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有人說:錢可通神。
有人說:金錢萬惡。
錢可以令最聰明的人變呆子,也可以令最要好的朋友變仇敵。
但無論怎麼說,所有人都必須承認一個道理,那便是:
——錢是任何人都不能缺的。
江湖六大幫派中的“金錢幫”,幫主上金虹一代梟雄,醉心於獲得權勢,幫派卻仍舊以“金錢”為名,便是因為錢是世上最好用的工。
大通錢莊出現假銀票,也是因為有利熏心之輩,為了賺錢不擇手段。
那些設計計謀的貪婪之輩,甚至不明白自己究竟做出了何等惡佞之事。
……
清晨。
晨曦微灑在李瑾瑜上,李瑾瑜騎著一匹瘦馬,懶洋洋的行在一條山間小路上,後是鐵飛花和柳兒。
如李瑾瑜這般富貴俊秀的公子,騎的應該是膘健、無有雜、日行千裡、訓練有素的大宛良駒。
可李瑾瑜的坐騎卻並非如此。
黃中帶褐,子瘦如弓背,走起路來快一步慢一步,比田間的老黃牛還要慢一些,更沒有毫的平穩。
在任何一家騾馬行,這匹馬都一定是最低等最便宜的劣等貨。
李瑾瑜卻非常的喜歡,因為這匹馬不是在騾馬行買的,而是在關外最大的牧馬場“落日馬場”購買的。
這匹馬不擅長短距離衝刺,但耐力極為驚人,由於喜歡喝酒,每日都要喝三斤燒刀子,因此名為“老酒”。
除了通人、耐力強之外,老酒最讓李瑾瑜喜歡的,便是並非騸馬。
一般而言,為了消除野,騎乘的馬匹多是母馬,或者是騸馬,唯有馬群中的“馬王”,或者專門用於留種的,才是沒騸過的兒馬。
老酒便是兒馬,還是子非常烈的兒馬,李瑾瑜降服這匹馬,花費了好一番功夫,因此更加的喜。
趕路頗為無趣,李瑾瑜想要找點兒樂子,逗逗柳兒,便問道:“柳兒,問你個問題,你覺得什麼是錢?”
“銀票?”
“一張紙而已。”
“銅錢?”
“破銅爛鐵。”
“黃金、白銀、珍珠、翡翠,李大公子若是覺得這些也是破銅爛鐵,不如施舍給我一些破銅爛鐵吧!”
“當然不是,錢是一種信用。”
“信用?”
“對,信用,在最遠古的時代,大家獲取品的方式是以易。
你有一頭羊,我有五隻,伱想吃,我想吃羊,正好可以換。
但這種易很容易發生問題,想吃的時候,一頭羊換五隻,吃了一隻後,便會覺得自己虧了很多。
思來想去,便決定用一種品,作為雙方換的基準。
比如貝殼。
一隻價值五個貝殼,一頭羊價值五十個貝殼,如果用換羊,除了五隻之外,還要補償二十五個貝殼。
如此一來,雙方都不虧,而在那種況下,貝殼就是錢。
後來人們發現,貝殼容易磨損,便又開始找尋不易磨損,能夠長期保存的件作為‘錢’,比如金銀銅。
再到後來,人們覺得帶著一大堆金銀非常的笨重,便催生了票號,把金銀存票號,銀票便是存取的憑證。”
“我似乎有點明白了,但這和信用有什麼關系?”
“一千兩白銀的銀票,雖然僅僅只是一張紙,卻價值一千兩白銀。
可如果存錢的票號沒了信用呢?
比如你知道有一家票號,存了錢本就取不出,或者乾脆就是假錢,那麼你還會覺得這張銀票值錢麼?”
“如果那樣的話,這張銀票就是廢紙一張,用來都嫌棄!”
“明白了麼?”
“李公子的意思是說,如果假銀票案不能快速解決,大通錢莊便會失去人們的信任,進而變得一文不值?”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麼?如果這件事傳開,存錢的會立刻去取錢,想要存錢的擔心收到假銀票,不敢去存錢。
大通錢莊雖然背靠萬家、花家和陸家這三家大富豪,但如何撐得起?
就算暫時能夠撐得起,只要假銀票繼續泛濫,終有一日會跌無底。
如果只是一家錢莊也就罷了,偏偏大通錢莊背靠朝廷、關乎國庫,一旦真的出現大問題,那麼後果會……”
李瑾瑜沒有繼續說,柳兒已經完全明白李瑾瑜話中的含義,本以為只是貪汙造假案,沒想到還有這般因果。
“李公子不愧是高人,竟然能夠看得這麼遠,那什麼‘公子榜’隻把李公子排第七,要我說,前三都可以!”
“淡定,淡定,沒有那麼厲害,我就是一般厲害,一般厲害而已!”
鐵飛花詫異的看了李瑾瑜一眼,也沒想到這麼多,只不過相比柳兒,心更加的穩重,沒有任何的激憤。
一來這只會讓李瑾瑜看笑話,二來作為朝廷神捕,鐵飛花經歷過數十起大案要案,早就養了淡定格。
“瑾瑜,真有這麼嚴重?”
“這只是最壞的猜測,或許設計計謀的人,只是想要大撈一筆,沒想到這麼多,但畢竟還是應該做些準備。”
“你覺得呢?”
“如果事真的到了那等地步,理案件的就不會是你我,而是你們家老爺子,甚至是狄閣老親自置。”
“我爹今年還不到五十歲,你左一個老爺子右一個老爺子,就不怕話傳到他耳朵裡,讓你試試大旗風雲掌?”
“隨便,又不是沒挨過!”
……
李瑾瑜的分析並非毫無價值。
一開始的時候,或許真的只是想撈一筆錢,但當事逐步鬧大,引來越來越多的關注,早就已經由不得他們。
為了盡快解決此事,萬家、陸家和花家先後派出高手理事務。
萬家請來了六扇門名捕金九齡,陸家派出的是嫡長子陸三金,花家派出的則是花家七公子花滿樓!
金九齡雖然不是“四大名捕”,但只是缺了一個名號,其出林,功甚是湛,武功比之鐵飛花毫不弱。
陸三金是陸家大爺,雖然一點武功都不會,但智計超群,對於經商更是有十足十的天賦,甚至超越其父。
花滿樓年遭逢一場災劫,導致雙目失明,但卻心如明鏡,不染塵埃,溫潤如玉,位列“公子榜”前三甲。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這是公子榜對花滿樓的評價,也是多數人見到花滿樓後,會發出的慨。
很多人不無憾的說,如果花滿樓的眼睛完好,必然是公子榜魁首。
也有人表示,天地有缺,天地尚且不完整,人如何能夠圓滿?過度的圓滿便是不圓滿,早晚會招致災禍。
但不管怎麼說。
人已經來了!
鐵飛花來了,李瑾瑜來了,金九齡來了,陸三金來了,花滿樓來了,一個有四條眉的小胡子,也來了!
一出好戲,即將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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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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