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說出來,穆飛野的臉立馬變得兇狠,可是他又不敢斥責,只是輕聲說道:“別這麼說,還有機會。”
其他人都不敢說話,都知道這是回返照了。
機會,機會在哪里呢?
這些天大家把所有能找的渠道都找了一遍,可惜換來的本就是無果。
慕寧也知道這個結果,即便已經瘦到伶仃,但還是的。
這種讓很多人對于的離去,到了一種殘忍。
明明是一個這麼麗的人,卻要因為病魔的折磨離開這個世界,這對于誰是公平的呢?
“我來找你們,只是想最后圓一下我的夢,見一見想見的人。孤兒院院長那邊我已經給他打過電話了,我給他們的資助估計要停下了,但我知道我的男朋友會繼續幫我做下去的,這個我不擔心。我很高興能夠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時間里認識到你們這麼多的好朋友,我也希大家以后能夠好好的生活,我不想你們忘了我,因為我很有朋友。”
大家眼淚,他們年紀還小,很經歷生離死別。
面對這樣一個人,經歷的死亡,是一件極為殘酷的事。
慕寧又說了很多的話,才讓他們走。
讓穆子遇單獨進來,說有話要告訴他。
在得知慕寧要見所有人時,穆子遇不知道從哪里風塵仆仆地趕了回來,在慕寧跟朋友說話時,他冒著風雨,趕到了醫院,站在了病房外面。
聽到慕寧他,他攜著一風雨的氣息走了進去。
“不知道應該怎麼稱呼你了,之前我們兩個人還算是,現在我們的關系你也看到了。”
穆子遇聲音帶上了疲憊和低沉:“不要那麼快放棄,我的助理正在接一個醫生過來,他說可以做手試一試,你還有活下去的機會。如果你先放棄了,那我絕對不會照顧穆飛野。”
慕寧怔了一下,隨即彎了一下角。
“原來你知道我為什麼會把你過來。”
穆子遇有什麼不知道的,這個人對誰好,都是寫在臉上的。
他已經完全不能夠從的眼神里看到自己的蹤跡了,這個人在彌留之際都在惦記著穆飛野。
一瞬間他覺到了無比的嫉妒。
“穆飛野的脾氣你是知道的。他沒有那麼好,但他也沒那麼壞。我知道你跟穆家人的關系很復雜,但他也只是一個無辜的害者。不管你以后爭奪家產到什麼樣的地步,我只希你不要傷害他,如果可以的話,也不要讓他的父親傷害他。”
穆子遇冷冷的勾了一下:“慕寧,你是以什麼樣的立場來跟我說這些話的?我們兩個人的關系現在跟陌生人沒什麼區別,你把我過來,說讓我照顧你的男朋友,你是怎麼想的呢?”
慕寧已經有點發白了,但還是在笑:“我就是在利用你,穆子遇。我知道你還喜歡我,所以我要利用這一份喜歡去做我想做的事。穆子遇,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什麼樣的人呢,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為他千方百計地打算。
穆子遇也曾經接過這種偏,可是他自己親手將這種偏扔掉了。
心里好像有一把鈍刀子,在一下一下割著他最脆弱的地方。
“慕寧,你為什麼走的毫不留,明明那時候你挽留一下,我們就不會分手。”
穆子遇好像在說給聽,也好像在說給自己聽。
“我喜歡的人,他只能喜歡我。”
穆子遇突然想到了,不知道從哪個地方看到的,那些小學生空間里面才會存在的文字:一次不忠,終不用。
他恍惚的想,自己現在不就是這樣嗎?
親手把慕寧推開以后,他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機會。
“拜托你好好照顧他,他對家產沒什麼想法。他是一個很純粹的人,在社會上可能要遭很多的傷害,他玩心機玩不過你,所以我希你不要與他為敵。你們的立場除了錢,并沒有多對立的地方。”
慕寧還在努力說著自己惦記的事。
“我要那幅畫。”穆子遇卻一下子打斷了。
慕寧頓了一下,還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穆子遇一字一句地說著:“我要那幅你原本要送給我的畫。”
慕寧看向他:“穆子遇,那幅畫已經壞了,沒有修復的可能了。”
“可它本來是你要送給我的,我要拿回來,不可以嗎?想讓我照顧你的男朋友,那就把那幅畫給我。”
慕寧半晌還是點了點頭:“既然你想要,那就給你吧。穆飛野知道在什麼地方,等我走了以后,你去找他要。”
穆子遇眼神凜冽:“你不會死的,醫生快到了。”
慕寧沒說話,只是看著他微笑,笑容不達眼底,眼底只有淡淡的哀傷。
穆子遇知道對方已經跟他沒話說了,他走到了門口,又回頭,眼底的深沉醞釀了化不開的墨。
“慕寧,你的報復很功。”
穆子遇看著這個人,他完全被這個人擊垮了。
為了那虛無縹緲的喜歡和,他已經很久沒有得到安眠。
他在自己的母親為了那個男人死后,就發誓一定要報復他。
他不相信他的母親會為所謂的放棄生命,肯定是那個男人用了手段。
可是他又因為而不得飽折磨,日日夜夜被夢魘纏住。
夢里永遠都是兩個人的過去。
醒來只有虛無。
而以后,他要走的是一個人的未來。
最終還是到了穆飛野。
慕寧和穆子遇兩個人對話時,穆飛野在外旁好像游魂一般站著。
沒有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進去。”穆子遇吐出了兩個字,仿佛了什麼開關,穆飛野終于邁了步子。
穆飛野幻想過無數種可能,他應該跟這個人怎麼把日子過下去,他們也許會爭吵,會冷戰,會經歷普通人應該經歷的一切。
但這里面并不包括他要經歷一個人的離去,而且期限是永遠。
穆飛野走近了床邊,半蹲下來,卻連臉頰的勇氣都失去了。
慕寧的笑容弧度還是依舊,還是那麼的,像天使一樣。
穆飛野覺嚨里堵塞著一團棉花,他說不出話來,除了眼淚不控制地、爭先恐后地往外流。
“穆飛野,你知道我為什麼要跟你往嗎?”慕寧率先開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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