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喊魂

“我去給你倒點水！”

頭髮花白的看著神不錯的風秉文，很高興。

“我要開水！”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風秉文還是堅定不移的提出要求。

佛觀一瓢水，四萬八千蟲。他知道生水有多髒，他不想自己的肚子裡住一堆蟲。他可沒有寶塔糖吃。

“知道了，我的小爺！”

老婦也知道自己孫子講究，開始還有些不理解，幾年下來也習慣了，喜歡喝燒開的水就讓他喝吧，那老東西的月俸不錯，一點柴火錢還耗得起。

“！”

風秉文知道自己不就喝開水的習慣太過奢侈，但是沒辦法，他覺得喝生水的風險太大了。

長期喝生水，很大的概率會被奇怪的蟲子寄生，說不定還會染上各種奇怪的疾病，而染病之後，大多數時候就只能祈禱自己的足夠好，能扛過去。

“還困嗎？”

老婦人端來一碗熱氣騰騰的水，這是早就放在火爐上燒好的水。

“還有點困！”

“喝了水就繼續睡吧，睡到明天起來就好了！”

“嗯。”

風秉文看著那慈祥和藹的臉，似乎發燒不是什麼大問題一樣，但他沒記錯的話，冒發燒也會有生命危險。

“呼——”

風秉文有些艱難地吐出一口氣，然後在的幫助下，慢慢喝下溫熱的開水，覺舒坦了一些後，又在席卷而來的困意中，躺下睡著了。

“文兒——”

“回家了！”

“文兒——”

“回家了！”

……迷迷糊糊間，風秉文睜開眼睛，窗外的天昏暗，已是黃昏之時。微微側頭，能看到在房的書桌上提筆書寫什麼的祖父，在落日余暉的照耀下，老爺子的臉龐莫名帶著幾分威嚴。

側耳傾聽，能夠聽到窗外約約傳來了的呼喊聲，喊的是他的小名，而讓他到奇怪的是，每當他的喊一聲，都會有一道聲音回應。

這一唱一和的兩道聲音就在黃昏之中漸漸遠去，村莊頓時變得分外安寧，似乎沒什麼人走。

“醒了？肚子嗎？你給你熱了兩個白面，就在鍋裡面溫著，你的話，我就給你拿來。”

風靈鈞注意到了睜開眼睛的風秉文，笑著問道，心很不錯。

“我吃半個就行了。”

雖然虛得厲害，但是風秉文實在沒什麼胃口，但是他知道病倒之後，更應該想方設法往肚子裡墊點東西。

“行。”

老爺子應了一聲，然後起去廚房的灶臺裡，拿出了半個尚且溫熱的白面饃，遞給床榻上，還有些睡眼輕松，狀態不是很好的孩。

風秉文坐在床上啃著半個白面饃，就在他小口小口快要啃完的時候，就看到捧著一白瓷海碗，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領著一位頗為眼的嬸子走進房門。

“文兒醒了?沒事了，等睡一覺起來，明天早上什麼事都沒有了。”

在風秉文驚異的眼神中，他看著他將手裡捧著的碗倒扣在床頭，然後用枕頭掩住——莫名悉的場面，夢中似乎也出現過。

“這是什麼？”

風秉文看了一眼枕頭下面出半截的白瓷海碗，心中安定，他記得這樣做了後，睡一覺再起來，肯定就會沒事。

他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聽著大人們念叨了幾句，那位跟著回來的嬸嬸告辭離開，當夜深沉後，他又在睡意侵襲下，枕著有些硌人的枕頭，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咯咯咯——

清晨，伴隨著窗外一聲雄啼鳴，風秉文猛然睜開雙眼，溫暖和煦的已從窗外屋，映照著房間地面上凹凸不平的泥地，顯得很是寒酸。

但事實上，他家已經是十裡八鄉，絕大多數人都會羨慕的殷實之家。尋常人家可供不起一個小孩天天喝開水。

“我果然好了！”

風秉文滋滋地走下床，活，因為他此時神百倍，昨天那昏沉的腦袋和燥熱的難一去不複返，整個人渾通，無比的暢快，似乎比病倒之前還要舒坦了一些。

“好神奇啊！”

他可是發燒了，結果一口藥都沒吃，就在床上躺著，喝了點開水，啃了點白饃，然後他到外面去了一圈，回來拿個碗給他墊著睡一覺起來，第二天早上起來什麼事都沒有。這病好得就像是假的一樣。

“文子哥！文子哥！”

正當風秉文百思不得其解時，歡鬧嘈雜的聲音從屋外傳來，幾個活力充沛的猴子就從屋外竄進了屋。

“你們幾個，昨天怎麼不來找我?”

看著這幾個同村玩伴，此時力格外充沛的風秉文想到了一件事。

“我娘不讓我來找你，說你被嚇到了，昨天肯定起不來，沒勁。”

一名瘦猴子一樣的小孩回答道，笑嘻嘻的，點漆似的黑眼睛咕嚕咕嚕轉，看起來格外機靈。

“你們都知道我今天能好？”

風秉文覺有些詫異。

“你不就是被嚇到了嗎？你昨天晚上在村子裡喊了，你今天肯定就沒事了。”

過來找風秉文的幾名小屁孩兒都覺得很正常，他們可不是文子哥這樣的乖小孩，很早就往村後的荒地竄過。

“那你們昨天就沒有被嚇到嗎？”

“沒有。”

“我們昨天玩得可開心了，就是我們想過來找你，大人們都不讓。”

“就我一個人發熱了?”

風秉文覺不公平，憑什麼都去村後荒地耍過了，就他倒下了?

“對啊！”

“為什麼就我病了?”

風秉文有些殘念，這倒霉事怎麼就讓他一人給到了。

“不知道！”

一群泥地裡打滾的娃娃自然不了解這種事。他們只知道病了，躺在床上等著大人給他們治就行了。

“我找人問問去！”

如果大家都倒霉也就算了，可是偏偏就他一人發熱，這口氣風秉文忍不了。

“二爺！”

無法理解的風秉文帶著一群跟屁蟲，離了家門，然後一眼就找到了一位背著鋤頭正向村外的田地裡走的老人。

尋常孩子見大人，就像是老鼠遇見貓一樣，但風秉文非常大方地住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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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