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些舞姬都不是刺客，只有溫姑娘一人是刺客...”

話落，顧璟衍便瞧見面前的眸之中爬滿驚慌失措。

“我...我...”溫梨“我我我”了半天，說不一句話，只那眼眶氤氳起一層薄霧，含珠噙。

崔媽媽不管這那的，只想活著回揚州，不想進京一趟把命都給代在這兒。

慌之下，崔媽媽順著顧璟衍的話，指著溫梨就憤恨嚷嚷，“你你你，你什麼你？鶯兒病了，我讓我掌管的姑娘頂替領舞，那管事非不同意，非要你了我們的隊伍。”

“頭開始我就覺得這事有蹊蹺，沒想到果真如此！我瞧你就是刺客，花高價買通管事要了領舞的位置，混我們隊伍里，想今晚行刺首輔大人！”

崔媽媽這離譜一猜測，那些怕丟了命的舞姬也紛紛指摘溫梨是刺客，們皆是良民。

一時間，溫梨了眾矢之的，在面紗外的眼睛紅的像兔子，又氣又急。

可縱使委屈這般，依舊死死噙住眼淚，不肯讓自己在顧璟衍跟前掉下一滴，更別說求饒了。

顧璟衍心底失笑，沒想到小哭包子，和骨頭倒是。

崔媽媽見上首男人神寡淡，沒有毫容，霎時又哭喊求饒起來。

“聒噪。”

話音都沒完全落下，屠羽手起刀落，崔媽媽人已經倒在了地上。

雙目圓睜，染著驚恐。戴著翠玉項鏈的脖頸有一道紅，眨眼功夫，紅噴涌出一猩紅，腥味兒頃刻在花廳上蔓延。

崔媽媽死了，剩下的舞姬們相互對視一眼，殊死一搏的狠戾盡出。

們拔下銀發釵，原本普普通通的發釵摁下機關后頓時了一把匕首。

“助主公，殺顧賊——”

十幾個舞姬爭先恐后撲向顧璟衍，匕首的頂端冒著幽幽寒，那是淬了毒。

不等顧璟衍發話，屠羽已帶侍衛擋在了顧璟衍面前。

長刀出鞘的錚錚聲讓人耳嗡鳴。

顧璟衍邊的護衛堪比江湖最頂端的殺手，對付面前這些死侍舞姬綽綽有余。

眨眼的功夫，華燈璀璨的花廳已人間煉獄，肢殘碎骸。

“大人，刺客都已解決完了。”

“清理干凈吧。”

屠羽收刀行禮，“是！”

顧璟衍睨了眼側的，“溫——”

他話還沒說完，懷里墜一捧。

溫梨闔眼昏了過去。

...

書房。

顧璟衍坐在椅子上，輕輕轉著扳指把玩，“太醫怎麼說？”

“只是了驚嚇，并無大礙。”屠羽想了想，問道，“今夜行刺大人一事，定是魏錚所為，大人為何不把這事稟報圣上？”

“稟報？你有何證據？”

屠羽不語。

“魏錚老謀深算，你所謂的那些證據，早就被他清理的干干凈凈。”顧璟衍清徐又道，“當年徐家的慘案，難道你忘了？”

“魏錚一己之力快要滅了徐家滿門，若不是他獨鐘徐子鷺，以魏錚那斬草除的狠勁兒怎可能放過徐子鷺？”

聽到此，屠羽不出聲嘲弄，“魏錚滅了徐家，魏家小姐又救了徐家郎。徐子鷺怕是日后到死也不會知道，自己鐘的子，是殺了他父母、滅了他宗族的仇人之。”

“他不會知道的。”顧璟衍淡淡開口，“即便他想查，魏錚也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

待在房間里，正闔眼裝睡的溫梨可不這樣想。

既然知道了，那就一定得讓徐子鷺也知道，可太期待徐子鷺知道這事的反應會如何。

溫梨指責4399，“虧你還是無所不知的系統呢！魏青闌父親就是當年滅徐家滿門的真兇你都不知道？”

4399委屈癟癟，“那能怪人家嘛？是從前的宿主們不爭氣，沒能索到這條線索。沒發生過的事，我自然也不知...”

“你還狡辯？”

“人家不敢了嘛~”

聽著那小音，溫梨撲哧樂了，“怎麼有子茶味兒？”

4399討好笑著，“這不是跟在祖師爺邊久了，耳濡目染熏陶出來的~”

“這小院有人把守麼？”

“沒有。”4399勘察了一番首輔府的地形，“這府邸有八卦陣法。若沒有府邸的人引路，外面的人進不來院，也從院出不去。”

溫梨了然，“所以顧璟衍才如此放心，竟然都不派人盯著我。”

“您要出去嘛？我給您引路！”

“出去是肯定要出去的，不過不能是我自己逃跑，得讓他顧璟衍親自送。”溫梨睜開眼，了個懶腰從床榻上下來，“走吧，準備去刷波好度。”

...

顧璟衍推門進屋，屋盤旋著似有若無的子香。

來的路上他還在思忖，覺得自己剛才在花廳之上理刺客一事有些不妥。

小姑娘出書香名門，哪見過剛才那腥場景，不被嚇暈才奇了怪。

他應該先屠羽把帶下去...

顧璟衍一邊想，一邊負手朝里走。

走至床榻前，看著空的床榻，他忽而輕笑出聲。

“屠羽。”

話音擲地，房梁上落下一道影。

顧璟衍，“去把人給本首輔找回來。”

“是！”

屠羽領命，飛掠出小院，攜侍衛在府邸中各搜人。

顧璟衍坐在屋的八仙桌前，慢悠品茶，等著屠羽將人帶回來。

一炷香過去，他微微蹙起眉心，有些不耐煩。

門外傳來窸窣的腳步聲。

“大人...”

顧璟衍抬眉，“人呢？”

“...”屠羽，“屬下把府邸其余小院都找遍了，沒找到溫姑娘的人影。”

“繼續找，把前往溫府和徐府的路都給我堵了。”

倒不是顧璟衍非要把人扣下。

起初他確實生了捉弄的心思，可現在人在他府邸里沒了蹤影，他也應當把給找出來。

屠羽帶人剛離開，顧璟衍倏聽小院響起一個噴嚏聲。

那聲音傳過來的方向，好似是院里的小廚房。

他邁步順著聲音的方向走。

剛走到小廚房門口，聽著里面又是一個噴嚏聲。

顧璟衍用力把廚房門推開，眼前的一幕他又氣又笑。

挽著袖站在灶火前，細白如藕的胳膊捂著小鼻子，一個噴嚏接一個噴嚏打。

鍋里的沸水冒出咕嚕嚕聲，繚繞的霧裹著影子。

聽見猛烈的推門聲，揚起腦袋正要打的噴嚏倏被卡住，接著轉過小腦袋瓜，再瞧見來的人是顧璟衍后，愣是被嚇出了一個嗝。

“我...”溫梨躲避開顧璟衍的眸子，雙手著扁平的肚子，委屈小聲嘀咕，“我沒跑，我就是...有點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