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筱此時顧不得“劫兒”異樣的眼神,借著剛剛支起的牛皮大鼓震驚四座,想著趁熱打鐵,趕勸退四大派。
反正他們已經要回了金丹,而魏劫現在還沒有為魔尊,民憤不夠,除了魂魄穿回的秦凌霄以外,恐怕沒人非要因為盜金丹而殺人。
這一出聲,果真轉移了眾人的注意力。
眼看著崔小筱的話起了作用,其他幾位長老異樣的目投遞過來,默默指責凌云閣袖手旁觀。
秦凌霄心里再次冷哼一聲:這個崔小筱,鬼心眼真多!這是要東引禍水,激起眾人對凌云閣的不滿啊。
不過其他三派,還真是一群烏合之眾,不堪一用!若是二百年后,他不需得這些人的幫襯,只一人就能收拾了眼前的魏劫。
至于其他三派對凌云閣的不滿,秦凌霄也沒有放在心上。他當慣了天下第一的宗主,早就習慣俯視眾生,學不來謹小慎微,討好他人。
所以,任著其他修真大派投遞來異樣目,秦凌霄也秉承著他慣常的清冷,面淡然,坦然立在那里,穩穩地不說話。
這下子,他那副坦然德行讓其他幾大長老心里更氣了,心道:凌云閣的閣主竟然是這樣猾之輩,慣會差使別人!
想到這,其他長老們也紛紛喊回弟子不再打了。畢竟自家的老底都被人給一一拆穿了,再打下去,說不定那個符宗的崔宗主又能看出什麼破解門道。
他們得趕回去,修補自家法門,不然被敵對之人利用,后果不堪設想。
烏木峰長老首先道:“這位崔宗主,既然你說了要好好訓誡弟子,那今日便到此為止。金丹已經拿回,我們也不要在此耽擱了,畢竟各自的宗門里還有庶務等著諸位。來,我們將金丹分分,就各自回去吧!”
崔小筱一聽這話,暗自松了口氣,心道,總算是度過了這一關……
可還沒等把氣勻,乖徒弟劫兒突然甩腰間門圍著的長鞭,只聽啪的一聲,那鞭子居然從一個刁鉆角度襲去,將烏木峰長老手里的布囊一下卷住,
那布囊騰空飛起,不巧正好落在了崔小筱的手里。
魏劫的力道甚大,布囊也被得破裂,顆顆金丹從破裂的布囊里滾了出來,挨到崔小筱的手掌……
那消金咒威力猶在,金丹瞬間門化為灰燼,被風吹得四都是……
魏劫原本想再搶回金丹,以此要挾,退眾人,順利離場。
不巧布囊落到了崔小筱手里。萬萬沒想到,他這半路拜下的師父這般義氣,不知用了什麼法,干脆將金丹挫骨揚灰,絕了后患。
他忍不住沖著小筱一豎大拇指——不愧是他的師父,做事釜底薪,不給自己留半條活路!
這下子,原本準備面離場的修真正道們,個個瞪圓眼睛,恨不得一把掐死這碎催的師徒。
崔小筱也很傻眼,尷尬地沖著諸位笑了笑:“嗯……這個……其實我不是故意的,還請諸位聽我解釋……”
這批金丹關系到各大門派里大能們修為提升,十年的心,居然就讓那個什麼符宗的崔小筱給化為了灰燼,真是氣煞人也!
就在這時,秦凌霄不聲地給邊的隨從一個眼神。
現在機會正好,諸多修真正道弟子云集,而崔小筱和魏劫一個比一個能作死。
現在他們惹了眾怒,只要全力圍攻,魏劫不死也得重傷。
既然破魂蛇已死,魏劫再無魔的奇遇。
崔小筱以為只有能看出別家門派的破綻?剛才秦凌霄已經不聲地看了魏劫的招式,也看出他修為不夠,真氣難以為繼的不足。
他這個前師尊,還真是個天縱奇才,就憑借野路子已經不容小覷,可惜功力不足,難以為繼!
