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惡鬼本無形,筆者念鑄之
陳錯的眼睛倏的又瞪大幾分,盯著那支枯瘦老手,渾上下都起了皮疙瘩!
“啊!”
下一刻,腦袋一陣撕裂般的疼痛,陳錯忍不住慘呼一聲。
眼前,符紙飄。
他忍著疼痛,看到額頭那張符紙飄落下來,自行燃燒,轉眼灰!隨後,陳錯的心底湧出一暴之意,眼珠子一轉,看向前影,生出一種要將周遊子撕碎的衝來!
“吼!!!”
一聲咆哮,那漆黑旋渦中,猙獰猛鬼探出頭來,青面獠牙、盆大口!
它用雙手抓住旋渦邊緣,用力撐開,要掙出來!
陳錯則被吼聲驚醒,不由一陣後怕,不知方才為何有那般念頭。
與此同時,旋渦倏的收,讓那猛鬼哇哇大,隨即,它那醜陋面孔上,盆大口越張越大,出了猩紅長舌,朝周遊子甩了過去!
“君侯且後退!”周遊子一甩袖,一疊符紙甩了出去,凌空排列,一張一張的羅列起來,朱紅的符文在上面快速型,“這惡鬼原本無形,居於人心字句之中,因你之念勾勒,才能有完整模樣,正是降服之時!”
陳錯連連後退,一直退到牆。
啪!啪!啪!
前方,惡鬼長舌如長槍,刺穿符紙,在周遊子驚訝的目中,直接刺了他的膛,貫穿前後,鮮炸裂!
悶哼一聲,這半心道長直接倒地!
“就這?”
陳錯呆滯的看著這一幕,腦子沒有轉過彎來。
畢竟,看周遊子之前所為,似是準備充分,結果一個照面就被刺穿了,撲街倒地,算個什麼事?
刷!
長舌刺穿道人,惡鬼將之收攏回去,然後銅鈴般的眼珠子一轉,凸出的瞳孔朝陳錯看了過來!
頓時,陳錯渾冰冷,再次難以彈!
“你……我……我的……”惡鬼裡吐出含糊不清的話語,眼睛裡綻放芒,跟著斜一笑!就作勢要朝著陳錯撲來!
惡鬼實質化的意志,浮現在陳錯心底——
貪婪!
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這要將陳錯頂替、代替的貪婪!
陳錯心道不妙,卻已是退無可退,頭上冷汗直流。
“不能坐以待斃!周道長啊,您老真不靠譜,惡鬼引出來了,自己躺下了,這不是坑人嗎,我該怎麼退鬼?這鬼似乎與我關系匪淺,按照設定,應該有什麼限制吧,快想!快想!”
正當他絞盡腦之際,那惡鬼又出雙手,猛烈的撕扯漆黑旋渦,就聽“嘎吱嘎吱”,這旋渦比之前化了不,被他撕扯了大半,宛如一個破損口,探出半個軀,皮包骨頭、瘦如柴。
陳錯大口息,急切的朝著周圍掃視,想找點趁手之防。
那惡鬼卻是出雙手,那雙手猛然變長,就朝著陳錯抓來!
陳錯心急之下,左手本能的了一把口葫蘆,右手則是順勢擋在前。
下一刻,淡淡微從他上出來。
“嗷!!!”
惡鬼驟然慘,雙手忙不迭的回!
陳錯抬起頭,面疑。
跟著,忽然聽到一個聲音——
“君侯!切勿恐懼,不可搖心智!否則此鬼無所顧忌!”
陳錯一愣,跟著又聽到一聲“疾”!
他猛然回神,轉頭一看,便見倒地的周遊子手上金一閃,浮現一顆種子,那種子瞬間拉長,化作一柄長劍,破空飛起,直朝惡鬼刺去!
“吼!”
惡鬼咆哮一聲,長舌再出!
但旋即長舌被金長劍刺穿、絞碎!
惡鬼慘一聲,收回雙手,迅速退回黑旋渦之中,但那長劍也跟著進去,霎時間,旋渦中傳出陣陣嚎!
啪!
