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忻花時間把聊天記錄看了一遍,杵在原地沒有,全都變得冰冰涼涼。
商從舒跟羅穎是姑侄關係,從去年開始,羅穎就以指導商從舒為由,要了商從舒原創散文,有幾篇被刊登到國最有影響力的青年報刊。
而羅穎用自己的名義,取而代之,以這幾篇文章聲名鵲起……
風忻從來沒有想過,外人看來對商從舒和藹可親的姑姑,私底下居然這樣對商從舒威利。
這期間商從舒不斷在爭取屬於自己的權益,多次通無果,在商從舒準備要打司的時候,羅穎卻跟商從舒說:【如果不想風忻順利畢業,你盡管去鬧,事鬧大了,學校保我都不保你,還會拖累你朋友。沒辦法,誰讓你有個校董好姑父呢。】
商從舒:【羅老師,你們這是想我跳樓。】
上麵是商從舒車禍前最後一條信息,難怪商從舒出事後,溫瑜給羅穎打電話,羅穎都推不來。
估計是以為商從舒真的想不開,心虛不敢來看。
風忻死死盯著這些對話,每一個字都跟刺一樣尖銳,不知道商從舒為了會被到走投無路的地步。
比起事鬧大的風險,商從舒更在意自己筆下的故事,那些作品就和無價之寶一樣被商從舒心雕琢。
煎熬了近一年,好不容易決心要用法律手段奪回屬於自己的東西,卻因為擔心拖累而被扼住命脈。
上一世的商從舒到大二後就不再寫文寫詩了,偶爾問起,商從舒都是輕描淡寫帶過。
本不知道這期間一年裏,商從舒都在經曆被親人背叛,被親人威脅的恐懼中。
風忻不打算讓商從舒這份委屈,一定要幫商從舒要回署名權。
回到樓上,風忻進門一眼就看見商從舒站廚房門口,不知道在做什麽,站著沒有。
風忻走近了點才聽見商從舒在說話,對著空無一人的灶臺,自言自語,“小火慢蒸二十分鍾,不要放太多鹽,快燉好了澆一層醬油……”
商從舒的神很認真,就好像裏麵真的有一個在煮菜的人,需要耐心指揮。
風忻想起商從舒剛發病的時候,總說能聽見有人在說話,覺被人監視著,到後麵病越來越嚴重,對不存在的臆想更是堅信不疑。
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商從舒好起來……
商從舒繞過風忻去洗手間,全程就好像沒看到風忻這個人一樣。
風忻也不敢喊商從舒,怕商從舒到驚嚇更加胡言語,癱坐在沙發上,眼睛酸脹難。
過了一會商從舒從裏麵出來,抱著風忻手臂,說:“差不多可以了,你把菜端出來,我去榨點水果,我們吃飯吧。”
風忻眼眶微微熏紅,“從舒,我們沒有做菜。”
商從舒風忻的腰腹,“剛不是才教你蒸魚嘛?喔,是不是你怕做的不好吃,不敢拿出手是吧?”
認定了這個猜測,商從舒在風忻臉上了一把,笑得俏皮輕快,“哎呀,你那點廚藝我還不知道什麽水平?又不是沒嚐過,我哪次不都吃得幹幹淨淨的?”
風忻沒有接話,握住商從舒的手,嘶聲:“你想吃什麽?我給你點外賣。”
商從舒哼哼兩句,徑直步廚房,要把風忻做的蒸魚找出來。
打開幾個鍋,空空如也。又打開櫥櫃,裏麵擺放著整齊碗筷,菜碟一個沒。
表逐漸變得微妙,突然跑去拉開冰箱,滿眼都隻有存放的水果和飲料,一點食材都沒有。
“阿忻,你是不是把菜扔了?”商從舒有點生氣,知道風忻廚藝有點糟糕,可是很吃的,怎麽能背著倒掉?
腳踩垃圾桶打開,發現什麽都沒有……
商從舒變得慘淡,在廚房這塊地方來回走,反複走同一段路,緒越來越狂躁不安。
風忻正要過去,商從舒卻突然把櫥櫃裏的碗筷全拉出來,整個廚房都是瓷撞的刺耳聲響,又把剛剛才關回去的冰箱重新打開,水果飲料扔了一地,把整個冰箱都空了,手指凍得膨腫起來。
神專注,一遍遍叨叨:“哪呢?你把蒸魚放哪了,你把蒸魚放哪了……”
風忻上前用力攥商從舒的手腕,扣在一塊,放邊哈熱氣,看著商從舒上麵還沾有冰霜的手指,心疼到哽咽難言。
“我扔樓下了。”風忻說著,苦笑,“去腥沒弄好,怎麽吃得下?我們點外賣好不好?下回再給你做。”
商從舒把手拽回來,背對著風忻,氣河豚,“你寧願丟垃圾桶裏都不給我吃?不想跟你說話。”
風忻從後抱商從舒,握住商從舒的手熱,心口酸,“那我想聽你說話怎麽辦?你不理我,我跟誰搭話?”
不知道是不是風忻語氣太難過的緣故,給商從舒恍然間有種不理風忻好多年,久到風忻都快撐不住了的錯覺。
明明們以前也這樣小吵小鬧過……
商從舒看風忻眼睛醺紅,頓時被噎住了一樣,緒安靜不,轉移話題道:“吃、吃沙魚吧。”
輕輕推搡下風忻,見不得風忻這可憐兮兮的模樣,會心疼,“好啦,快去點外賣!下回不可以這樣。”
風忻見商從舒沒那麽生氣了,這才拿起手機給商從舒點沙魚,點好後風忻在客廳開電視,放了一部最近新上映的電影來吸引商從舒注意力。
回到廚房收拾商從舒摔出來的東西,同樣的畫麵跟走馬觀燈一樣在腦子裏重複播放,和記憶中的層層相疊。
那種悉到令人深深疲倦的覺,和上一世一樣,縈繞在上揮散不去,手裏破碎的碗仿佛有千斤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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