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昏沉沉的覺，不知持續了多久。

氣被妖吸食的覺，比空寧想象的還要糟糕。那種覺，像是長滿了尖銳小針的滾在的表面不斷的碾過。

雖然不會很痛，但持續不斷的襲來，卻無比煎熬。

當空寧再次醒來時，已經是後半夜了。

安靜的槐樹巷，聽不到任何聲音。冰冷的月，已經不再照耀婚房的窗戶。

空的枕邊，見不到妖的影。對方不知去了何。

赤著上的空寧在婚牀上坐了起來，著發脹的眉心、一言不發。

沉心覺的妖氣後，發現那團妖氣依舊靜靜的沉浮在丹田之中，並未到擾。

看起來，那妖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

還是說，發現了也不在意呢？

空寧覺得，前一種可能要大一些。

或者說，直覺告訴他，神黑罐對他的改造、包括他吞噬的這些妖力，只要他不主在蘇妍面前展，對方是無法察覺的。

這種覺來得無比突兀，但卻莫名的讓空寧堅信。

坐在牀上發了一會兒呆、思緒混的設想了一下未來的計劃，最後發現沒有什麼可計劃的空寧頹然的嘆了口氣，躺回了被子裡。

如今的他，除了等神黑罐裡面的白霧氣積攢完畢、再利用黑罐去尋找下一個下手目標外，便沒什麼可做的了。

山蘭縣城裡雖然有許多妖魔，理論上來說，只要空寧用心去找，肯定能找到的，畢竟他現在不是凡人了。但空寧卻不想去作死，萬一不小心遇到了一兩百年修爲的妖怪……

空寧覺得自己還是穩一點的好，沒必要去冒險。

他有神黑罐傍，還有六個月的時間準備，不必急於一時。

躺回被子裡的空寧，很快睡著了。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睡太久，就覺察到邊有什麼人靠近。

悚然起拔刀時，才發現牀邊正在的娘子正面驚訝的著他。

空寧微微沉默，隨後放下牀邊掛著的樸刀、靜靜的躺回了被子裡。

蘇妍這才訝異的笑了起來，道：“夫君的靈覺很敏銳呢……在凡人中，算是頂尖的了。”

這句誇獎的話，在空寧聽來卻無比刺耳。

並且空寧清楚，自己靈覺突然變強的原因，是因爲他擁有了七十年的妖魔道行，早已不算凡俗之人了。

不過這些，蘇妍並不知道就是了。

很快，褪下的子又裹進了被子裡。躺在全僵的空寧懷裡，笑的看著空寧的臉，道：“本來打算悄悄睡下、不打擾夫君睡覺的，沒想到還是把夫君吵醒了……真是抱歉，妍兒以後會再小心一些的。”

空寧這位新婚的娘子，似乎每夜都會出去。

只可惜，並不是夜不歸宿。

空寧態度冷淡的點了點頭：“哦。”

算是迴應。

而這樣的反應，讓蘇妍“撲哧”一聲笑了起來，道：“夫君，你這樣子真是太可了……嘻嘻……你不問問妍兒每天晚上出去做什麼嗎？”

“妍兒可是你新婚的妻子，卻天天晚上在外面跑，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蘇妍期待的看著空寧，等待空寧的詢問。

空寧微微沉默，隨後順著對方的意思問道：“你每天晚上出去做什麼？”殺人嗎？

後面的那句，空寧沒有問出來。

但蘇妍明顯猜到了。

笑著搖了搖頭，道：“夫君猜錯了，妍兒每天晚上出去，並不是出去殺人。”

“相反，妍兒每天夜裡出去，可是做好事、幫你們斬妖伏魔呢！”

妖怪一本正經的說了一個冷笑話。

空寧也很給面子的笑了一下，皮笑不笑。

蘇妍像是沒看到一樣，繼續道：“這小小的山蘭縣城，可比夫君想象的還要兇險。”

“城裡的妖，都很嚇人、很兇殘的！”

“妍兒這樣的外來戶，又不它們待見。”

“之前藏了妖氣、所以那些妖怪沒什麼反應。但自從妍兒和夫君婚後，那些妖怪就發現妍兒了。”

“沒辦法，妍兒只能每天晚上出去找那些妖怪講道理，希它們能夠接納妍兒，順便把它們的老大引薦給妍兒認識。”

“只是這些妖怪都兇神惡煞的、完全不友善，妍兒這麼誠心誠意的想要跟它們好好相，卻始終不被理解。”

“因此妍兒只能每天夜裡出去，跟它們多聊聊、希能夠用誠心說服它們了。”

蘇妍笑嘻嘻的說著，表現得很溫。

但空寧知道，這妖怪每天晚上出去，絕對不是什麼“說服”其他妖怪。

大概率，是跟城裡的那些妖怪去廝殺了……

不過這城裡有很多妖怪、而且妖怪們還有個老大？

空寧心中微微一，問道：“這城裡妖怪很多嗎？都在什麼地方？有沒有我認識的？如果有的話，我以後躲避一下。”

空寧試圖打探城中妖的報。

蘇妍卻笑嘻嘻的搖頭，道：“夫君，作爲你的娘子，妍兒給你一個忠告——那就是作爲凡人，妖怪的世界，你最好不要深究太多。”

“很多時候，無知、反而是最大的幸福。”

“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的還要兇險。你只要乖乖當好衙門的捕快、妍兒的夫君，不要再作死的去接那些妖，妍兒保證你不會遇到什麼危險的。”

“但如果夫君你不聽勸……”

蘇妍微微一頓，隨後才搖頭道：“那妍兒大概要守寡了。”

蘇妍說完後，婚房裡微微沉默。

空寧吸收著新得到的信息，不發一語。

妖怪則拍了拍他的臉，道：“好了好了，天不早了，夫君快睡吧。再睡一會兒，妍兒就要起來給夫君準備早飯了。”

“作爲咱們山蘭縣最有前途的捕快，那麼多雙眼睛盯著，夫君可不能遲到呢。”

妖怪的催促中，躺在牀上的空寧很快閉上了雙眼。

但腦海之中，卻不斷消化新得到的信息。

山蘭縣有很多妖……這些妖有一個老大……排外……

既然有老大管著，且那些妖跟凡人混居了這麼久，山蘭縣卻始終維持著大的平和秩序，只是每年會出一堆失蹤案件，凡人們對妖怪的存在一無所知。

這樣看來，山蘭縣妖們的那個老大，是偏邪惡守序的格？

它約束城中妖們不來，是爲了不嚇跑城中凡人、乖乖的生活在這個偏僻的小縣城給它們當食？

能做到這一點，意味著城裡的妖怪們很抱團、至有一個鬆散的聯盟。

意識到這一點後，空寧心中微微一沉、覺察了某種危險。

這羣妖怪如此抱團，那空寧短時間殺的妖怪如果多了，必然會吸引這羣妖怪的注意。屆時，他或許會遇到比蠍子在他產卵還要險惡的絕境……

看起來，以後他就算要殺城裡的妖魔，也得小心一些、絕不能再高調行事了。

最起碼像這次這種鬧得滿城皆知的況，以後絕對不能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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