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的卡耶村,九村民家熄了燈,男人們摟著妻子睡覺,小孩子則著窗外的天空數著綿羊。巡夜人湯普森拿著火把、佩著生鏽的鋼劍開始沿著整個村子巡邏,驅趕可能侵的野、盜匪,或者提前警報。
燈火通明的地方只有村長家,和村子中央的破爛小酒館——老船長酒館。
偶爾有力充沛尚未家生子的男人到這裡消遣時,喝口小酒,興致來了,便上滿臉絡腮鬍的、酷吹噓年輕時史凱利傑海上生涯的、酒館老闆獨眼傑克,玩一玩昆特。
老船長酒館,燭火與壁爐的芒籠罩下,零星坐著五六道人影。
羅伊就站在昆特牌棋盤前,眼神亮晶晶地看著那一堆緻的紙牌。
這些都是貨真價實的昆特!
昆特牌最初由無聊打發時間的矮人發明創造,但憑藉其簡單的規則,多變而有趣的玩法,很快征服了所有人。無論是貴族還是市井小民都喜歡在茶餘飯後來上幾把過過癮。
昆特的牌面則借用了民間頗人氣的傳奇人形象。
譬如尼弗迦德的恩希爾大帝、泰莫利亞的弗爾泰斯特國王、頭頂皇冠的亞甸的國王德馬維、萊里亞和利維亞的麗王米薇……
每一張昆特都由矮人們使用高超技巧心製造,畫、材質無可挑剔,基本無法僞造。更有珍惜者,由矮人大師製造,稱得上微型藝品。
普通昆特售價一兩個克朗,各地的雜貨鋪中或多或能買到幾張,而某些稀有紙牌一張便能買下亞甸首都範格堡的一套房子,卻鮮有收藏者願意出售。
不過羅伊觀察了半天,對局中尼弗迦德、北方領域、史凱利傑牌組都出現過,但他沒看到一張怪牌或松鼠黨牌。所有怪牌都很稀有,而松鼠黨……
目前的時間線,北境戰爭還未開始,以突擊組形式幫助尼弗迦德襲擊北方人類的松鼠黨,還未顯頭角,自然不存在松鼠黨牌組。
估計還得北境戰爭後,松鼠黨牌組纔會由某個矮人大師擴充進昆特池。
“小羅伊,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睡覺,瞎跑到酒館來幹什麼?”獨眼傑克長滿黑的大手剛要落到羅伊頭上,卻被後者靈巧地一個閃躲開。
羅伊討好地一笑,反正他現在才十三歲,賣萌不可恥,只要有效,“傑克大叔,我在等布蘭東,他答應了今晚請我嚐嚐果酒。”實際上他是爲了兌現承諾,教布蘭東一個簡單的魔手法,穿越前他從網上學來的。
不過現在倒是有了一個掙錢的主意。巫師3的老玩家,總是難逃昆特癮的命運。
獨眼傑克飽經風霜、滿是皺紋的老臉上出一個難看的笑容,“那小胖子隔三差五就家裡的錢來喝酒,虧我專門給他往果酒裡摻了水,不然老弗萊徹早就聞出他滿口酒氣,打他個屁開花,你可別跟他學壞!”說著獨目中閃過一亮,手下利落地向棋盤中扔出一張慘白的昆特。
同時,他的對手臉也變得慘白!
“吃我一記霜凍!近戰單位歸一!哈哈35:20,老歐特,這局我贏了!”
“嘩啦啦……”幾枚克朗被碼到了傑克桌邊。
對面的農夫臉晦晦,“今晚手氣比科維爾的鹹魚還臭,不來了!”說著便閃出了門。
而羅伊見機順勢補上了空位,與獨眼傑克大眼瞪小眼。
“你換個地方坐,我的老夥計快到了,今天必須把他贏破產,一條衩也不留下!”
“傑克大叔,
反正閒著無聊,不如我陪你玩玩,就當賽前熱?”
傑克聞言搖了搖頭,“你有昆特?”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哪有錢收集昆特。
“整個村子,誰不知道傑克老船長,昆特收藏家之名?您收藏的昆特牌那麼富,肯定有重複的,行行好,湊一副出來借我如何?”羅伊雙手合攏,滿臉期待地著他。
“唉,從前那個靦腆可的小傢伙哪裡去了?怎麼突然讓村裡的磚瓦匠往臉上塗了一層水泥?”傑克嘆了口氣,擡起手做出一副扇掌的姿態,最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作一緩。
“算我欠你的……借你可以,但老傑克不打沒有彩頭的昆特,我們先說好,你輸一把得爲酒館打掃一次衛生。”
“如果我贏了?”
