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煙缸？不是已經……”

不想話沒說完，阿誠便搖頭反問道:“大哥，您知道當初在煙缸出事之后，我為什麼沒有跟您一塊兒回國，而是執意要留在黎麼？”

此話一出，明樓便立刻做出了一個極其準的猜測，“你要替報仇？”

“不錯，因為我發現整件事并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麼簡單，一定有一個藏在幕后的黑手在暗中推整個事件的發展。”

“不用問，最終你一定功查到了那個幕后黑手的真實份，對不對？”

聽到這，阿誠便不自覺地出了一吃驚的神，而明樓則只是笑了笑，繼續說道:“別那麼驚訝，我畢竟是你的大哥，對你的子還是比較了解的，要是你沒有解決那個幕后黑手，想必也是不會按照組織上的安排前往莫斯科訓的吧？”

“大哥就是大哥，什麼都瞞不過您的眼睛。”

“是誰？”

“煙缸的丈夫，同時也是的上線，沙！”

“沙！？”聽阿誠這麼一說，明樓的臉上第一次出了一驚訝的神，“我聽過這個代號，但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因為他還有另一個份, 就是中統特務, 代號‘影子’。”

“中統？這麼說，開槍殺害煙缸的那個家伙只是他手中的一顆棋子咯？難怪當初那個瘋子一槍打死殺害煙缸的中統特務的時候, 我就總覺得哪里不對勁，想不到千算萬算還是中了那家伙的算計。”說到這，明樓稍微頓了頓，然后才繼續問道, “既然那個影子藏得這麼深, 那你又是怎麼確認他的真實份的？”

聽到這，阿誠不由得深深地吸了口氣，無不佩服地說道:“我早說過，煙缸不是一般的人, 在出事以前, 或許就已經覺到了什麼，于是便留下了一本日記，而這本日記則在犧牲之后不久便落在了同父異母的哥哥阿平手上, 很快，阿平便解開了日記上的語并按照上面的指示，率先與我取得了聯系。”

“率先？看來煙缸很信任你啊，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兩個應該是單線的聯系吧？”見阿誠點頭，明樓才繼續說道，“這就難怪了，你說的沒錯, 那個煙缸的確不是一般的人, 恐怕除了那個拿到日記的阿平，就連的丈夫也不知道你這只‘青瓷’的存在吧？”

“沒錯, 就因為他不知道我的存在, 我才能逃過一劫，因為就在我和阿平準備重新集結與煙缸同組的其他三個組員的時候, 卻驚訝地發現, 那三個前來與我們接頭的家伙與日記上的描述并不相符……”

“好一招梁換柱！”不等阿誠說完, 明樓便忍不住說道, “如此一來，你們好不容易才建立起來的那條從西歐到莫斯科的通線, 就已經神不知鬼不覺地變了通往地獄的死亡線了！而為了達到目的，甚至不惜殺害自己的妻子, 果然是中統的一貫作風啊！”

說到這，明樓稍微定了定神，“后面的事，你不說我也能猜到個大概了，只是事過去這麼多年，我怎麼從來沒聽你說起過呢？”

“因為時機未到。”

“那麼現在呢？”

“時機已至，阿誠自然要如實相告。”

“如此說來，那個煙缸……”

“不錯，他就是阿平, 不過他這次是以軍統上海特別潛伏小組a組的組長的份回到上海的，代號‘疾風’, 直屬‘財神’領導。”

一聽到“財神”這個代號，明樓的眼睛便不自覺地瞇了瞇，要知道自己可是自打復興社時期就加的軍統, 在軍統部也算是有一些資歷了。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卻依舊是只聞其名，從未見其人, 甚至連高矮胖瘦、模樣長相都是一個謎，因此一聽到阿平的直屬上級竟然是“財神”，便一下子勾起了他的興趣。

“既如此，阿平應該已經跟那個‘財神’接過頭了吧？”

“接是接過了，不過是在電話里，阿平也請求過與他見面，但是卻被他當場拒絕了。”

“如此高的警惕，真不愧是名已久的老牌特工，我有預，我們這次真的遇上難纏的對手了！”

阿誠聽了卻忍不住打趣道:“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有自信了？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啊！”

“正所謂一山還有一山高, 有自信是好事，但要是自信過了頭, 那就是自負, 絕對是要壞事的！”說到這，明樓稍微頓了頓，然后才繼續問道, “還有其他事麼？”

“據我們的小組員報告，76號手上好像有一個‘轉變者’，這段時間正在利用這個‘轉變者’正在大肆搜捕抗日分子。”阿誠神凝重道。

明樓思索片刻之后問道:“能確認這個‘轉變者’的真實份嗎？”

“不能。”阿誠搖頭說道，“不過還有傳聞稱，所有的嫌疑犯都被汪曼春一并決了。”

“那就是說，這個‘轉變者’也有可能是一個明人了？”

“可以這麼說。”

“我們可不可以假設，汪曼春先是決了所有的嫌犯，然后又造了一個‘叛徒’，而真正的目的則是用這個不存在的人來釣魚呢？”明樓一邊將目看向遠不斷起伏的江面，一邊意味深長地說道，“如果真是那樣的話……倒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大哥，以您現如今的階頭銜，可以直接讓他們向您說明真相。”

“不行。”明樓想也不想便一口否決道，“我們初來乍到，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雙眼睛盯著我們，所以絕對不能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那……起碼要讓我們的人知道，這很有可能是個圈套吧？”

“可以。另外找機會向上峰報告一下這件事，問問有沒有什麼的指示。至于黎叔那邊，還是按照原計劃，登報警示一下吧！”

“知道了，大哥！我這就去辦！”

然而話音未落，門口便陡然響起了一陣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