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之後,申公敖和傅劍之談。
此時申公敖不再掩飾,右微瘸。
天水行省總督傅劍之驚愕道:“申公兄,傷了?”
申公敖:“嗯。”
傅劍之道:“竟然還有能傷到你的人?”
申公敖道:“是一隻妖。”
傅劍之道:“妖?大離國竟然有妖?”
申公敖道:“爻離此人,崛起甚快,離國雖小,卻是強勢上升,不可小覷。”
大離王國在大夏王朝南端,開國君王爻離,英明神武,有王者之氣,僅僅幾年滅掉南佔王朝,如今剛剛立國不過三年。
傅劍之道:“確實不可小覷啊,三年之前,都不需要申公兄出手,其他將帥徵南,都屢戰屢勝。而爻離建國之後,南征北戰,竟然殺得我朝十萬大軍敗逃,重新奪了我朝十幾城。幸虧申公兄出手,一雪前恥,不但奪回失地,還拓土幾百裡。”
申公敖道:“那是因爲大離王國的主力在南邊平叛。”
傅劍之道:“若等爻離滅掉南佔王國的殘存勢力,統一整個南夷,恐我朝心腹大患。”
申公敖道:“不是和西南的蠻臘族、寮國都停戰了嗎?以後專注對付這個新崛起的大離王國。”
接著,申公敖問道:“羋君可好?”
這個問題跟關鍵,這次凱旋大典,羋君自己沒有來也就罷了,竟然連兒子都沒有派來。
這是一個危險的信號,羋君可是申公氏曾經的主君,雙方是非常親的關係。
傅劍之道:“羋君很好,並非常思念申公兄。”
申公敖道:“不日我便北上贏州,拜會羋君。”
傅劍之對這個問題避而不答,反而問道:“今日見到無缺了,還沒有恭喜申公兄骨團聚!無缺賢侄已經失蹤八年了吧?”
申公敖道:“不提這個逆子,有不如無!”
傅劍之道:“說來慚愧,無缺賢侄離家出走,大多是因爲小的罪過。”
申公敖道:“與采薇何干?采薇乃天上凰,那個逆子平庸浮誇,哪裡配得上采薇半手指頭?求之不得,便忤逆父母,抗拒婚約,拜堂現場一走了之,杳無音信,這等逆子要來何用?真是我申公家族之恥辱。”
傅劍之聽到申公敖口口聲聲申公家族,眼睛微微一。
申公敖出異族,在他很小的時候,整個家族在西北異族爭鬥中失敗,其父這才率領全族投靠大夏帝國,爲表示對皇帝陛下的忠誠,改申公氏爲申氏,表示和西北異族的申公氏徹底劃清界限。
所以整個帝國上下,都稱之爲申氏家族。如今申公敖功蓋帝國,權勢驚人,口口聲聲申公家族,帝國員是不怎麼看得慣的。
不過,面對如日中天的申公敖,總督傅劍之也不會表現出心中不快,反而出口安道:“過去便也過去了,無缺小時不懂事,如今回來也應該是想通了。今日宴席上不見無缺賢侄,想必是還沒有回家,申公兄不如派人去將他接回府中?”
申公敖寒聲道:“那逆子就算死在外面,我也不看半眼,想我接他回家?卻是休想!”
“砰!”一陣炸裂聲,申公敖手中玉球不自覺被了,可見他心中何等怒氣。
當然也可見他手中之力,何等驚人。
“莫氣,莫氣!”傅劍之道:“那我且不提他,且不提他。”
接著總督傅劍之道:“有個事,倒是要和你通個氣。”
申公敖道:“傅兄請講。”
傅劍之道:“你已晉升侯爵,乃是帝國頂級勳貴,至今未立世子,恐於禮不合啊。”
說到立世子,申公敖一聲嘆息。
不是因爲兒子沒出息,而是因爲兩個兒子太出了,所以不知道該立哪一個。
大兒子申無灼,二兒子申無玉。
一個武道天才,兵法無雙。
一個文學絕頂,政無雙。
其他家族,能有一個這樣絕頂出的兒子便已經了不得了,偏偏申公敖有兩個這樣的兒子。
不僅僅是他,就連申氏家族的家臣,也不知道該選誰繼承家業爲好?