“獎勵1克朗。”
“剛纔不是一把2克朗?”
在老傑克吹鬍子瞪眼前,羅伊捂住了。
很快,他得到了三十五張北方領域的昆特牌組,三十一張最普通的,戰鬥力不超過6的單位牌,四張天氣牌,沒有珍惜的英雄牌,一張也沒有。
昆特握在手中充滿質,表面起來比的皮更加,讓他有點捨不得鬆手。
而獨眼傑克手中的昆特,他一無所知。
很快遊戲開始了,不知何時,布蘭東鬼鬼祟祟地來到桌旁,與一位高超過6遲4吋(1米9),皮呈現黑紅的強壯男人一同旁觀。
兩人安靜地觀察著局勢。
一開始羅伊出招很慢,昆特丟得磨磨蹭蹭,而傑克則雙手環,漫不經心的樣子,出手如電。
羅伊不出意料地一連敗了兩局。
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把接一把,局勢卻完全翻轉。傑克目不轉睛盯著棋盤,出手越發艱難,臉難看地發黑。
”小混蛋,你作弊!”
半小時後,傑克咆哮著站起了,繃的面部漲的通紅,整個人好似發怒的雄獅。
然而他很快被一隻佈滿巖石般剛的手臂按回了位置。
“頭兒,我一直幫你盯著了,我保證小夥子沒作弊!”
普西格一臉篤定,角卻有一抹掩飾不住的笑意。他樂於看到這個總是贏他的老上司吃癟!
羅伊激地看了一眼赤發紅臉的健壯大漢。
這傢伙是住在卡耶村,替村民們修理農的鐵匠普西格。羅伊聽說過,普西格曾經在獨眼傑克船上的當水手,兩人一起在史凱利傑羣島經營一艘貨船,傑克退休過後他跟到了亞甸的鄉下定居。但他並非本地人,而是在史凱利傑出生長大,脾氣格非常直爽、果敢。
“小羅伊,你該謝撞你的那匹馬!”普西格拍了他腦袋一下,“以前的你就像一個氣的小姑娘,現在總算有幾分男子漢的氣概。”
……
說回昆特,半小時,一共八場遊戲,獨眼傑克就敗了五把,羅伊桌前堆起來了5個克朗的“鉅款”,換學徒工作得一個多月才能掙到。
“難以置信,偉大的梅里泰莉神在上,你就如此青睞這個臭小子?我手牌比他好了兩個層次,居然能輸五把,這已經不是實力能解釋的了。”
獨眼傑克還是不甘心,惡狠狠地盯著羅伊,後者抹了把不存在的冷汗,暗道自己是不是太草率。
他的確是在作弊,依然利用儲空間。每次神不知鬼不覺地先把兩張天氣牌藏到空間裡,昆特過程中看準時機又悄悄換掉手牌。凍結對方辛辛苦苦積累的戰鬥力,那是相當爽。
“我運氣好!”羅伊儘量控制著語氣的平穩,“在昆特領域沒有人比我更幸運神眷顧。”
“可惡!”傑克狠狠擂了牆壁一全, “要不是前幾天那個可惡的賊莎莎走了我的‘神靈’,你本贏不了我!”
莎莎?
聽見這個名字的羅伊明顯楞了一下,他懷疑自己玩遊戲時接過這個角,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這時小胖子布蘭東眼睛骨碌碌地一轉,大聲說道,“莎莎,是不是上次騎馬撞到羅伊的那個人?”
獨眼傑克聽到這個話,突然偃旗息鼓,“罷了,要不是我追那個人,也不會慌不擇路撞到羅伊。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
羅伊恍然,難怪一開始傑克說虧欠他,還答應借他昆特。源頭還是獨眼傑克收藏的稀有昆特招來賊,才導致他被馬撞、被同化。
“小羅伊,明天這個時候,你繼續來跟我玩,我就不信你一直走狗屎運。遲早抓到你作弊的證據!”
羅伊欣然應下,短短半個小時賺了5克朗,他有什麼理由放過送上門來的冤大頭。這個老船長,昆特癮頭不比那些傾家產的矮人小。
布蘭東也湊熱鬧地拉住他的袖,“羅伊、羅伊,快教我變戲法。”一邊說,一邊從腰包裡掏出一把香噴噴,帶點甜味兒的的黃零食塞進了羅伊口中。
“唔……這是豬油渣,好吃嗎?”
“弗萊徹每次殺了豬都要熬一些油渣當零食,你教我戲法,我每天都給你帶零食。”
看著布蘭東天真稚氣的胖臉,羅伊笑了,忍不住手平了他頭頂一的翹起的頭髮。
“趕開始吧,一會兒還要回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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