一聲輕響,黑旋渦炸裂,不見蹤影。
“呼……”
陳錯長舒一口氣,渾癱的斜靠在牆上,上冰冷退去,重溫暖。
四周,寒氣消散,線恢復如常,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未曾發生過——若不算角帶的周遊子,正從地上蹣跚爬起來的話。
“道長,方才那個就是文中惡鬼?他……”陳錯本想過去攙扶,但走到一半頓住,臉上出戒備,“他似對我滿是惡意。”
“這個自然!”
周遊子見了陳錯異狀,不以為意,起了角鮮,到了床邊盤坐下,從懷中拿出瓷瓶,倒出一顆丹藥,吞服下去,才道:“那惡鬼看著是鬼怪,實是人念催生出來的華,甚至是樹立香火道的道源流的引子,換做修香火的修士來此,又或哪家神祇地靈降臨,乃至幽冥鬼類返,將之捕獲煉化,立刻就能修為大漲,甚至打破瓶頸……”
“好家夥,那東西猙獰可怖,居然還是個唐僧不?”陳錯暗暗怎舌,但話音落下,卻是“轟隆轟隆”的一連串炸響在耳邊發,宛如山崩地裂,將他驚得原地跳起。
隨即,聲音消失不見。
“怎麼了?”周遊子見他異狀,趕詢問,“你一定要心平氣和,心念不可以再大起大落,否則那惡鬼再來,就難以阻擋了。”
“道長沒聽到?”陳錯平複心,不由詫異,隨即想到,那日他寫《畫皮》之時,也有類似異狀。
莫非,當時就是征兆?
周遊子打量幾眼,見他無恙,就道:“你不用怕,那惡鬼為意念華,卻是因你而生,按理說,該是最適合你去吞服、煉化的,可惜,你只是無意造就於它,沒有收斂之法。”
收斂煉化之法?
陳錯暗暗記在心中,但見周遊子沒有進一步的意思,也不追問,轉而問道:“方才道長提過,這惡鬼本來無形,是因我的意志勾勒才生,莫非就是方才道長讓我回憶惡鬼相貌……”
“不錯!”周遊子點點頭,“那惡鬼本來只是念想,是眾人因文字語句而生之念,無形無質,分散在眾人心頭與記憶裡面,介只有不斷流傳的文章語句,這般模樣,是無從捕捉的,所以貧道讓你心激,然後自行回憶勾勒,為那惡鬼塑造模樣。”
他深吸一口氣,蒼白的臉上漸有,道:“如今看來,你果然是造化了惡鬼之人,是那文章的真正著作者!”
陳錯了額頭,終於明白方才周遊子為何突襲了。
“君侯莫怪,你與惡鬼心意相通,若不突襲,他必然早就知道,就能抵,”周遊子又是致歉一聲,而後話鋒一轉,“反過來,惡鬼如今實乃無浮萍,不算真正個,想要擺這般局面,唯一的辦法,就是反客為主,將君侯吞了!”
陳錯不寒而栗。
周遊子面沉,繼續道:“佔據了君侯的位格、機緣、位置,才能破繭重生,而且暗合畫皮之說,等於是順應人意,說不定能直接步尋道第二步,即,超凡俗,得了道源流!”
陳錯本在推敲那日寫文的詭異之,聽到這裡卻嚇了一跳。
“將我吞了?這……”他想起之前那惡鬼的貪婪,知道不是虛妄,趕說道,“道長,您功力高深,方才那金長劍,更是一舉破了惡鬼,莫非他還能活下來不?”
周遊子搖搖頭,歎道:“貧道本以為這惡鬼是新近形,該是道行淺薄,因此當機立斷,要趁著他立足未穩,先行剪除,這才讓君侯來此談,未料短短時日,它已是修為高深!”
他看了陳錯一眼。
“貧道對香火道了解有限,但按著局面推演猜測,興許是君侯文章太過彩,引得太多人心中共鳴,無形之中讓那惡鬼扎多人之心,因此誕生雖短,卻已經道行高深,非貧道能對付的了!”
說到此,周遊子滿面苦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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