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啊……”
聽到趙錯開口,還低著頭看卷宗的祎沒辦法再裝聾作啞,有些無奈地說道:
“張銀堂你們幾個不要把小公爺帶壞了,好好的十八歲年郎,流連風月怎麼能行?”
“年輕人不要太節制。”
對于去飲碧畫舫很是意的吳之義一本正經地說道。
“咳咳!”
張銀堂見頭兒就要發飆,連忙干咳一聲搶占發言時機,拿出了冠冕堂皇的借口。
“祎一等,咱們早上那會不還說著有人舉報飲碧畫舫販私鹽的事兒嗎?雖然名檢舉不理,但有案不查豈不是了庸?我等此行乃是暗訪!”
“還醉翁之意不在酒了是吧?”
祎頓時氣笑了,但這種事他也不好管太多,說罷之后也只能擺了下手。
“明察也好暗訪也罷,萬不可沖行事,你等要護好小公爺知道嗎?”
“遵命!”
張銀堂沒個正形的高聲說道,趙錯則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對祎點頭,然后跟著他們兩個出了廳房。
“我和你說,飲碧畫舫的新頭牌紫姑娘,長得那一個花容月貌,小公爺若是有意,今夜便可為梳攏。”
張銀堂侃侃而談,趙錯對他的話基本左耳進右耳出,見過了妖族公主以及當朝太后,他覺得已經沒有什麼人能影響他拔劍的速度了。不過小公爺表面上還是出了興致的神。
“對了。”
趙錯突然想起了早上在門外聽的時候,張銀堂等人說起飲碧畫舫背后之人的時候好像極為忌憚?能讓執刑司都不敢輕舉妄的也只有皇親國戚了吧?
“張兄吳兄,那飲碧畫舫的東家是何許人也?我們執刑司也招惹不得嗎?”
趙錯直接問道。
“這……”
張吳二人臉同時一僵,而后張銀堂率先反應過來,低聲音的道:
“那人雖說并非什麼王公大臣,但是份卻更加特殊,惹不起啊!沒有實質依據,絕不可在飲碧畫舫中胡來。”
“銀堂說得極是。”
吳之義也面凝重地附和道。
“莫要賣關子。”
趙錯沒好氣地拍了下他們的肩膀。
“且聽我細細道來。”
張銀堂也和他勾肩搭背。
“小公爺可知焰夫人?”
“不曾聽說。”
趙錯搖了下頭。
“這事還得從宣帝陛下開始說起。世人皆知先帝仁慈,山陵崩之際仍不忘舊人,不忍萬歲之后宮人殉葬,特留下詔允許未生育的嬪妃出宮自謀生路。”
“心如大地!”
趙錯忍不住贊嘆,不過就憑這位虞宣帝放任出了如今的太后娘娘這一點,史書上應該就得被寫得半白半黑了。
“那位焰夫人就是先帝孀?”
他又有點疑了,那飲碧畫舫后的東家只是這一條份的話,不足以讓執刑司投鼠忌吧?未誕下兒的宮中人在這時代可什麼也不是,通常來說陪葬就是最終歸宿。
“不僅如此。”
吳之義一臉凝重地接話。
“焰夫人在宮之前,乃是道宗三宮中的通幽宮的弟子,的師尊如今更是做到了國師之位,相傳與太后娘娘是同一批秀,有過恩怨。”
“明白了。”
趙錯額角冒汗,這位焰夫人和太后有仇在他看來才是重點,得罪了那個魔頭還能活到現在就已經不簡單了。
“不過……”
他有點納悶地道。
“先帝孀怎麼還做起皮生意來了?”
“格局小了。”
吳之義搖頭。
“據我們執刑司的部消息,大虞超過七的茶樓客棧以及各種風月場所,都是那焰夫人的產業,說是天下第一掌柜都不為過,不知多男人想娶回家。”
“也就只能想想了。”
張銀堂有點可惜地搖頭。
“先帝親自冊封的焰人,就算如今已是自由,但有誰真的敢這種份的子呢?更何況還是道宗弟子,高高在上啊!”
三人一路閑聊著,在天漸漸暗淡之際來到了燈火通明的月壩湖,幾艘奐的畫舫在夕下停靠于岸邊,喧鬧聲開始熱烈起來,走近后便看見滿樓紅袖招。
趙錯甫一進飲碧畫舫,空氣就陷了短暫的安靜,但是很快又恢復了躁。
沒人想來這位剛剛遭劫的趙小公爺的眉頭。
“幾位爺請坐,待會紫姑娘會登臺唱曲,先喝點小酒助助興。”
于是三位執刑便圍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張銀堂故作大氣地了一壺最便宜的酒,吳之義面不改地點了一碟花生米。
趙錯覺得自己雖然有錢但也要平易近人才行。
所以什麼也沒要地開始蹭起了他們的酒和小菜。
“這位指姑娘的琵琶堪稱一絕啊!”
張銀堂看著下方那名且奏且舞的子贊嘆道,手指還一上一下地打著節拍,好像真的喜歡音樂而非人一樣。
“確實。”
趙錯應付著,其實并沒有什麼興致,他對青樓還真不冒,之所以跟著張銀堂他們來喝花酒,純粹是想折磨的兇蠱。
‘現在知道本大人的厲害了吧?’
趙錯視命宮,那金的小家伙此時鬧騰得很,威風凜凜地張著盆大口咆哮著,然后又滿地撒潑打滾,發出委屈至極的嗚咽聲。
‘不準逛青樓不準逛青樓不準逛青樓!’
它似乎在用音氣鼓鼓地說著這麼一句話。
“就逛就逛就逛。”
趙錯一本滿足,不過心里莫名地有點慚愧,這兇蠱正能量到他有點不好意思了。
“嗯?”
小公爺忽然愣了一下,然后閉上眼睛將思緒向著更深沉去,轉眼間便來到了一冷的大堂。
眼前是一張跡斑斑的桌案。
后墻壁寫著一個深紅的“刑”!
“這刑部大堂又給我發拷問令?”
趙錯面警覺地看向了桌面,一冊悉的帛書正安靜地放在上邊,不過向上的那面的字跡卻和他第一次到這里來時看到的不同!
“搜查令?”
他皺著眉頭的出手將錦帛拿起。
“第一次是拷問令,怎麼現在是搜查令?其實這刑部大堂會發布許多不同的命令?”
趙小公爺沉片刻,在心中反復告誡自己不可貪心后,才將手中的卷宗打開。首先還是一幅得好似照片一般的畫,呈現在他眼前的正是飲碧畫舫!
【飲碧畫舫,天化日之下竟在暗枉法營私!需立即查斷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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