板什麼樣的。晉安搖搖頭，說自己也沒見過。兩個人正在說話，張章走過來，聽了一，拍拍額頭笑：“對了，你們兩個還沒有見過。到時候就可以看到了。”

晉安對這個并不太在意，盡管宋的功讓十分開心。瞅準時間給向打了個電話，說自己不會回去。向的失隔著電話都能覺到，晉安頓時就覺得愧疚起來，就連語氣都變得輕：“沒有辦法的事呀，我會早點回來的。絕對不逗留，好不好？”

向磨著晉安，晉安又不得不說了好幾句好話，才算是哄好了小公主。掛了電話，晉安也沒有半點不耐，甚至有點開心。對于昨天，向那副冷漠的姿態掛懷很久，不知道要怎麼去解決向現在面臨的問題，就算此后再三跟向的班主任說了，也無濟于事。

“向這孩子聽話，績又好。我當然也希能好的。”班主任說，“但是我們一個人，要照看全班那麼多人，也不可能每時每刻的注意到。”

班主任說的是實話，晉安想了很久：“那你能不要當著孩子的面說有病嗎？”

電話那頭的班主任顯然有些尷尬，說話的底氣都有些不足。雖然答應了，但晉安還是不放心。但是不放心有什麼用呢？晉安又不可能一天到晚待在向的邊。所以主要還是要看向。也因此，只要向對晉安流出孩子的模樣，晉安就會覺到高興。

晉安想著，然后到了下班的時間。晉安也看到了自己的老板，同樣是個年輕人，個子不高，滿臉帶笑，說話很是討人喜歡。他看著晉安，出特別開心的模樣：“好樣的呀！我們公司可就靠你了。”說著，他又朝張章看過去，眉弄眼的，“知道不，你已經老了，淘汰了。”

這玩笑話讓大家都笑了出來。晉安也笑，只是笑得有些勉強。不喜歡老板這樣的人，總覺得太過油。不過不喜歡也無所謂，人家是老板，晉安只要做好自己的事就可以了。

晉安就像個鋸葫蘆，除非必要，絕對不開口。不過一向話，別人也不會太在意。公司里又都是年輕人，還不太會中年男人們的那種油膩。推杯換盞的時候都會顧慮到晉安，不會怎麼勸酒。倒是老板勸了幾杯，晉安搖搖頭。但勸的次數多了，老板的臉就有些不好了。

不過為了緩和氣氛，晉安還是喝了一杯。酒下肚是涼的，升起的熱氣卻是熱的，晉安覺得自己的頭有些昏昏的，努力的睜大眼睛，更是一言不發。晉安上臉，本來就白，這一紅倒把其他人嚇了一跳，也不敢勸喝酒了。

晉安悄悄的松口氣，時不時的夾一筷子。老板敲敲碗，笑起來：“我最近在跑一個大生意，已經有些眉目了。如果做的好的話，大家就都有吃。”說著，他環顧了這一桌的人，“最近大家很努力，我和張章商量了下，給大家納五險！到手工資不變！”

這就相當于變相的漲工資了。大家頓時高興起來，老板也喝得有點高了，大聲說：“你們好好干，最近再出個款，這事就妥了！我們的未來，在這里！”說著，他從兜里拿出一個方盒子，往桌上一拍。

大家著脖子看過去。方方正正的小黑盒子，看上去像是手機，但又沒有傳統的手機按鍵。當時的手機市場上已經出現了純屏幕的手機概念，但都屬于價格較貴的那種，點擊要靠輔助的筆或者是屏幕上虛擬按鍵。這黑東西最多也就是個純屏手機，有什麼好稀奇的呢？

看著大家疑的表，老板嘿嘿一笑，拿著這玩意兒，開了鎖，給大家演示了一番，得意洋洋的在大家面前都晃了一圈：“看到沒有，黑科技！”

大家都玩了玩，晉安也不例外。的手，流暢的，非像素的畫面，簡直令人難以置信，一個手機竟然能做到這樣的。好像手里的東西是有溫度的那樣。

不止晉安一個人有這樣的，小小的包間里時不時的就響起慨聲。有人問：“這是什麼呀？”