申公敖道:“傅兄,你倒是告訴我,大兒,二兒,我該選哪個?”
傅劍之嘆息道:“天下人都不知,我又哪裡知曉?你真是難了。”
申公敖將目向窗外,腦海裡面不由得浮現出申無缺小時候可的模樣。
申無缺是他最小的兒子,當年他已經年近四十,中年得子而且長得妝玉琢極其漂亮,肯定是最疼的。
不知不覺間竟然二十年過去了。父子間的關係,也變得勢同水火。
關鍵這個小兒子太沒有出息,太讓他失了。
此時,傅劍之忽然道:“申公兄,有一件事,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申公敖眼睛深出一寒意,彷彿知道對方要問什麼了,然後他淡淡道:“傅兄還有什麼不能問的。”
總督傅劍之道:“聽說在戰場上申公兄忽然倒下昏厥,不斷搐,不知是真是假?”
申公敖冷笑道:“真是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看來有很多人不得我倒下啊,傅兄信嗎?”
傅劍之道:“我只信申公兄說的。”
申公敖道:“這當然是假的,只是我的驕兵之計而已。我在戰場上連著昏厥倒地三次,不斷搐。第三次之後,敵軍終於上當,以爲我軍羣龍無首,一鼓作氣前來營,被我擊殺主帥,擊退幾十裡,潰不軍。”
傅劍之道:“我就說嘛,申公兄縱橫無敵,怎麼可能會有恙病,更不可能忽然昏厥倒地,搐不已。你可是我帝國南境的擎天玉柱,一日都不得你啊。”
著傅劍之滿面笑容,申公敖心一片寒意。
目前的申公氏太強大了,他申公敖太強大了,已經引起很多人的妒忌不安,甚至敵視了。
偏偏他申公氏還是異族出,如今的他雖然芒萬丈,但只要出一虛弱,周圍的惡狼只怕立刻撲咬上來。
……………………
摘星閣!
幾乎可以稱得上是鎮海城最高的樓閣了,富麗堂皇。
摘星閣的主人,卮梵!
幾乎算是整個南境最有傳奇彩的子了。
讓人敬佩,仰慕,迷。
此時,這個絕子坐在鏡子面前描眉,軀修長傲然,坐姿拔綽約。
高聳的瓊鼻,近乎鋒利的眉黛,都述說著強烈的個。
脣豔如火,臉蛋如削。
傲聳,蠻腰一束。
隆滾翹,雙修長。
已經絕,卻依舊喜歡化妝,而且每一次都畫很久,卻只給自己看。
“夫人,夫人……”
一個侍衝了進來,激道:“夫人,好消息,好消息!無缺公子回來了,無缺公子回來了。”
卮梵眸一,一寒。
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冷了下來。
侍怯生生道:“夫人,您不高興嗎?他,他可是您的丈夫啊?”
丈夫?
一個在拜堂禮上逃婚,將獨自置於萬千嘲諷目中的丈夫?
一個還沒有房,就已經爲門寡。
儘管絕,卻依舊爲無數人的恥笑目標。哪怕走在路上,很多人向的目也充滿了異樣,甚至猥瑣。
沒有被打倒,而是勇敢離了申公府的庇護,用幾年時間創下了輝煌的基業。
如今不僅奪回了所有的尊嚴,而且還芒萬丈,萬人仰慕。
如今誰還敢提被申無缺逃婚之事?
已經活了自己。
在所有人眼中,是摘星閣主人,而不是申公府的兒媳。
深深呼出一口如蘭的香氣,卮梵緩緩道:“申無缺,你終於回來了?你之前逃婚給我帶來的恥辱,也該算一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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