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青山縣
“,你歇會兒!”
水井旁,一名看起來就很壯實的孩子攔住一位頭髮花白的老人,在旁人讚歎的目中,一手提一隻,便將兩隻盛滿水的木桶拎起,然後兩條小蹬蹬走得飛快,將水拎向自己家中。
“不得了啊,這小子今年才七歲吧,勁兒就這麼大了,這要是長大了那還得了!”
有閑漢蹲在水井旁,看著那拎水回家的孩子,忍不住讚歎道。
“照這架勢,我估計他長大了能頂一頭牛!”
“說什麼屁話呢?瞎了你們的眼了,也不看看那是誰家孫子,他哪是跟我們一樣,地裡刨食的命,人家可是吃墨水的。”
“嘿,這可說不準,風水流轉,他家上一輩是舉人,到了他爺,也就秀才,到了他爹,更是不行,也就勉強混了個生。”
“笑話人家之前,先瞅瞅自個兒的模樣吧,小文他爹就算只是個生,那也不比你強個幾十倍,人家走走關系還能在衙門混個差事呢,你行嗎?”
“你這婆娘找打是不是?我這意思不是他家沒落了嗎?一代不如一代,我看小文也不像是讀書的料。”
“你也甭管人家是不是讀書的料,就那子骨,就是種地也肯定比你過得舒服。”
村中的閑人們圍在水井旁聊著家長裡短,一隻手拎著一桶水的風秉文耳聰目明,後的談話他能聽到一二,不過也不在意。
鄉村之人只是見識,他們又不笨不蠢,他這半年來的變化,單純地用長為理由是搪塞不過去的。
但他家厚著臉皮也可以自稱是書香門第,雖然一代不如一代,但到底還是在這片十裡八鄉中還是有頭有臉的人家,也沒必要解釋什麼。
提水回到家中,風秉文後主將些費力氣的活都給幹了,他可不是好吃,哦,不對,他貪食的,但是他不懶。
但是如此勤勞,卻讓家中另一位老人看不過去,
“算算年紀,你也滿七歲了,可以到縣裡去讀書了,整天在家裡廝混也不是個事。明天收拾一下,跟我去縣裡。”
晚飯時,在縣學中回來的風靈鈞突然開口,風秉文臉上一愣,然後低頭拉著碗裡的飯,沒有反對,倒是一旁的老婦有些不大樂意,
“文兒才這麼小,你就讓他去讀書啊!”
“七歲,不小了。”
風靈鈞看了老妻一眼,解釋道。
“隔壁的蒙山府出了一位七歲就能夠詩作對的神,文兒七歲才開始蒙學,已經很晚了。”
“神?”
可哪知聽了這番話的卻不以為然地撇撇,
“整個大幹才幾個神?把你孫子跟這種星君下凡一樣的人比,有意思嗎?”
“唉,我不是這意思。”
風靈鈞拿起筷子搖了搖,
“我明天帶他去學堂看看,然後再去張大夫那裡坐坐,讓張大夫給文兒把把脈。”
“那明天早點去,早去早回。”
這麼一說,就不反對了,甚至還頗為讚同。
風秉文在一旁拉著飯,一言不吭。對於他的變化,這兩位老人似乎也有點不安了,他們都不是渾渾噩噩過日子的人。
至於風秉文自己,他是不反上學堂的,甚至可以說是頗為期待,不是對讀書參加科舉考取功名這件事有多麼期待。
自己幾斤幾兩,他還是有數的,用功努力,應該可以考上生,拚命學習,大概可以拿到秀才,至於舉人嘛,可以定做長期目標,進士就不想了。
他真正在意的,還是善功。半年前,他以一百善功換來雀鳥銜朱果,服下朱果之後,他的日漸強盛,其好是能夠直觀且清晰的到。
嘗到了甜頭,自然還想著來第二次,第三次,但是先前的善功可是他花費了數年的功夫才慢慢攢到的,主要還是從頑的手中救下一些可憐的蛤蟆,蜻蜓之類的益蟲。
但這實在是太慢了,風秉文不滿足於此,但是不滿足又能怎麼樣,風家村就這麼十幾戶人家,他的活范圍也就那麼點,就算有心行善,也是有心無力。
而如今,老爺子願意安排他去縣中的學堂讀書,那可自然是好事。這活范圍不知擴大多倍,自然也有了更多行善的機會。
因此,第二天一大早,都不用家中的老人喊,風秉文就早早地穿好了裳,坐在廳堂中等待,一副躍躍試的模樣。
“走了!”
對於孫子這副模樣,風靈鈞也不以為意,隻當是小孩子對新事的期待與好奇。
風秉文的確對距離風家村不遠的縣城好奇,甚至懷有期待,可是真的到了距離風家村只有半個多時辰的青山縣時,原本的期待就化作了失。
怎麼說呢?一座繁華的縣城對於尋常的農村孩子來說很震撼。但是對於在夢中曾經見過更為宏偉的鋼鐵叢林來說,實在是。沒什麼意思。
“這就是青山城啊!”
站在略顯破舊的城門前,孩的語氣帶著不加掩飾的失。那屹立於城牆上的城門樓的確很顯巍峨,但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麼衝擊力。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風靈鈞詫異自己孫子的態度,村中的孩子見到縣城,不應該驚歎嗎?
“我覺縣城不是很大!”
其實並不是覺,風秉文真覺得這座縣城不大,他還沒進城,就順著寬闊的街道,看到了對面若若現的城門樓,雖然距離很遠的樣子,但他確實看到了這縣城的邊際。
“小?青山縣城中近三萬戶,住民十萬人,即便是在整個龍川府,也是能排進前五的縣城!”
“恩!”
風秉文敷衍地應了一聲,看到似乎還有幾分自豪的老爺子,實在驚歎不起來。
“文子哥!文子哥!”
這時,後傳來一道頗為驚喜且激的聲音,風秉文扭頭去,頓時就看到了一位頗為悉的影。
“橘子!你怎麼在這?”
看到面前比他足足矮了一個頭的小家夥,風秉文也頗為意外,正是村中的一位頑,比他小了近一歲。
“我跟我爹過來趕集,我爹說賣完,就給我買糖葫蘆吃!”
孩開心地笑著,臉上帶著期待。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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