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聽見齊八爺幸災樂禍的繼續道，“解九爺家的孫子，送到二爺這學藝來了，都說是二爺的徒，看吧，還不是得從掃地開始。”

張啟山扭頭看他一眼，“不然把你家樂川也送到二爺這掃地？多管閑事。”

齊鐵訕笑著閉，解九爺家的浪小子送來學藝可以，他家寶貝孫可不行，吃不了這個苦。

一曲終，臺下人散。

二月紅去了后臺卸妝，十幾年過去了，他的眼尾多了幾條皺紋，發也有些泛白了，只是那容依舊不減當年，溫潤儒雅的氣質總是讓人輕易放松警惕。

“師傅，已經打掃干凈了。”解雨臣恭敬行禮，紅齒白，男生相，清秀間帶了幾分意。

“解語花，靜下心方能悟懂，你可明白？”二月紅角微啟，一舉一皆令人忍不住欣賞。

“徒兒明白。”

“喲，二爺教育徒弟呢。”齊鐵越過門檻，調侃道。

解雨臣乖巧的拱手行禮，“見過佛爺，八爺。”

齊鐵瞇眼一笑，手自然的他的發頂，“我們解九爺的家的孫子長的就是漂亮。”

漂亮可是形容孩的。

二月紅對著鏡子，眼尾微挑，語氣淡然，“八爺過獎了，沒你家的樂川漂亮。”

“那倒是。”齊八爺承認的十分自然，毫不客氣。

解雨臣知道他們都是人，并未多停留，溜出去找吳邪玩去了。

張啟山落座，隨意把玩著拇指上的扳指，“陳皮下的余山底下的墓，二爺有何看法？”

“由他去吧，我們都老了，若是不放心，可以讓樂川一同下墓。”二月紅。

這話一出，齊八爺坐不住了，噌的一下起，“這可不行，才五歲年紀，下斗會影響命格，那晦氣地方，一個...娃娃怎麼能去？”

“老八此言差矣，樂川能一眼看徐家的格局并帶走鐲子，說明的能耐也并不小，更何況我看那陳皮對格外照顧，讓去是最合適的人選。”張啟山安道，心中又斷定了讓齊樂川局的想法。

五歲就有如此能力，長起來也不乏是九門的一號人。

齊鐵沒想到今日一舉倒是親手把孫帶局了，一甩袖有些憂愁。

“九門這一輩兒的年輕人沒一個靠譜的，真是可憐我這孫了。”

二月紅輕啟薄，“老八不必慨，你給小八爺立的那些規矩，未必適合這條路，就先拿這余山練手吧，規矩以后再立也不遲。”

“可年紀尚小。”齊鐵還想再掙扎一波。

二月紅輕抿薄，轉過頭看向他，“的命格你不是算過，可不是普通人呢。”

齊鐵失笑，“二爺啊二爺，您這可算是坑了我啊。”

二月紅眼眸微垂，角微微上揚。

三人都明白，這齊樂川不是普通人，不能當小孩一樣對待。

回到齊家老宅，齊鐵在門外轉了幾圈，都未進門。

一旁送他回家的副倚著墻瞧著，“八爺，還舍不得呢？”

齊鐵瞪他一眼，微眼鏡，“廢話，把你孫子送墓里歷練試試？”

張日山聳聳肩，“我可沒孫子。”

“行了，你先回去吧，我再多代幾句，明日親自送到你手上。”齊鐵糟心道。

“您請吧。”張日山角掛笑，手做出請的手勢，見齊鐵進門才開車回去。

月灑下，齊家祠堂的燈一直亮著，齊樂川給老祖宗跪著，一旁齊鐵嘆息又嘆息。

齊樂川不解，這爺爺去一趟佛爺那怎麼跟挨了打一樣。

瓣微抿，有些待不住了。

“爺爺，您有話直說，再呆一會兒老祖宗都要嫌我煩了。”

齊鐵又嘆息，“都怪爺爺糊涂啊，去找什麼二爺，把你給搭進去了，我們齊家也沒什麼大本事......”

“豁，您稱這個沒本事？”直接給捧上了，杏目亮晶晶的，鬼機靈的。

齊家的神算子還沒本事？那長沙豈不是沒有厲害人了。

“哎你這個小鬼頭，爺爺不要捧哏的，來。”

看見齊八爺的出了笑意，才一笑，“您就放心吧，二爺說的不錯，墓里雖兇險萬分，但我有四爺爺護著，定能安全歸來，您也不想四爺爺在墓里胡來吧？”

齊鐵哼一聲，“我是怕你胡來。”

齊樂川抱撇，原來不是擔心的安全，是擔心會在墓里胡來。

爺孫斗斗，齊鐵也釋懷了許多，齊樂川聰明伶俐，也不是一般人，豈是他立的規矩能鎖住的。

第二日一早，齊樂川便坐上了張日山的車。

張日山余打量一圈，一襲藏藍大褂，背著一個破舊的布包，里面鼓囊囊的，也不知道是塞了什麼東西，瞧吧不愧是八爺養出來的人，穿風格都一樣。

那小孩倒是神采奕奕，知道的是被那群人坑了才進了墓里，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故意要下一般。

他不調侃，“小八爺好像很期待。”

齊樂川也不看他，悠閑的倚著座椅，里不知哪弄來的狗尾草叼著，“第一次下斗，總得有些期待不是，回頭在墓里給您栓回家一只大粽子養著。”

張日山一怔，以為自己是聽錯了。

“大可不必。”

余又掃一眼，小臉致，五帶著幾分暖意，角還有酒窩，佛爺給他說是個娃娃時，他其實并沒有太多驚奇。

如今瞧這行事風格，說話都不帶跟你開玩笑的，小臉上都帶著躍躍試，仿佛就是打算要栓回家一只粽子研究。

余山于長沙邊緣，在早期是個戰略地點，盡是孤墳。山上植被稀，多是些金和玉，山中云霧繚繞，多了幾分森之氣。

余山腳下有一個千年老村，齊樂川也是第一次來，村口立著碑，上面寫著槐村二字，因為年代久遠，槐字的偏旁被沖刷的有些不太清晰。

張日山將車開進去，村民都有意無意多看了幾眼，他開著車并沒在意，還給齊樂川普及。

“這個地方曾經被人稱為鬼村。”

齊樂川眼都沒眨，幽幽道，“是因為槐字的偏僻被沖刷掉，傳出的謠言嗎？”

張日山搖搖頭，不笑出聲，“那你可是想多了，來之前沒給自己算一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