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彥儒的一顆心噗通跳了一下。
香樟南苑,他知道的,這幾天他正好整理過也聯系過,那是“雙胞胎殺案”里另一個幫兇陳紅的現住址。
陳紅,十六年前唯一一個對“雙胞胎殺案”進行過勸阻并且沒有對王萍實施過連續迫害的未年。
“跟我走。”他箍住劉璃的手腕,將拖上了車。
“快,去香樟南苑,”林彥儒來不及對趙坤解釋,快速撥打出電話:“通知最近的民警馬上趕去香樟南苑,將陳紅保護起來。”
十五分鐘之后,民警回復說陳紅已經被帶到了香樟路派出所,同行的還有兒子。
兩人都安全,附近沒有發現可疑。
“林隊,發生了什麼?”趙坤將車開得快要飛起來,他瞄了一眼安靜坐在車里的劉璃。
“你怎麼知道香樟南苑會出事?”林彥儒問。
“因為有人要引我去那里。”劉璃掏出自己的電話遞給他說,“就像昨晚有人引我去紹水河五里亭一樣。”
趙坤在駕駛位上深吸了一口氣,林彥儒理解他的驚訝,因為自己也一樣驚訝。
“你有證據,是嗎?”
“有,但不多。”劉璃說,“不知道你們信不信。”
調出電話錄音打開播放,低沉的機械音在說:“你相信了嗎?明天晚上九點,請你去五里亭坐一坐。”
林彥儒皺起了眉頭。
“周海雄死之前的晚上,我也接到了一個電話,但我沒有錄音。”
電話里說:你想有人替你報仇嗎?明天早晨六點,請你去景芳三區走一走。
“而今天白天,我又收到了一個電話。”
劉璃調出另一個錄音。
“今晚七點,請你去香樟南苑……”
“我沒有時間,也不會去,再見。”
……
劉璃說:“一開始我不懂,但第二天,你們告訴我周海雄死了。”
“說很高興不足以形容我的心。”
“但那之后,這接二連三的電話以及陸續發生的事讓我思考,究竟是有人想幫我,還是打著幫我的名義害我。”
“讓我出現在不同的命案現場,是讓我看戲,還是讓我為戲中人,或者說,替罪羊。”
戲中人?替罪羊?
林彥儒端詳著近在自己一手之隔的劉璃,車氛圍燈打開,昏黃的燈流淌在臉龐上,平和,冷靜,和一點點藏在眼底的……嗯,可以說是高興的狡黠。
到達香樟路派出所時,林彥儒說:“劉璃,請你在車里等一等。”
劉璃點頭了。
趙坤將車門鎖起來,又打開了一個手指寬的窗戶風。
“林隊,我糊涂了。”趙坤和他并肩走,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啊,到底是怎麼回事?是劉璃故弄玄虛,還是真有人利用劉璃故布疑陣?
目的又是什麼?
還沒進派出所,林彥儒就覺到了不對勁。
派出所門口有人在跑,還有人在打電話,從作來看,應該是發生了什麼?
他迅速亮出證件。
“我是刑警支隊的林彥儒,發生什麼了?”
“林隊長,你要求我們帶來的人出事了,不上氣,需要急救。”
林彥儒飛奔回車:“趙坤,開門。”
車子“滴”的一聲響。
林彥儒拉開車門:“劉璃,急救。”
派出所大廳,一個民警橫抱著一個七歲的孩子,后跟著一個已經哭不出聲的人。
“什麼癥狀?”劉璃跑得飛快。
“不知道,他突然不上氣來,海姆立克急救沒用。”民警簡明扼要的回答。
劉璃手將孩子接過來,迅速放平在地上。
林彥儒趕了外套墊在地上。
孩子的口、面青紫,嚨里發出了像狗一樣“空空”的聲音。
劉璃將他脖子托起,抬高下頜,展開氣道,又將他的上扣子解掉。
鎖骨上窩、骨上下窩、肋間隙明顯凹陷……
“頭水腫。”說,“重度,危在旦夕。”
“有針嗎?”
“沒有。”
“有酒嗎?”
“有。”
“有小刀嗎?”
“有這個。”
警用制式刀,太大。
劉璃抬頭看了一眼又問:“有圓珠筆嗎?”
“有。”
林彥儒看手腳飛快的將酒一噴,左手手指在孩子氣管上下一,用手指固定好位置后,干脆利落的將筆尖端進氣管里。
只聽到“噗”的一聲,孩子嚨里呼哨作響的怪聲頓時消失了,青紫的口開始轉紅。
陳紅“哇”的一聲哭了出來,想抱孩子又不敢,全無力的倒在一旁的地上。
“兒,三凹癥、犬吠樣聲,呼吸困難……判斷為重度頭水腫,病因待查,已用圓珠筆做環甲穿刺……”
劉璃在和急救聯系的同時,林彥儒已經了解了經過。
民警到陳紅的文店時,沒有發現異常,便按照要求將陳紅和孩子帶來派出所。
在車上,孩子說嚨痛。
陳紅解釋說之前孩子嚨里就不太舒服,民警給了孩子一瓶水喝。
但到派出所之后,孩子突然就說不出話來,民警立馬撥打了急救電話,同時給他做了海姆立克急救……
林彥儒問:“頭水腫有故意發的可能嗎?”
劉璃抬起眼睛:“除非病人有過敏史。”
“花生,我家孩子和我一樣,對花生嚴重過敏。”陳鈺焦急的說,“絕對不能吃,沾都不能沾。”
“林警,有人在陷害我。”劉璃說,看起來很肯定。
案件的發展有點出乎意料。
麻醉藥、手刀、過敏……
一切都在引導著思路。
但誰在故意引導這種思路?
是劉璃的蓋彌彰,還是有人布下的彌天大謊?
周海雄、李芳死了,陳紅兒子出事了,但也許,本來出事的有可能是陳紅自己。
唯獨周海偉沒事。
這?
林彥儒覺得,自己一定是疏忽了某個方面,有一條線像草蛇伏灰一樣藏在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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