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轟,轟,轟隆!
虹滿天,連綿不絕,每當一張虛空懸浮的符紙被功激發,其上封印的法都會迅速釋放出來。
或者高溫火焰連珠,或者徹骨寒冰之氣,或者如蝗箭雨,或者荊棘系撕裂大地,想要糾纏困束住對手。
然而符法之道同飛劍之道一樣,用是誰都可以用的,但想要用好,就需要系統的傳承與長時間的打磨修持了。
中年散發道人此時此刻激發的每一張二階符,都價值不菲,威力強大,但這些符大半都是他從其它害修士那裡巧取豪奪來的,本系就不夠系統,他的使用經驗又不足,符法之間沒有配合也就算了,彼此之間甚至威力相互抵消。
張烈一開始的時候也被這符法轟炸嚇了一跳,後來發現對方的戰法堪稱是外強中乾,只要自己不慌,實戰中的威脅其實是不大的。
“是修道的基,若是這被傷殘了,以我的資質,此生道途就終止了,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這樣想著,張烈終究還是激發左手袖中一直著的靈符:二階防靈符,旋圓水陣壁。
靈符激發,周出現一圈水藍的罩不斷旋轉。
這張防靈符與渾金護符不同,並不是猶如堅盾般的絕對防靈符,而是減傷減震的相對防靈符,恰好適合此時此刻陷法狂轟濫炸的張烈。
有了相對安全的防,張烈劍的手法更加大膽激進了。
他居然左忽右突,開始迎著散發中年道人的攻勢突擊而上,閃規避過寒冰之氣,劍急掠直衝出高溫火焰連珠轟炸。
雖然攻防雙方都是二階靈符,但是火焰連珠的餘波震盪力,卻遠遠不足以突破旋圓水陣壁的防,同時因爲劍遁太快,直接就飛出了斜落而下箭雨覆蓋的範圍。
當那一條條活化龍蛇般的荊棘系撕裂大地襲來之時,張烈已經一擡劍,整個人踏劍而衝高飛而起。
在這間不容髮的攻擊、防、閃躲之間,張烈已經瘋狂突擊近對手了。
他腦海中甚至有餘力反思後悔:“浪費我的‘旋圓水陣壁’了,我完全可以憑劍之直接衝出來的。”
修士鬥法,同樣也極重彼此氣勢的此消彼長。
當眼睜睜看著眼前年道人劍從自己的符法轟炸中殺出來的時候,就算是中年道人心中的防線也完全崩潰了,更遑論他的那些手下,這一刻再無戰鬥鬥志。
“風扯呼!”
終於反應過來知道遇到扎手茬了,中年道士再不顧自己四周那些還在與金虹谷修鬥法的手下,高呼一聲,然後他又吞下一枚丹藥轉撒風似的向北方奔跑遠遁。
可是其它散修張烈可以不管,眼前這個匪首卻是不願放過的。
只是對方不知道又吞下了什麼激發潛能的丹藥,兼以頗擅遁法,整個人似化狂風一般,短時間自居然追殺不上。
只能在輕提縱的同時,不時劍加速遠遠跟著那個中年道人。
“耗吧,只要你甩不開我就終究是必死無疑。”
在瞬間經過的時候,張烈側頭注視了一眼那些同宗同門的坤修們,發現們已經落到地上逐漸扳回局勢。
雖然並不擅長鬥法,但們彼此之間極好互爲援助,反而死死糾纏住了那些想要四散逃命的散修。
練氣境修士神識有限法力低弱,飛行雖然不是不行,但續戰能力與應變都會因此大幅下降的。
因此張烈除非趕路,輕易也不敢高飛。
也是因此,之前那些宗門修纔會被一羣散修圍攻得無比狼狽。
若是在有準備的況下,雙方正面鬥法,就算還是不如,也絕不會潰敗死傷得那麼慘。
既然不需要爲們費心,張烈就全力追殺那名匪首了。
那名散發中年道人所學駁雜,他的手段頗多,或使用障眼法,或佈置小型迷陣阻礙後之人的追殺。
然而張烈兩世爲人,神識強大法力純,在修上丹衝脈本章之後,劍勁力已經完全不遜於練氣後期修士,甚至在後期修士當中算是劍高明的。
元氣大傷的散發道人手段用盡,一氣奔行十餘里也沒能甩開張烈。終於在衝一片山林前驀然間轉首回,苦笑言道:
“這位道友別再追了,就算你不追殺我,金虹谷的宗門執法隊也有很大可能會要了我的命,但是這對你有什麼好?”
