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來了……”
走出照太后寢宮的這一刻,趙錯一直繃的神經終于放松了下來,臉有些恍惚地看著眼前明亮的宮苑景。
‘那個該死的魔頭!’
他心中的輕松只維持了一刻,接著又是面沉如水地握了拳頭,想到太后娘娘那副盛氣凌人不可一世的姿態,以及自己剛才所遭的屈辱,趙小公爺覺早餐不用吃都已經飽了。
“這個世界的人未免也太惡劣了吧……”
突然間那位妖族殿下的清冷面龐又在趙錯心頭浮現。
“無咎。”
帶著關切之意的悉聲音傳了趙錯耳中,他下意識地撇過頭看去,是親爹鄭國公。
“你沒……娘娘與你說了什麼?”
國公爺板著一張老帥臉,上下打量了自家兒子幾眼,見趙錯沒有缺胳膊,他也就把到了邊的關心之語咽了下去,繼而換上了冷然的口吻,努力想要表現出嚴父的姿態。
“父親……”
趙錯抿了下,想到照太后剛才說的自己父親也因為這件事被調離京城的事,他下心中憤懣用安似的口吻說道:
“我沒事的。”
鄭國公頓時愣了一下,注意到了趙錯眼中的抑緒,立即想到他可能是在娘娘殿遭到了什麼辱,護犢之讓趙家之主立即握了拳頭,但是很快又無力松開。
“我們……先回府吧。”
宮時夜深月明,再離開卻已經日上三竿。昨晚鬧出那麼大的事,往日門庭若市的趙家此時一片冷清寂落,府門閉。
回到家中梳洗了一番的趙小公爺沒有休息的時間。
用早膳的餐桌變了會議桌。
“我就說不該和那夏家結親!直接讓錯兒和他姐姐婚哪還有這樁禍事!我們家賞心長得也不比那妖差半分,還是聞名天下的才,最重要的是知道疼弟弟……”
“夠了!”
鄭國公趙淦聽著妻子這話,頓時有些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沉聲說道:
“莫要再說這種話,還有現在不是商談無咎婚事的時候,重要的是我們趙家該如何度過這一關。”
“是……”
國公夫人蘇錦年扁了下,面凄涼地拉過了坐在旁的趙錯的手,捧在掌心間輕輕地著。
“太后娘娘好狠的心,調我們去江南任職也就罷了,可還讓子留京,這一別不知何時還能見面?我的錯兒……”
趙錯安靜地吃著白面饅頭沒有支聲,他也已經知道了照太后對于自己親爹的置:調任江南總督一職,任期六年,等閑不得回京。
完完全全的貶謫。江南雖然是富饒之地,但離開了項京這個權力中心,以往作為大虞朝頂級勛貴的趙家主脈可以說是失了勢,這是從權傾朝野變了封疆大吏。
天差地別。
“娘娘這次已是網開一面。”
鄭國公搖著頭說道。
“就此番事件,我們趙家被削奪爵都無話可說,現在只是被調離京畿罷了,日后未嘗沒有乘勢再起的機會,不要計較一時的得失。”
“可是錯兒一人留在這京城我又如何能放心?”
蘇錦年抹著眼淚說道。
“無咎的年紀也不小了……”
國公爺想要訓斥自家夫人一句“慈母多敗兒”,但是仔細想想自己好像也沒資格說這種話,只能無奈地道:
“我已修書一封送去熏山學院,讓賞心回來主持府大小事務,你還不放心嗎?”
“是該如此!”
對義有著充分信任的國公夫人長舒了一口氣,對著趙錯板起了臉龐,語氣嚴厲。
“正所謂長姐如母,錯兒你年紀尚,今后事事都應向你姐姐請教。今時不同往日,我和你爹離京后你萬不可再任妄為!”
“是是。”
趙錯有點想翻白眼,剛才還說著要他和養媳姐姐婚,現在又來一句長姐那啥……
“父親母親你們不用擔心我。”
遲疑了一下后他再次開口了,在父母疑的眼神下,趙錯緩緩說道:
“太后還沒有放棄我們趙家,方才在娘娘的寢宮中,親自下令讓我去執刑司任職,只要我好好辦事,鄭國公府就不會沒落。”
‘反之趙家人就會被關進鎖妖城永世不得翻。’
這句話他沒有說出來。
“此言當真?”
鄭國公睜大了眼睛。
“娘娘親口所言。”
趙錯點了下頭。說這些話沒有別的什麼目的,就是希父母能安心地離京就任。
“太好了!”
國公夫人一時間也是喜不自勝,而后又面擔憂,不安地道:
“伴君伴虎,錯兒你當盡心盡力為娘娘做事,切不可行將踏錯。”
聽到這話,鄭國公趙淦的臉上也沒了剛才的喜,跟隨了多年的老板他還是多清楚其格的。
“無咎……不要讓太后娘娘失。”
他張著猶豫了好一會才說了這麼句話。
這聽起來是在鼓勵,但在座的一家三口都知道,讓那個人大失所會是什麼后果。
鄭國公府的一頓早飯在愁云慘淡中結束,這其實已經是一家人的最后一餐了,太后娘娘的調令雷厲風行!
“傳太后娘娘懿旨!任命鄭國公趙淦為江南總督,即日啟程,由一千神武軍護送就任,不得有誤!”
由此可見照太后是真的冷酷無,鄭國公府還沒在昨夜暴風中緩過氣來,就一道旨意讓一家人骨分離。
……
“不到一天的時間里原來是能發生這麼多事的嗎?”
趙錯站在府邸門口目送父母親那氣派的送行隊伍離去,好半晌才從愣神中反應過來,抬起手著有些脹痛的額角。
來到這個世界也就剛過了一個晚上,昨天還是萬人羨慕的新郎,轉眼就變落魄貴族子弟了。
好吧還沒到那種程度,就算是現在的趙家那也還是豪門族,主家雖然就這麼幾個人,但居高位的旁支可是不,除了當朝太后沒什麼人能夠搖。
“照太后……還有夏妖!”
趙錯做了個深呼吸,而后轉回到了府中。他可沒辦法當昨晚一直到現在的事沒發生,不過當務之急,是要制住的龍脈蠕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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