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山,山門外。
得到了異常肯定的回答,蘇七秀對於這次的懸空寺之行,特別滿意。
真如不能念,不能喜歡秀姑娘。
那若不是真如呢?
還俗之後,不是就能做回自己,重新擁有七六,就能喜歡秀姑娘了?
帶著侍和侍從出了懸空寺後,蘇七秀想起來季秋的回答,不由得笑出了聲。
小和尚話裡話外,無非就是這個意思。
雖不是蘇七秀最想聽到的,但也不算差了。
一時高興,蘇七秀在外人面前一片淡然的表,終歸還是出了破綻。
而並不知道的是,這三年以來,因為二人之間過於親,有關於和季秋的事,已經被隨行的侍從給看了出來。
一個宮幾乎無人問津,並不算寵的公主,又兼得生的可謂是國天香,這無疑是底下大臣們為自家後輩求娶的最優目標。
如此子,卻喜歡上了寺廟裡的一個和尚?
這種消息要是傳了出去,可想而知到底會引起多麼大的震。
再加上蘇七秀的邊人,幾乎沒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紙包不住火,消息的泄,已是注定無疑。
風平浪靜的背後,或許早已是暗流湧。
...
懸空寺,山腰別院間。
靜明看著眼前的弟子,神有些莫名。
十年之前將這名弟子帶回山來,是靜明自覺今生做過最正確的事。
真如這孩子,簡直就是千古難見的曠世奇才,不僅在武道天資上遠勝於自己,最誇張的是,據藏經閣的覺悟大師所言,他竟還將失許久的宗門傳承,都給補全了回來!
想起近些年來,氣越發紅潤,修為也越來越深不可測的那位大師,靜明每時每刻,都無不覺得震驚和不可置信。
不過隨之而來的,便是深深的欣不已。
畢竟對於一名老師而言,能見到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弟子,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已是天底下最大的幸事了。
但有些事,卻也著實是靜明頭疼至極,不知該如何理。
就比如今天。
“真如,你又去見了那位施主了?”
上的月白僧袍,之前被那微微小雨沾染,略略有些打。
季秋回到這山腰別院,正準備重新換上一套僧袍之時,卻見得靜明法師今日並未前去誦經,而是專程在這裡候著自己,不由得便頓住了腳步。
聽到眼前師父語氣中帶著複雜的發問,季秋心中了然,倒是回答的坦然:
“是的,師父。”
看到眼前弟子神雲淡風輕,並不覺得有毫不妥時,靜明法師張了張,眉頭都有些皺了起來:
“即是空,空即是,既為出家之人,便不能涉及分毫之事。”
“真如,雖說你現在已有了武道先天之能,遠遠的超過了為師,但有些事作為師者,貧僧該說的,還是要說你。”
“為師知你年紀到了悸的歲數,但你要好生想想,你究竟是因為本的,還是真正的喜歡,所以才靠近那子?”
“若是,為師還是勸你早早斷絕的好,歲月流逝,皮囊終歸老去,最後不過是一抷黃土,一捧清灰罷了,皆為虛妄。”
“這般道理,你可懂?”
“你是我懸空寺這麼多年來,最為傑出的弟子,無論是在武道修持,亦或者參禪悟道之上,
皆是。” “所以作為你的師父,貧僧不能你走了彎路。”
靜明一番話語,可謂是語重心長。
但他卻分毫不能影響到季秋。
兩世經歷,一世模擬,一世回,對於這些東西,季秋可看得比靜明清楚多了。
他知道靜明是真心為了自己好,所以他也不會去忤逆這個一心參佛的師父。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會遵從靜明的意思。
只見隨著靜明言罷,眼前的月白小僧隨即便雙掌合十,輕聲回應道:
“師父所言,弟子心如明鏡。”
“還請您放心好了,作為真如,弟子一定會恪守清規戒律,不沾塵世分毫。”
“只要我還在寺一日,這就是我對您的承諾。”
說到這裡,季秋雙眸明亮,大大方方的與靜明對視,坦然至極。
見此,靜明一愣,顯然是沒想到季秋會這樣回復自己。
這一出措手不及,直接就將他即將吐出的話語,都給憋回在了嚨裡,半晌後才緩過神來,咳咳兩聲,有些怪異道:
“你能理解,自然最好。”
“為師是過來人,這不過是你修行路上的一場劫,看開就好了,也別太在意。”
“去吧。”
靜明說完,就沒什麼說的了,只能結束了這段話題,草草收場。
坐在別院菩提樹下,看著弟子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只是告退一聲,就徑直去往了房間,靜明思考良久,還是覺得哪裡不對勁。
但他又挑不出問題來。
當真奇怪。
...
三日後。
一月白僧袍的季秋,背著一道小包裹,自懸空寺的山門,一路往著外界行去。
在懸空寺足足呆了十一年的季秋,最遠也就只在山腳下活過。
這次下山,一是因為修行有了瓶頸,所以準備尋尋機緣,看看能不能有什麼進展。
二就是希能夠找到火屬的靈或是靈藥,準備彌補一下蘇七秀太的虧空,不至於再次落得個同樣下場,香消玉殞。
在離去之前,季秋就已經和懸空寺的住持,以及覺悟還有師父靜明都打過了招呼,還在上次會面蘇七秀後,就告知了這個消息,所以不會有所大礙。
山腳下,看著眼前絡繹不絕前來拜佛燒香的蕓蕓眾生,季秋呼吸著煙火氣,定下了第一站的去。
他準備,先回去那最開始的小山村看看。
雖說這軀的父親將自己給賣了,但既有了余力,那清貧如洗的家庭,能幫襯著一把,也算是盡了最後一份善緣。
心中想著,季秋催靈氣,便用出了懸空寺的一門上乘武學,一葦渡江,往著記憶之中的去飛速趕去,隻余下一抹殘影留在了原地,早已不見蹤跡。
【14歲:你解決了一切瑣事,準備下山歷練,這一次你要回歸久遠之前的家中,了卻最後的塵緣,自此心無掛礙。】
【這是你第一次邁俗世,眼前的偌大江湖兇險無比,暗藏殺機,但對於修為已至頂尖的你而言,卻也不過爾爾罷了。】
【去吧,年,這偌大江湖,都在為你而敞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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