“你別再追殺我,我的乾坤袋就給你,我直接將它打開也省了你煉化的許多麻煩,但你若是繼續追殺我,我就是死也定不會把這些財留給你的。”
在被張烈在後面跟了十多裡後,那名散發中年道人終於反應過來,這次不捨財保命是絕對活不了了。
驀然轉,他當著張烈的面緩緩放下自己隨攜帶的乾坤袋,以手掌虛按其上,這樣說道。
畢竟是積年老賊了,雖然修爲不算很高,但是頭腦機敏非常警覺,一邊吐著一邊死死盯視著張烈。
只要張烈說出一個不字,他立刻就會毀掉乾坤袋,大家一拍兩散,死也噁心一下對方。
夜靜蟲鳴,山風呼嘯間從林中拂過。
張烈站在自己的火行飛劍之上,注視著下方的匪首,考慮著該怎樣貫行自己德的意志。
“好,我本與你也沒有任何仇怨,你放下乾坤袋,滾吧。”
“……”
張烈這樣痛快的決斷,讓散發中年道人也愣了一下,他心中升起一不安之,本能的就察覺到對方不可能會這樣輕易放過自己。
“怎麼,還不走?用不了多久,宗門執法隊恐怕就追上來了,到時候可就不是我說了算了。”
“多謝道友,那我們後會有期。”說完,已經下了決斷的中年道人死死凝視著張烈,他緩緩退開自己已經被打開的乾坤袋,飛撲向山林就要施遁走。
而在這個過程中,張烈也的確一直都沒有阻攔,而是低劍,飛向那已經被打開的乾坤袋。
“活下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的一瞬間,在中年道人後的樹蔭當中突然斬來一道凌厲至極的風刃。
噗,風刃直接就將這名防備降低的中年道人自斜後方梟首,鮮噴濺,跌墜。
而對這一幕,不遠的張烈似乎也毫沒有到意外。
“四叔,您怎麼過來了?”
拿起乾坤袋,把裡面的財全部都傾倒出來裝在自己乾坤袋裡,做完這一切後張烈一劍刺在了中年道人的乾坤袋上,製造對方在死前已經毀掉財的假象。
自己是七煞道人的弟子,又是此次事件的助拳者,執法隊是絕對不敢檢查自己乾坤袋的,事真的鬧大了絕對是對方吃不了兜著走。
“你晚回來好多天,我心裡惦記害怕就過來看看。”
從林蔭深傳來回應聲,而後走出一個正收符紙懷的小老頭,正是張烈的四叔張傳禮,這個小老頭遠遠比張烈更加練,他把中年道人上已經有些舊了的法都扯下來了,然後手段利落的檢查一番,確認沒有殘餘財後才意猶未盡的轉而走。
“元烈,四叔先回去等你,把事解決後,好好告訴四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看現在的況已經安全了,而金虹谷宗門部的事,自己摻合進去並不好,張傳禮經驗老道長於事故,同時他看到張烈一切安好也就放心了,因此轉離去得很從容。
當張烈提著匪首人頭,劍而回的時候,看到的是宗門執法隊已經裡三層外三層把這裡圍住了。
這個出速度已經很快了,金虹谷領地方圓近萬里,那些坤修開辦桑園的位置又有一些偏僻,只是人羣當中,那名凌空風懸浮的中年紫臉漢子,他的臉卻是難看至極。
無需使外就可以氣飛行,這是紫府境修士的標誌,不過張烈卻並不怕他,宗門被散修潛侵,對方現在應該頭都大了,相比之下自己貪墨那點東西本就不算什麼,甚至對方很有可能有求於自己也說不定。
這樣思索著,行走了過去。
“七煞道人門下記名弟子張烈,拜見師祖。此爲侵賊人匪首的首級,已被弟子追擊斬殺,但是此人臨死之前已經損毀自己的儲法,弟子阻止不及,師祖降罪。”
進一衆宗門執法修士當中,來到那名紫府境修士近前,將中年道人的首級以及破損的乾坤袋全部上上去,然後張烈就不再多說什麼,執禮退到一旁。
“七煞的徒弟?嗯,做得很不錯,跟那小子一樣也是一個殺才,這顆人頭老夫就算你兩百善功。你以後也要勤加修持才行,莫墜了金虹谷的威名。”
在收下張烈手中的那顆匪首人頭後,紫臉大漢對那破損的乾坤袋看也不看一眼,驟然化爲一道虹高飛遁走了。
至於張烈預想當中的,對方可能會買通自己,收下首級,降低自失誤責任等一系列事,本就沒有發生。
很明顯,自太過低估紫府境修士的了,當然,也可能是這名紫臉修士比較強耿直。
宗門巡查任務出現了紕,這對於負責的高階修士來說是個不小的罪責。
如果執法隊第一時間發現了,並且斬殺了侵者匪首,那麼毫無疑問算是一定程度的彌補,這和被其它宗門弟子斬殺了完全是兩回事。
然而張烈預想中的事卻並沒有發生,那名紫府修士本就不肯去做這種遮掩。
“應該是三位金丹老祖的親信弟子吧?所以有什麼話直說就可以了,不需要做這種虛飾遮掩,卻是我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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