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邪惡反派的綠葉點綴,哪裡能襯托出先天神聖的鮮燦爛?”
風曦覺得,他似乎發現了真相。
當然發現歸發現,往外傳?
他是不敢的。
除非不想活了,想驗一下什麼是英年早逝,被幾千大羅排著隊將其轟殺渣。
“不過,這裡面還有一些疑團……”風曦沉思了一會兒,沒有想出個所以然來,便徑直起,攜帶著這本《洪荒史記》,去求教一位大神通者。
帝江!
這位祖巫,有一些提點他的意思。
眼下的風曦,已經勉強能算是帝江祖巫的一個記名弟子。
在他並不忙碌的時候,風曦有疑問可以去尋求一定程度的幫助解答,被指點幾句。
當然,這也就是極限。
記名弟子嘛,要求不能那麼高。
時不時講道傳法、賜下先天靈寶若干——都是不存在的。
祖巫忙碌工作,準備與妖族的連天大戰,哪有什麼心思去耐心培養徒弟?
能爲與其同一個實力檔次的真正幫手嗎?
不能,戰場上都是炮灰,培養來又有何用?
偶爾提點兩句,也就差不多了。
風曦沒有什麼不滿,看得很開……在問老師能給你什麼好的時候,先要捫心自問——你能給老師帶去什麼幫助?
在這洪荒的世界,在這長生道果輕而易舉就能實現的天地,子嗣和徒弟的地位無形中被削弱了許多。
——又不指你們繼承我的什麼東西,我自己就活蹦跳的,什麼事都能幹,要你們何用?
再說了,有培養徒弟的時間,組建一個勢力不好嗎?
培養徒弟,跟培養忠誠手下,有什麼區別?
直接將打算賜給徒弟的寶,標上價碼貢獻值,放到勢力中,有的是人給跑賣力。
除非懷抱特殊目的,想借此實現什麼……否則,大神通者鮮有收徒的。
不是不能,只是沒必要罷了。
……
“帝江大人。”
風曦恭謹道,“我有一些疑,希能得到您的指點。”
帝江眸流轉,看到了風曦手中的那一本《洪荒史記》,有些瞭然,又有些失笑,“你問吧。”
“關於這個龍族、族……它們真的涼涼了嗎?徹底退出洪荒的舞臺了嗎?以後會不會復起,爲巫妖大戰中影響平衡的砝碼?”
“會復起……影響平衡?不可能。”帝江搖頭,“只能說是洪荒萬族大家庭中比較出彩的一份子,但對妖族、巫族來說……本不算什麼。”
“可是,在我那後世流傳的說法裡……”風曦斟酌著言辭,“有龍圖騰,還有龍之傳人、龍之神……”
“這算不算是一種奪舍和復活?”
“龍族在人族中有投資——其實你看我們祖巫的造型就應該明白。”帝江淡淡道,“這不是什麼。”
“至於說奪舍人族?”
帝江玩味笑笑,“你好好想想——你記憶中的十二生肖,只有哪一個生肖,是找不到真實存在的?”
風曦一愣,而後低頭思考起來。
“子鼠、丑牛、寅虎、卯兔、辰龍、巳蛇、午馬、未羊、申猴、酉、戌狗、亥豬……呃,就龍沒有。”
其它十一個都有,唯獨是龍……傳說中經常見,現實裡連鱗片都看不到一塊。
真正的龍都沒尋到……那麼對龍的形容和宣傳,還不是掌握在最頂尖的人王手中?
想要它是什麼樣,那就是什麼樣。
不等風曦從這一番話中品味出怎樣驚悚的幕,帝江輕輕鬆鬆又扔出一顆雷。
“還有,你覺得……又是因爲什麼,屠龍之傳遍古今未來、諸天萬界?”
“嘶!”
風曦倒一口冷氣,心底悄悄回答了一個答案。
‘自然是因爲……’
‘幹掉正品,自然就是到贗品掌握話語權了!’
心中驚雷滾滾,好不容易纔維持住面容不崩壞,風曦覺得自己的心臟又經住一次考驗,更加強大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帝江看著小年輕風曦一驚一乍的表,無所謂的聳聳肩,終歸是見多怪,“人族除去妖族這個大敵之後,部總該是要整理一下混思想的。”
“百家爭鳴,固然是好的……可是放到修養生息、人道大治的時期,就很礙眼了。”
“一些太龐大的異見聲音,該打打,該清理清理,統一想法,纔是正道。”
“所以,先扶持龍圖騰,兼併一切部落圖騰……”風曦臉上閃過明悟輝,“然後,再奪取對龍的定義的解釋權利,收攏於人王手中?”
“任何思想、學派,都是要爲帝王服務的,不是嗎?”帝江悠悠開口,“罷黜百家,獨尊龍道;龍皮人心,聖王莫測。”
“龍祖不會翻臉嗎?”風曦低聲道,有些疑。
“會生氣,不會翻臉……畢竟,好我們又不是沒給。”帝江瞥了他一眼,“兼併別的圖騰,熔鍊萬族於龍族中,龍祖最起碼不會虧本……不是嗎?”
不是嗎?
龍祖真的不會翻臉嗎?
風曦的表很古怪。
本來能大賺一筆,結果被人族的領袖者們給坑的半不遂,才勉強保本……天與地一般的差別,心態不好的人,可能直接就崩潰了。
好比是家人來電,告訴你中獎中了五百萬。
等你開始考慮接下來是買房好呢,還是買車好呢……又是一通電話過來。
在其中,家人帶著歉意告訴你——其實沒有中五百萬,只是中了五塊錢的安獎。
砍人的心都有了吧?
‘人族的領袖……好可怕!’
‘龍祖傾家產的投資,吃幹抹淨後再將其一腳踢出局……’
‘龍祖知道了,還不得撞牆?不,那得撞山才行!’
可憐啊!
恍惚之間,風曦似乎看到了一條龍。
在這條龍的上,有“慘”字佈,讓見者傷心,聞者落淚。
“龍祖亦爲大羅,無盡時空永恆自在……他會不明白人王聖皇的打算嗎?”風曦聲音的很低很低,整個人都著鬼祟到極點的畫風。
“怎麼會不明白呢?”帝江角含笑,“但是,不搏一搏……甘心嗎?”
“未來變數無窮,他不是沒有反諸位人王聖皇的可能……反正再糟糕,也虧不到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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