這一次,他連讓魏劫魔的機會都不給,就讓魏劫泯然于眾生,卑微無力地死去吧……
凌云閣的弟子看到秦凌霄的眼神,立刻領會,帶頭振臂一呼:“這師徒狼狽為,毀我金丹,我等與他們勢不兩立!”
于是怒火被再次點燃的四大派再次一哄而上,這次不是弟子們,連著長老們也紛紛亮出法寶武,將這師徒二人團團圍住。
崔小筱一看這陣仗,真是頭疼得厲害,魏劫先不論人品,可真是個惹禍的簍子!
難怪他會魔至深,掀起天下雨腥風。怎麼辦?看這陣仗,若是拿下他二人,只怕四大派要將和魏劫塞到丹爐里……
就在這劍拔弩張,千鈞一發之時,耆老山的四周突然傳來咣啷啷刺耳的金屬聲音。
仿佛從地底冒出來一樣,突然出現了一群著銀盔銀甲的勇士,將四大門派的人團團包圍住了。
為首的那個將軍模樣的人,材高大,仿佛托塔天王,他沉著臉對那四大派的教眾道:“諸位當耆老山無主了?此番喊打喊殺,又來衛家的地盤作甚?”
那個烏木峰氣宗長老打量了一下,這些人的銀甲帶著黑的銹痕降魔封印,抱拳開口道:“來者可是降魔衛家之人?”
那人開口道:“吾乃衛家第十八代傳人衛竟峰,耆老山乃鎮守兩司地,閑雜人等不得!”
這時,有人嘲諷道:“衛竟峰?莫不是衛竟陵的弟弟?衛家人還好意思出來?就是你們衛家的孽種了我們的金丹!要不要我們四大派再次幫你們衛家清理門戶啊?”
當初衛家家主衛竟陵養魅,并且誕下孩子一事,驚了四大門派。
修真正道紛紛前來迫衛竟陵出魅和孽種。
最后,衛竟陵竟然寧愿自剜,也不肯出魅和那半妖的孩兒。
衛竟陵一死,那魅逃了追捕不知去向,而當時正年的半妖之子卻被衛家力保下來,養在了衛家。
只是這個衛劫的孩子,在十二歲時突然離開了衛家下落不明。
現在諸位正道們才知道,原來這個改名魏劫的,就是當年的半妖孩子衛劫。
看來當年沒有斬草除,還是留下了后患。
衛竟峰,也就是魏劫的親二叔,聽了那人的嘲諷,拉長臉道:“我兄長當年之事,一人做事一人當,他已經自裁謝罪,用償還了自己的罪孽。衛劫這孩子是家母當年親自向四大派的宗主求,力保下來的。他現在頑劣闖禍,自是我衛家管教不當,由衛家來置。諸位若是得理不饒人,要在耆老山下撒野,莫怪我衛家上下不能答應!”
當年的事,的確是衛家理虧,衛竟陵又不愿拖累衛家的名聲,自愿以死謝罪,染耆老山坡。
當時,衛家閉門戶,無人出頭,倒是讓人產生了衛家好欺負的錯覺。
四大派的人得寸進尺,死了衛竟陵后,竟然還好意思在耆老山下立下龍骨碑來為自己歌功頌德。
那一座座碑文,簡直是將衛家狠狠釘在了恥辱柱上。奈何衛家的老祖宗發話,只當那碑是警鐘,立在那里也好,免得衛家再出逆子。
現在四大派又鬧哄哄地上門找事。衛家人憋了十余年的邪火,也總算有地方撒一撒了!
若不發發威,這四大派還真當衛家是病貓了?他們也不想想,能鎮守兩司,防止萬千邪魅妖孽為禍人間門的衛家,豈是能被任意拿的柿子!
狠話已經撂在這里了,以秦凌霄為首的凌云閣,還有烏木峰氣宗資深的長老因為知道衛家的底細,一時沒有說話。
可四大派里的年輕弟子大都不清楚衛家的真正底細,只覺得出了衛竟陵那樣被魅迷之輩,這衛家算是徹底墮落了,何懼之有?
于是有幾個頭小子,跳出來準備會一會降魔衛家。
秦凌霄經歷二百年,當然清楚衛家人最后的下場。
這堅守耆老山十幾代的衛家,會在五年后司之門大開時全軍覆沒。盡是被喂了妖魔,婦孺老無一幸存!
