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周海偉震驚的問,“李芳和合謀殺了我哥?”
“對,我們有理由相信,劉璃正在對當年的人展開報復。”林彥儒提醒說,“但我們查到的證據還不足以逮捕劉璃,下次見,周先生還是注意安全為好。”
“林警,你說李芳和兩人合謀,這是真的嗎?找到證據了嗎?是什麼證據?”周海偉震驚得很?
“找到一部分,警方的技正在破譯,李芳生前可能預見了自己的境危險,所以……哎,如果能找到另一部分證據就好了。”林彥儒憾的問,“周先生知道李芳生前有什麼藏東西的地方嗎?”
“我們斷了之后就再也沒聯系過,我并不了解。”周海偉說。
林彥儒了然的點頭:“好,周先生要是想起什麼,記得和我聯系。”
他下車送周海偉,突然想起來什麼,又多問了一句:“周先生知道這是哪的鑰匙嗎?”
他從車里文件袋中拿出一個證袋,“李芳的,但家人都說沒見過。”
這是一把小巧、致的鑰匙。
周海偉凝目看了一會才說:“我也不知道,我和已經很久沒有聯系了。”
狐貍尾就要藏不住了。
趙坤看著林彥儒敬佩的笑:“師兄果然是給人挖坑的一把好手。”
林彥儒也笑了:“言語上的坑算什麼,我還挖了個更大的坑。”
經過一上午的時間,肖哥檢驗的比對顯示,那頭發確實屬于劉璃。
但林彥儒說:“這反而證明了劉璃的話。這是一被人提前放在口袋里的屬于劉璃的頭發。”
“我認為,周海偉的嫌疑更大。”
他頭頭有道的分析著:“如果劉璃不是一直在我們同事的視線里,而也沒有救周海偉的老婆,那這個局面對劉璃就相當不利。”
偌大的紹水河公園,劉璃怎麼才能證明自己在哪里,有沒有殺李芳?
但好在,從劉璃上次走出警局開始,就一直在警方視線里,李芳死時,在林彥儒車上,警方就是最強大的不在場證人。
趙坤贊同:“那你說,手殺李芳的又是誰?”
“周海偉接下來找誰,就是誰。”
再老謀深算的狐貍,在獵人面前遲早都會餡的。
剛才的談話間,周海偉就餡了。
林彥儒兩次說起李芳“生前”,周海偉沒有驚訝的反應。
當然,他可以解釋說他沒聽清,但臨走前,林彥儒特意提著鑰匙說是“李芳的”,他還是沒反應。
這說明他知道李芳已經死了。
問題是,他從哪里知道李芳已經死了?
警方已經封鎖了消息;周海偉和李芳又早就斷了,也沒有和李芳家人聯系過;案發現場找到李芳的尸時,周海偉已經跟著救護車去了紅會醫院,他不可能是在現場聽到的。
他只有一種信息來源,那就是,他是從兇手那里知道的!
林彥儒和趙坤相視而笑。
完的人設立得再好,一旦出現裂就會崩塌了。
周海偉的完人設立得很穩,但林彥儒說過要深挖周海偉,警隊就做到了深挖到底,連前幾年外貿公司和前任員工的幾樁勞糾紛,都被挖了個底朝天。
申請勞仲裁的前員工說他變態,設陷阱讓他們犯錯、又在行業封殺他們,得他們走投無路、全家生活困頓不堪……
為此,林彥儒約見了當年鬧得幾乎跳樓的前員工之一。
前員工說:“周海偉和我撕破臉的那天,簡直變得判若兩人,我從沒見過這麼惡毒得讓人不寒而栗的人。”
前員工說:“我真后悔那天沒帶錄音筆,如果我早知道他的真面目,我一定會帶的。”
“周海偉說,他就是故意選在我人生中最重要的階段做這件事的,本來這個錯是很小,但他就想看我被房貸車貸孩子垮,看我走投無路困頓不堪,毀掉一個上升期的人,毀掉一個看起來幸福的家庭,比打人見更讓他興。”
“周海偉說,我這樣的人就是螻蟻,他皮子就能只手遮天。”
“在他的外貿公司,我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后一個,但他裝得太到位了,其他同事本看不他……”
而林彥儒還查到,周海偉的婚姻也很耐人尋味。
他對老婆娘家很大方,但每次大額轉賬前后,他老婆都會回娘家,原因不明……
周海偉老婆沒有社件、通訊錄沒有幾個聯絡人,幾乎沒有屬于個人的社……
如果說周海雄是明著的打架鬧事的壞,周海偉則是戴著面的雙面人……
有一條線逐漸明朗起來了。
不明朗的是,他要殺李芳,真正的機是什麼?
“難道周海偉就是為了自己的完人設,所以才對李芳下黑手?”趙坤不可思議的問,“這人裝得也太過了吧。”
林彥儒遲疑的說:“或者,就是他有什麼見不得的、把柄被李芳拿在手里,所以必須要殺人滅口。”
趙坤點頭贊同,又問:“那劉璃那邊,是我們向解釋,還是等跟我們解釋?”
當著周海偉的面帶走劉璃,目的是為了讓周海偉放松警惕。
但劉璃何嘗不該對警方做出解釋呢?
劉璃又坐進了詢問室,還是上次那間。
林彥儒問:“劉璃,你有什麼要對警方解釋的嗎?”
劉璃抬起頭打量眼前這個聲音好聽到堪比播音員的林警,沒有解釋,反而認真的提問:“我想請教法醫前輩一個問題,聽說dna鑒定技可以鑒定世界上所有個,除了同卵雙胞胎。”
“因為同卵雙胞胎的基因相同。”
林彥儒覺自己頭皮發麻,有電流從后背直接躥到了天靈蓋,他在一瞬間睜大了眼睛。
而劉璃還在看著他的眼睛問:“周海偉就一定是周海偉嗎?”
林彥儒從警以來第一次,在坐下不到五秒的時間里彈跳起來,拉開門大步走了出去。
周海偉就一定是周海偉嗎?這是真的嗎?
如果是真的,那一切擰的解釋不通的地方,好像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也有了最可能的機。
“肖哥呢?”他揚聲喊。
“在。”肖哥探出頭來。
“同卵雙胞dna基因相同嗎?”
“對,基因分型完全相同。”
“那能分清雙胞胎誰是誰嗎?”
“我們系統里常用的方法不行,相同點太高,除非……”
“大哥,別賣關子了,快說。”趙坤聽得要急死了。
“除非用更高的儀和技來檢驗str分型。”肖哥說。
“林隊,你是什麼意思?”趙坤一迭聲的問,“你在懷疑什麼?”
“大家還記不記得周海雄的案發現場?”
沖和冷靜同時存在的擰。
沖的割掉了周海雄的生系統,沖的留下了“時候已到”的復仇宣言……
“這種沖,是兇手故意的。”
“割掉生和手指,極大的可能是因為周家兩兄弟的區別就在這里。”
“寫下復仇宣言,是為了故意引導我們。”
“這也是劉璃被故意引導到案發現場的原因。”
“我們都錯了,這件案子,一開始就不是為了復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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