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晁東,陸通現在抱有一種亦兄亦父的覺,雖然有點佔便宜,但屁決定思維,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何況,陸通兩世為人,心理年齡加起來都有四十多歲了,也不覺得有什麼違和和牽強。
既然已經正式收徒,他就要開始細心教導晁東,既是為了盡師父之責,也為自己接下來的渡劫大計。
一路向南,陸通帶著晁東穿出荒野,來到背靠雲竹山的一石林之中。
此地屬於三不管的荒地,陸通也不用擔心有人會師,萬一真遇到不開眼的強人,大不了他轉頭帶著晁東鑽進雲竹山就是了。
“東,暫時就將這一片石林當做咱們的道場。以後你每日都需時間來此修行道法,不能懈怠。”陸通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渡劫了,現在萬事俱備,只差東。
他還需要從晁東的上多做嘗試,試一試是否真的能通過劫雲投影指點弟子,還有就是自己到底能不能得到反饋,讓自劫雲更加淡化,甚至發生質變。
晁東滿臉神往地看了眼雲霧中的仙山,又低頭四顧邊的石林,心理落差實在有些大。且不說山門道場,有一座雲城那樣的道場也行吧。
隨便劃出一片石林當做道場,怎麼看都如同小孩子過家家,沒有一點莊重。
不過,他並未抱怨,反而生出一豪邁之氣。他是陸通的開山大弟子,必將跟隨師父開疆擴土,以後將道場傳遍北州大地。
陸通察言觀,很滿意晁東的自嗨狀態,師徒齊心才能長遠嘛。眼前固然寒酸,但都是暫時的。
“謹遵師命,請師父教我。”晁東面朝陸通,俯做了個標準的道揖,恭聲道。
陸通背對著深秋的夕,俊朗的臉上出正,從白道袍的寬大袍袖中取出一份圖卷,在晁東的面前徐徐展開。
“這是……”晁東抬起頭來,立刻盯住那有道韻流轉的圖卷,又驚又喜。
“正是滴水道法觀想圖,既然你已經是我的親傳弟子,做師父的自然不會藏私。”陸通肯定地點頭,豪氣道。
“真的是觀想圖!弟子多謝師父傳法。不過,此法不是青雲宗傳承嗎,為何師父手中也會有此圖?”晁東一邊恩戴德,一邊不解詢問。
“哼!”陸通想起師父當年的儀態,神模仿道:“不過是從我雲竹山流傳出去的小法門而已,區區青雲宗竟敢恬不知恥地據為己有。”
“有故事啊……”晁東一邊盯著觀想圖,一邊震撼腦補,心中更覺雲竹山高深莫測。
“觀想圖之事不可外傳,以後你觀想悟道也只能在這石林道場,我會在一旁為你答疑解。”陸通及時收斂緒,轉移話題,義正言辭道。
道法觀想圖事關重大,如果讓外人得知,勢必會引來禍患。
“除了靜悟之外,你我還要時常外出歷練,這樣才能進境更快。”陸通補充道。
“是!師父,弟子遵命。”晁東喜不自勝,他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可以這麼奢侈地修煉,那長青人師的外門弟子可都沒有這種每日觀圖的待遇。
雖然陸通沒有給他修行資源,但晁東很明白什麼是最珍貴的,道法傳承才是宗門和道場的基。
而且,陸通這樣的道法圓滿者,還會耗費時間在旁親自指點,這又是何等大的恩啊。這一聲師父,晁東的是心甘願。
他暗暗慶幸自己剛才的決斷,
這種機遇一旦錯過,恐怕此生都不會再有了。 事實上,陸通除了這些,還真沒有什麼能給大弟子的。修行資源他都還需要自己去賺,哪裡有多余的傳下去?
再說,為弟子,不應該主孝敬師父一些才對嗎?陸通覺得自己有必要找機會提醒晁東一下。
至於耗費時間全力幫助晁東修行,除了師徒分之外,陸通自己也是不得不為之。
他還指著晁東盡快修行悟道,才能助自己進一步削弱劫雲。
有有義的同時還能互惠互利,這才是師徒相的長久之道,似乎也沒病吧。
此時已經是當天夜時分,但兩人都激滿滿,沒有去休憩或用膳的打算。
指點晁東盤膝坐地,陸通將滴水道法觀想圖懸掛於一顆巨石一側,自己則是盤坐在石頭上,仔細觀察晁東的一舉一。
當然,主要還是凝神細看晁東和自己的劫雲投影。
隨著晁東集中神,陷對道法的領悟之中半個時辰之後,陸通終於察覺到了對方劫雲的變化。
與觀想自己的劫雲投影相似,這裡的‘看’並非真的眼看到,而是一種知,就像置於另一時空維度之中,能夠知到晁東劫雲的細微變化,比眼所見要細太多。
此時,晁東的七丈劫雲,在陸通的知中,就在發生十分細微的變化。大小依舊,變的是劫雲的,那是一種很難捕捉到的淡化。
“果然可行,晁東的悟還不錯,跟我相差不太遠了。”陸通加以肯定的同時,有種淡淡的優越,想當年自己第一次看到觀想圖,不到一刻鍾就進了頓悟的狀態。
只不過,當他知切換,反觀自己的劫雲投影之時,又忍不住有些失落。沒有變化,並沒有隨著晁東的劫雲變化而進一步變淡。
這也不算多麼出乎意料,據前人的經驗總結,只有弟子每次渡劫功後,才會反饋師父。
“看來真的急不來了,只能先等晁東第一次渡劫之後,再看能幫我淡化到什麼程度。”陸通很快調整心態,開始全心全意關注晁東的劫雲變化。
這一悟,就是一個時辰,直到二更天,晁東才從忘我狀態醒過來。神略顯疲累,但心很激。
在他的表,一層淡淡的氣之霧凝聚吞吐,渾氣勢大漲,這正是滴水道法門的征兆。
“師父,我這就門了?!”晁東激起,著氣搬運的變化,難以置信。
陸通依舊盤坐在巨石之上,平靜地看著晁東, 不冷不熱地道:“這算什麼?你本就只差一步,門只是水到渠而已。”
晁東的天賦和悟都不錯,但這小子容易翹尾,還是打一下他的傲氣才好。
更何況,在陸通的知之下,晁東的劫雲還是黑,距離真正能渡劫的地步還遠著呢。
“師父教導的是。”晁東立馬想起,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幾個月的師父,都已經道法圓滿了,自己這點進步實在不值一提。
師父對他越嚴苛,他就越高興,說明他是可塑之才。
陸通沒再言語打擊這個大弟子,轉而言道:“除了領悟道法之外,你還需時常吞納氣,爭取盡快達到銅皮境巔峰,為渡劫突破做準備。”
削減劫雲和提升修為必須同步進行,如今晁東距離渡劫還有一定的差距,也得補上。
“渡劫?是不是有點太快了?而且我也沒有氣藥和食,只能慢慢修煉積累。”晁東老老實實地道,一雙眼睛盯著陸通。
如果沒有氣藥材和食的話,銅皮境的修行就只能靠平日裡的五谷雜糧和尋常類來積累,速度會很慢。
“看我幹嘛?這東西我也缺啊。”陸通一邊腹誹,無視晁東的目,一邊老神自在地道:“不用擔心,道法修行還需外出歷練,你正好可以借機獵取所需。”
“為了方便隨時指點你,我也會跟你同去。”陸通又補了一句。
“做了師父,還得自力更生啊。”陸通自我打趣,“這寒酸的道場,真是一無所有,要是把長青道場佔為己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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