秦凌霄當時因為與師妹靈芷珊謀弒殺魏劫,一開始并沒有跟隨魏劫前往耆老山。
不過聽旁人說,那司大門正是魏劫這魔頭開啟的,是他親自引著妖魔盡出,殺戮吞噬了迫害他父母的衛家上下。
也正是因為這件慘劇,終于讓靈芷珊下了決心,跟著師兄秦凌霄一起背叛了師尊魏劫。
像魏劫這樣滅絕人,能對骨親人痛下殺手的,簡直禽不如!若任著他繼續魔肆,天下危矣!
于是秦凌霄趁著魏劫煉化出魔珠之際,聯合師妹,終于誅殺了這魔王。
現在秦凌霄看著衛家人,心里也是冷笑連連。
就是不知五年之后,司之門會不會被魏劫這等滿心仇恨之人打開。若真是那樣,這些衛家人也不過是有五年的壽路罷了。
在此之前,他且看看未來將不復存在的衛家,到底有何本事。
凌云閣幾個弟子看了秦凌霄一眼,當看到閣主示意的眼神時,不約而同,挑釁似地又要沖向魏劫。
衛家家主衛竟峰并沒有,從他的后突然跳出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看起來是一對雙胞胎。
只見們同樣穿銀甲,手里握著的……卻是長長如棺釘一樣的尖刺。
當們跳到魏劫的前面,擋住凌云閣撲上來的弟子時,雙胞胎兩張一模一樣的臉上毫無表,目甚至帶了些空,著說不出的詭異。
那幾個弟子豈能將個娃娃看在眼里?一看們前來阻擋,立刻運氣準備震開兩個娃子。而妙仙山與凌云閣一向較好,看凌云閣上陣,妙仙山的弟子們也架起氣盾相助。
妙仙山的納氣之道,便是采集周圍生靈之氣,化為己用。所以他們的氣盾,堪稱天下無雙。只見虛空中氣流扭,迅速形氣盾,直直朝著兩個娃撞去。
就在眾人以為兩個娃必定要被震飛時,兩個娃同時行,朝著半空躍起。
只見們舉起手里的棺材釘朝著氣盾扎去,同時另一只空著的手在虛空中一握,手里突然出現了半截黝黑筋糾結的鬼爪。
那猙獰鬼爪了漆黑鋒利的手爪,然后握拳,宛如錘子一般,任著娃揮朝著棺材釘砸去。
只聽兩聲尖利刺耳的“哐啷”聲,棺材釘居然被那如錘子一般的鬼爪狠狠砸進了氣盾中。
原本無形的氣盾,竟然呈現出明顯的裂痕,在道道隙間門,還汩汩流淌出殷紅的,裂斷開之,仿佛開啟地府之門,似乎有萬千冤魂在嗚咽哭嚎……
嗚咽聲與余音未斷的撞擊聲混在一,震得所有人都捂住了耳朵,連連后退。
凌云閣的弟子還想逞強,舉起氣劍便要刺,而那兩個娃再次齊刷刷舉起手里的鬼爪,用棺材釘朝著他們的面門襲去。
那幾個凌云閣弟子被打個正著,下一刻,眼可見他們的魂被擊打出了,只剩下呆若木的軀,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不……
幸好妙仙山的長老略通鬼神之,連忙奔過去點了他們上的回神位,同時默念咒語,引了離的魂魄回來。
下一刻,這幾個離魂弟子臉蒼白,渾大汗地醒轉過來,卻渾抖著篩糠,無力摔倒在地。
而那烏木峰氣宗的長老見此形臉大變,低低說道:“這……難道就是衛家的喚鬼馭!”
作為守衛界的降魔衛家,看家的本事就是可以駕馭鬼,骨剝魂,顛倒。
這兩個娃年紀不大,可喚鬼馭竟然已經如此了得,那麼衛家的其他人的實力更是不容小覷。
若真是急了這家人,他們什麼不做,只需要打開司大門,便可顛覆天下,讓九州生靈涂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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