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好手機,關電腦,關燈出辦公室往電梯口走。
等電梯的時候,祁進發了一條消息過來,是吃飯的地址:【你們周總失聯了,可能要你自己打車過來。】
念覺得莫名,收好手機不打算回復,周然從辦公區出來站在旁邊。
這個點的電梯很有人搭乘,很快就到了負一層。
一路無言,念跟著他到了停車的位置。
周然坐上駕駛位發車子。
念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拉開副駕的車門坐上去。
帶有力量的草木香刺激大腦記憶。
那天晚上,帶著一風雨坐在這個位置,周然幫披服,頭發,再送回家。
小小的車廂像一沒有紛雜喧囂的塵世,只有他和。
念忽然有些困頓,扣上安全帶,偏頭靠在窗沿邊,等待出發。
周然看好像很累,問:“你怎麼了?不舒服?”
念直起腦袋偏過去,不經意地撞上了他明亮的目。
男人左手搭在方向盤上,側對著。
外面時而有車輛開著車燈經過,映照下,他的面部廓很清晰,比年時更為鋒利,氣質也更甚。
念沉迷地看了一會兒,移開目,心不在焉地搖搖頭:“沒事。”
車子出去,念開口問:“祁進過生日,你們送禮嗎?”
是想問問就這麼去會不會不太好,畢竟的社有限。
周然似乎聽了個笑話:“什麼年頭了還送禮。又不是小孩兒,過八十大壽的。”
念聽后,想想也是。
難得和周然有這麼和諧的時候,念忍住沒問他的外婆和那個人是什麼時候走的。
這不是該關心的范圍。
抵達目的地,等周然停好車子后,二人一同并肩進去。
祁進請吃飯的地方是一家有格調的主題餐廳,進大門就有星級酒店的既視。
每個包間都是不同元素的風格。
走路慢,很快變了跟著周然走,由他領著到了祁進定的包間門口。
里面熱鬧,陣陣玩笑聲飄進耳朵里。
周然推門進去,大包廂里坐滿了人;男都有,個個穿著都不俗,年紀相仿,更像是一場同學聚會,爭鮮斗艷。
所有人都朝他們看來,祁進已經被灌到脖子臉通紅,見到二人忙迎上來:“你們可算來了,再不來我們得轉場了,快坐快坐。”
念牽起角對祁進說了聲:“生日快樂祁老板。”
“好勒,”祁進招呼,“快坐下,菜都涼了,看看吃什麼加上,隨意啊!”
說完,從門口招來服務員,便去應付其他人喝酒。
似乎都是周然和祁進的朋友和老同學,紛紛打招呼寒暄:“周總,好久不見啊!”
“周總,要見你一面真難啊?”一個的說,“發消息也不回,拉群也不進,自從上了大學,都以為你消失了呢!”
“就是啊,自從畢業后,同學聚會也不來了。”
一圈位置恰好給他們留了兩個。
所有人的目都聚集到一聲不吭又面生的念上,以為是周然帶來的,有人開玩笑:“周總,朋友不介紹一下?”
“就是啊!”
周然讓先坐下,再拉開椅子坐下來,像是沒聽見,一副與世界隔絕的樣子。
桌上的菜滿滿當當已經放不下,念對后面的服務員說:“不用加了,謝謝!”
服務員點點頭,退了出去。
除了祁進和周然,念一個也不認識,既然他都沒有發反應,又何必去解釋一個連他都懶得開口應付的問題,以后和這些人也見不著,于是沉默地拿起筷子開始夾菜。
祁進在一邊打岔,指著那個人:“廢話,把你手上的酒給我喝了,麻溜的快!”
氣氛僵了一瞬又因為人多熱了起來。
一天沒吃飯,念先吃了幾口清淡的時蔬填填肚子。
二人最后到場,等念吃完放下筷子,很多人已經去外面氣煙,包間只剩下寥寥幾人。
都是的,坐在位置上補妝,不停地和周然搭話。
好像多說個字要錢,他眼皮不抬地只是嗯聲,就沒過筷,有人他出去都以不煙為由拒絕。
念起去洗手,包間的洗手間煙味很重,見周然一副誰都不想搭理的樣子,放棄打招呼,出去找的公共廁所。
等回來,人已經不見了,的包還好好地放在椅子上。
有點失落。
但又很快意識到人家走確實也不需要給打招呼。
念看時間已經九點,想提前離場,提上包出去找祁進。
找了一圈沒找到人,只好給他發了一條消息。
祁進回復在樓下煙,念收到消息下去。
看見周然和祁進站在噴水池邊上在聊什麼,有些不大高興。
念怕過去打擾到他們談話,站在原地等著。
另一邊,祁進吐了口煙:“至于嗎?好多年沒見的同學了,不就是問問人家念是不是你朋友,大方承認不是就行了唄,何必連口飯都不吃,弄這麼僵干嘛!”
周然悠悠道:“我在乎他們僵不僵?”
祁進無言以對:“行行行,我僵,行了吧!”
“今天專門給你制造了和初單獨相的機會,怎麼樣?”
周然:“什麼怎麼樣?”
祁進就見不得他裝,晚上給念發消息沒回復,周然也跟著一起玩失蹤,結果真一起來了。
祁進嘖了聲,得出結論:“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就是單方面對還有意思,可人家念呢,就沒把你當回事。”
周然長長地“哦”了聲:“那可能是你眼瞎,你今天請的這些不都對我虎視眈眈的?”
“你他媽。”祁進覺得這天聊不下去了,抹了把臉又嘆了口氣。
沉浸幾秒。
祁進突然有點同起他來。
當初,他一直是認為這兩人能走到最后,不知道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上大學那會兒,不同地方,不同專業,了很多話題,自然也就了聯系。
某次假期回臨都聯系周然,才發現他的電話已經于長期關機狀態,微信也設置半年可見,一條態也沒有,玩起了憑空消失。
直到大學畢業回來,周然突然帶著團隊到他家總店聚餐,他險些沒敢認。
總喜歡穿休閑裝,每天踩著限量版球鞋的話癆,每天要睡到日上三竿的懶爺眨眼間變了一個能吃苦耐勞,穩重,氣度超的男人。
聊到深,不免提起當年的一些糗事,他才知道二人早在大一的時候就沒聯系了。
無意間問起是不是因為異地的原因,周然以‘不知道’三個字簡單又心酸地回復了他的問題。
祁進把煙扔進旁邊的垃圾桶:“行了,你就自吧,老子帶著人轉場了,你真不去?”
周然:“嗯。”
“那你自便。”祁進走兩步又倒回來:“走的時候記得把單買了。”
周然笑:“狗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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