老板翻過小黑方塊，指著后面好像被人咬了一角的蘋果標：“蘋果，看到沒，這個。”

2008年7月11日，這曾經是大部分人渾渾噩噩度過的一天。這一天里，蘋果的第二代智能機iphone3G正式發售，在發售首周就獲得了100萬的銷售績。那時候，許多人都不曾想到，這看起來僅僅是一家公司的狂歡，卻是移互聯網時代的開幕式。

當然，任何的歷史節點，大家都是麻木的。晉安他們也一樣，他們著這款新產品的各種數據后，程序就搖了搖頭：“要重新適應，之前的方法不適用了……”

興點頓時降下來。倒是老板出了滿不在乎的樣子：“怕什麼，總是有那麼一天的。”

看起來更像是吹牛的晚宴最后結束了。晉安被外面的秋風吹得清醒許多。和其他人微笑道別，然后踏上了回家的地鐵站。覺得自己有些輕飄飄的，想要找個人說一點什麼，可是地鐵里信號不怎麼好，不能打電話。就算是發短信，也偶爾會接不到。

晉安看著自己手里的小盒子，又想起今天看到的老板手里的小盒子，終于有了自己用的是廉價貨的。可是那個小東西又帶給一種奇特預，充滿了向上與希。帶著這樣莫名激的心，找到了程立雪。程立雪不愧是的好朋友，回得總是很快。

兩人一直聊到地鐵到站。

地鐵站門前總是熱熱鬧鬧的，烤串的香味，各種喧鬧的聲音鉆進晉安的鼻尖和耳朵里。這凡塵煙火地，第一次讓晉安有了點莫名的歸屬。電話聲響了起來，晉安接起來。程立雪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你到家了嗎？”

“沒有呢，我剛出地鐵……立雪我今天好高興啊。”

“你喝酒了？”這飄飄然的語氣一下子讓程立雪警覺起來。

“只是一杯。沒事的。”晉安開始往前走，覺得腦子里很昏沉，又覺得自己格外的清醒，“你聽我說，我今天可開心了。”

“好好好，你說。”電話那頭傳來程立雪無奈的妥協。

“我做的游戲火啦！今天有1000的收呢！”

程立雪聽了，無聲的笑笑。1000塊的收就讓晉安那麼高興，這足以說明這行只是一個小行業，利潤沒有那麼大。但程立雪沒有說話，知道晉安一直是不快樂的。難得這樣高興，哪怕這高興或許有酒的原因，也愿意聽著，陪著晉安一起高興。

“我今天呢，還漲了工資啦！有保險了！”

“恭喜你啊。”

“嗯……我覺得……我不是一個廢了。”晉安的聲音開始飄，忽高忽低的，“你看，我有好好的養著向，沒有逃跑。我也可以靠工作賺錢了。我，我還有保險了。不是什麼無業游民了。”

電話那頭安安靜靜的。晉安有些不滿的喂喂了幾聲。

過了好一會，才傳來程立雪略帶著抑的聲音：“這很好啊。晉安。你一直都很好。一直都很好。”

重新聽到聲音，讓晉安開心起來，打了個嗝兒，笑：“不好。你走了，所以你都不知道。立雪，我真的不好極了。我已經無家可歸了，我回不去了……他們不要我了……”

程立雪屏住了呼吸。一直知道晉安心里著事，想要探尋，又每每敗在晉安的眼神里。晉安不希有人知道，也不愿意告訴別人。在剛到北京的時候，晉安無論是神還是，狀況都不太好。程立雪也一直不敢問。

而現在，晉安的心似乎破開了一道小小的隙。程立雪安靜的等待著，等待中又有那麼一點難以掩飾的愉悅。但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晉安帶著驚喜的聲音傳來：“向？你怎麼在這里？”

“我在等你啊，晉安姐姐。”孩子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隔了些距離，顯得模糊不清，也就仿佛失去程立雪記憶里的真。

“你喝酒了嗎？”

“喝了一點點。”晉安的聲音帶著撒的味道，電話沒有掛斷，看起來似乎忘記了還有人在等著說話。

“你也要小心點呀……”孩子仿佛大人一樣的嘆息，“幸好我來了。”

這聲音模模糊糊的，電話一下子掛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