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舉風忻做過無數遍，常常解決完工作上的事後，還要收拾商從舒鬧出來的殘局，就算隻是一天掃一個破碗，二十年加起來日複一日，神疲倦比什麽都累。

風忻原本想，這個時候不應該再做出什麽讓商從舒加倍痛苦的事，可真的好怕，怕自己最後還是會不忍心，永遠都和商從舒捆在一起。

風忻收拾好廚房，出來看見商從舒在沙發上睡著了，電視還開著。

盤坐在邊上，打開電腦，悄無聲息的在知乎編輯帖子：《20歲親人患有神分裂，選擇哪家醫院比較好？》

【病發今年才開始沒多久，現在的癥狀有神妄想跟被害妄想，在家有被監視，如果住院治療痊愈的概率是多？】

帖子剛發出去沒多久，就有不用戶回複，其中一個層主說：【樓主，我以親經曆告訴你，裏麵全是神不正常的患者，發生什麽打砸事件，強事件都有可能……】

【一般在這裏會被醫院組織上課玩娛樂遊戲跟看電視。但是吧，神分裂對別人有敵視，固定社還可以，群活就沒必要了，要是還沒到失控的嚴重狀態，可以嚐試一下藥治療。】

【你們搞清楚樓主是真的想治好親人，還是想找個地方擺親人？如果是後者，你們說什麽都沒用，直接上醫院名稱就行了。】

【樓上說得對，另外說一句，看樓主的意思是想把人放醫院，等痊愈了在接回去？那樓主做好心理準備吧，大部分神分裂患者是不能完全痊愈的。】

【……】

風忻瀏覽下來，才堪堪翻了兩頁，手指放在鼠標上竟然不忍在，看這些人的描述，好像神病院是吃人的地方。

甚至在推薦下，還有瀏覽跳出相關視頻。

風忻點進去看了一下，視頻裏的容是一名花季被父母送去治療，孩抱著媽媽哭得撕心裂肺，整張臉都憋紅紫了，隨時能哭得暈厥過去。

後來媽媽每周在醫院固定的探視時間去看兒，兩個多月後卻發現孩的肚子大了起來，開始打司告醫院……

風忻突然心悸得厲害，肺部跟被了針孔似的，氣都劇痛難忍，匆匆把視頻關掉，手想拍拍口，挪開鼠標那一刻卻不控製栗。

把整個電腦都合上，不想再看瀏覽推送的新聞。

就在這時候，蜷在沙發上的商從舒休憩醒來，惺忪雙眼，“阿忻，我做了一個夢。”

商從舒剛瞇醒，說話都是懶懶的調調，沒發現風忻的異常，隨手把電腦挪開一邊，自己爬到風忻上坐著。

風忻盡力平複好心態，把商從舒抱懷裏，手背蹭了蹭那被薄汗打的碎發，“嗯？夢到什麽了？”

商從舒的雙眼紅彤彤的，不知道想起了什麽，癟得委屈，“我夢到自己變了兔子，我還假孕了，叼給兔寶寶築窩。”

母兔一旦誤以為自己懷孕，最明顯的癥狀就是拔叼上的。

風忻聽得忍俊不，“這麽可？是不是叼太痛了？看你眼睛紅的。”

商從舒的夢還沒有說完，神認真，眼眶都噙著淺淺淚花，“你在夢裏說我病了，還大聲兇我，一直跟我強調沒有寶寶，沒多久你就離開了我們共同的家，去找別的兔子1

不知道風忻什麽時候回來，每天都叼上的兔，想等風忻回來了給風忻鋪個窩，讓風忻跟兔寶寶都可以暖呼呼的。

結果等呀等，風忻都沒有回來，自己被凍死了……

午睡時間很短暫，夢裏卻無比漫長，風忻好兇的在吼，看哭了都無於衷，對比陌生人都要冷漠。

商從舒一口咬在風忻肩上，氣憤道：“你知不知道你在夢裏有多無？一點都不像我的阿忻……”

風忻剛剛還開口打趣商從舒，聽完商從舒說完夢後，眉眼失了笑意，掌心托住商從舒後背，一時無言。

沒有得到風忻回應，商從舒更氣了，恨不得在風忻上咬出一排永遠都好不了的印記，“你怎麽不哄我？你厭倦了嗎？”

雖然是一個夢，也沒有真得生氣的意思，風忻說兩句好聽的話就會繼續開心的，風忻怎麽不說了呢？

以前風忻最喜歡和說話。

門鈴突然響了起來，門外是外賣小哥的聲音：“您好，團外賣到了。”

商從舒暫時把這事擱置下來，起去門口拿外賣。

風忻看著商從舒的影，遲遲沒有張口，鼻酸的很，無聲打開電腦，把剛剛在知乎發的帖子刪掉。

桌上放著熱騰騰的沙魚，微辣的程度都讓商從舒吃得直吹氣，筷子裏還夾著魚，腮幫鼓鼓的，角沾了魚，紅了一些。

風忻開了罐汽水放在邊上，“從舒，明天我要回學校一趟，你自己在家乖乖休養好嗎？”

商從舒喝著汽水，搖頭，“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風忻知道，以商從舒的況，是不可能完學業了，去學校反而容易刺激到商從舒，更何況有很重要的事要辦，不能時時刻刻都讓商從舒出現在視線範圍裏。

“聽話，你才剛出院。”風忻把室空調降了幾度，讓商從舒更好吃沙魚。

商從舒失落妥協，“好吧。”

片刻又忍不住叮囑風忻，“那你要早點回來，不可以跟別的小學妹喝茶，下課了要看看我給你發的短信，我會一直等你回複。”

風忻笑了，“當然。”

商從舒靠在風忻肩上，不知道是被辣到了還是怎麽，眼裏潤，“老婆，我超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