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黃火里,照出一個個黑影皆是面容詭異的木雕,聞訊趕來的山寨劫匪一一吸了口涼氣,同樣被綁來的商販,趕將頭埋去下。
寨樓前的漢子縱是一寨之主,生的魁梧雄壯,可對面已經不是常理推之了,看到那人周圍一個個泛著猩紅目的木偶,一把將旁邊的心腹推了過去,轉就往樓里狂奔,大吼:“快將樓里的那道士請出來——”
道士?
陳鳶愣了一下,這山寨之中有道士,是沒想到的,就是不知對方修為如何,會不會破他法。
原本圍上來的山寨嘍啰驚駭的想要溜走,有人打開了寨門,陳鳶側臉看了一眼,抬手法訣隔空一拂。
‘啪!’
寨門掙人的手自行闔上,嚇得幾個想要離開的山匪以為陳鳶要殺他們,渾打的將兵一丟,抱頭蹲去地上,大喊大。
“饒命啊。我們都是山下不遠的百姓……”
“小的有眼無珠,擾了高人,把我們當屁了吧。”
“瞎說,高人不放屁!”
有人糾正的說了聲,抬頭就見一張須髯花白的老臉笑瞇瞇的看他,手里拿了一個四肢扭,雙目泛著紅的木偶過來,打磨的木頭臉,涂抹染料,滲人的。
那山匪‘哇’的一聲尖,原地蹦跶起來,拔就跑,瘋老頭拿著木偶哈哈大笑的追在后面,引得其他山匪紛紛躲避,相互推搡、撞在同伴、水缸,弄的一片飛狗跳。
此時,寨樓里,魁梧漢子握著鋼刀,看到手下從樓上房間將之前誤劫上山的道士請下來,頓時抖擻神,“道長,之前聽你言,捉鬼如吃飯那般簡單。”
“正是如此,本道可是仁德天師座下……咦,外面怎的這般熱鬧?”
背對火的影里,看不清道士面容,材卻顯得寬胖,他去外面時,手腕就被過來的魁梧漢子一把住。
“道長,你既然會降鬼,正好,外面就來了一個……”
“啊?”
那寬胖影愕然,隨即就被漢子拉走,他蹭著地面想回拽,可力氣不及對方大,口中急急忙忙道:“寨主,鬼之事,不可胡言……哎等等,總得讓本道準備點法……”
外面,聽到靜的陳鳶偏頭,目落去寨樓,映眼簾的,是圓鼓鼓的肚皮著灰黑道袍先出現在門口,延而上頭大耳,一字胡的胖臉,正的跟旁邊的賊首說著什麼。
“寨主稍安勿躁,些許小鬼而已,不過本道需先準……”
他目偏過來,正好與陳鳶的視線對上,話語戛然而止,后背就那魁梧漢子推了一下,跌跌撞撞的下了石階,再到陳鳶腳邊一個個詭異的木偶,他臉上搐,旋即神正了正,呈出威嚴。
“不過些許小鬼罷了,看本道收拾了爾等。”
胖道人沉下目,抹了一下胡子,雙袖往上一,雙掌呈爪來回比劃兩下,慢吞吞的著腳步。
陳鳶有些詫異,這不就是騙吃騙喝的那個假道士,怎的這回哪兒來的勇氣?
他目落去對方踏出的步伐,還未多想,那邊,胖道士‘o’形大吼一聲,朝陳鳶沖了過來,邁出的下一個剎那,腳下忽然不穩,胖乎乎的子‘啪’的摔在地上,大喇喇的趴在那兒,一不的昏厥過去。
陳鳶角了,隨后啞然失笑,果然還是那個德。
他目抬起,看去寨樓前的大漢,后者喊了幾聲:“道長!道長!”見沒反應,只得將手中那柄大刀舞的虎虎生風。
“我請爾等看一出戲,上你的人,到那邊就地坐好!一個,今晚把你們皮都了!”
陳鳶沉聲一喝,轉走去篷車,那漢子‘咣當’一聲將兵給扔到地上,連忙躬點頭,一腳踹去地上那心腹。
“聽到高人所的?趕把人齊了。一個,把你們皮了!”
那胖山賊急忙爬起來,抖著肚皮飛奔,招呼戰戰兢兢的眾人過來聚在一起坐去地上。
“高人,他們都坐那邊了。”
魁梧漢子吞著口水走去牛車,看著一張黑布、木架憑空飛出棚子,驚嘆的合不攏,老牛偏頭瞥了他眼,不屑的噴了口氣,見主人過來,又偏回頭去,目不斜視。
“把架子打起來,然后你也坐在他們當中。”
“是,高人吩咐,一定照辦!”
漢子過兩個山賊將地上東西拉著去空曠地方搭建,這邊,陳鳶看了看地上昏厥的道士,在他屁踢去一腳,對方雙眼閉,依舊一不。
便蹲下,低了嗓音。
“老大不小的,還裝暈。再不起來,我讓木偶把你一寸一寸啃食干凈。”
地上的形猛地睜開眼,‘唰’的掙扎爬起,雙目圓瞪的看著面前的年輕人,都在哆嗦。
“你不會那麼殘忍吧?”
“滾去那邊,和那群山賊坐在一起。”
陳鳶指訣一拂,直接將道士沿著地面推行兩丈,跌坐去人堆里。簡陋的戲臺已搭好,周圍燃燒的火把唰的熄滅,僅剩幾支飛落臺前兩側。
黑暗里,眾人忐忑看著只有火照亮的臺面,下一刻,就見瘋老頭挑著銅鑼‘咣’的敲響,那臺上布景,慢慢悠悠走出木偶來,面容黝黑,豹頭環眼,那濃須間雙目怒瞪,持著一桿蛇矛兇神惡煞說著臺詞。
看不見有人暗中控,好似活了一般,不到一尺形,卻給臺下一眾山匪看的心驚膽戰,然而,稍許,不安的心緒漸漸平穩,那臺上演繹的畫面,浮現在眾人眼前一般。
仿佛看到了那豹頭環眼的黑漢,如何與兄弟相識,一起殺奔疆場戰黃巾悍勇無敵……
夜漸漸深邃。
陳鳶站在臺后,指訣控著木雕,目之中,看到一縷縷常人無法看見的青飛旋,落去臺上三爺木雕,又化作幾縷青氣,鉆膛里,與法力想融自轉,壯大了幾分。
時間漸漸過去。
戲臺上演完最后一出《歸家》,臺下一眾山賊總算是出了一口氣,好看是好看,一直這麼坐著,也是腰酸背痛。
然而,落幕剎那,有‘咣’的銅鑼敲響,第一出《戰沙場》的臺詞再次響了起來。
他們微微張著,就見已經知曉名諱的張飛木偶,提著蛇矛慢慢悠悠走上臺來……
……
天云泛起淺淺白隙。
青冥的天里,一只紙鶴落在了附近地上。三道影追尋過來,其中子將地上紙鶴撿起,目掃過沉在蒙蒙里的山巒。
“紙鶴法力耗盡了……不過那人應該就在附近。”
“小心一些。”
秦守言叮囑一句,三人手中長劍褪去古樸,化作玉柄含珠的法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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