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周嬤嬤商議好接下來要做的事,顧瑤就重新躺回床上。
子需要養,原的記憶也需要整理。
再晚一點,顧宏博下差回府后,得知已經醒來一定會過來,所以留給的時間并不多。
齊氏的嫁妝這些年名義上是被劉氏搶走,但和周嬤嬤都知道,真正侵占了嫁妝的人到底是誰。
連發妻的嫁妝都能染指,顧宏博還真是一個名副其實的渣男。
嫁妝到他手上已經十幾年,也不知還能剩下多。
周嬤嬤原本有心想請齊仲林或是老夫人蔡氏來為主持公道。
你顧瑤不愿將希寄托在外祖一家,齊氏的嫁妝被搶走十幾年,齊仲林和蔡氏若是真愿意為或是原做主,早不是現在的境。
齊仲林當年看中的就是顧宏博的位,為了家族的長盛不衰,一個早逝的兒還有送出門的嫁妝他們不介意舍去。
這是他和顧宏博的心照不宣,所以顧瑤從最初起就沒想過要依靠外祖家。
也不知那個陸景之到底如何,是否值得破釜沉舟。
想到顧婷的話就已經在期盼有錢有閑的寡婦生活。
不過……顧婷是如何得知他有疾,還會未及高中就早亡的?!
一道念頭在腦海中突然炸開,猛的坐起子。
都能穿越,那顧婷為什麼不能重生!
如果是重生回來的,那這段時間的舉還有今天的那番話就都說得通了。
也說得通為何那陸景之若是真有大家說的那般好,顧婷又為何不愿嫁。
疾、早亡……這人真如此不幸?
顧瑤的手指在床上慢慢的劃撥著,眼前閃過今日醒來后的一幕幕。
細細的回憶著當時的細節,顧婷翻的妝匣似乎不是隨意為之,好像……是在找一件東西。
原有什麼是值得對方惦記的?
閉上眼開始翻找原的記憶,原的首飾不算,但套的頭面和一些名貴的釵環都由秋霞專程收著,鎖在柜子里。
放在妝匣中的都是尋常的、在原和秋霞眼中并不值錢的首飾。
正思忖間,周嬤嬤輕扣了下門板。
“姑娘,老爺下差回府了。”
顧宏博回來,要做好準備會一會這位渣爹了。
“嬤嬤,進來幫我梳妝吧。”
脖間的傷痕正好到了換藥的時候,可以先將紗布拆開。
有些猙獰的青紫雖然換不來渣爹的心疼,但能稍稍堵一堵他的。
還有剛剛吃過東西紅潤了一點的臉,也需要用再重新撲白。
等周嬤嬤帶著兩個大丫鬟忙完,顧宏博邁著四方步進了院子。
顧瑤半靠在床上視線隨著他進門,卻是沒有半點起行禮的心思。
“父親。”
疏離的稱呼落在顧宏博耳中沒有半點不適,原也是這樣喊。
顧宏博視線在的頸間一掃而過,眼中微微帶出幾分不滿。
他就想不通,那陸景之相貌、才、品無一不佳,這兩個兒怎麼誰都不愿嫁?
他讓們嫁給陸景之,這是害們嗎?!
“瑤兒覺如何,可是好一點了?”
秋霞遞了凳子過來,他一袍服下擺端著氣勢坐下。
顧瑤有些黯然的搖了搖頭:“父親,兒想回外祖家住上幾日。”
過去的那些年里,每次原這樣說顧宏博都無所謂的擺手,讓多住幾日。
能通過兒跟齊家那邊不斷了關系,這對他而言也是好事。
畢竟在場上下打點到都要用銀子,有齊家這個安府首富在背后,他行間也能有些底氣。
不過這一次同以往不同,他面上的笑意不變,但說出的話卻是不算委婉的回絕。
“瑤兒,你現在子沒好利落,這樣回去你外祖母看到肯定又要傷心,等子再養好一點父親親自送你去齊府。”
借著送兒的由頭,他也能同齊仲林再見一面。
可惜……當年齊紅玉過世時,他被劉氏蠱,早早將娶了回來。
若是等上一年,他上能多出一個重重義的名頭,齊家也不會背地里對他有意見。
顧宏博心中想到這些往事,面上的笑就下意識的帶出幾分算計。
顧瑤垂下眼簾,懶得去看他自私的臉。
“但兒下午已經給外祖家去了信,表哥明日也許就回來接我。”
故意提起齊飛鴻就是要顧宏博可以想起,這個嫡長是要嫁回外祖家家里的。
果然,剛剛還滿面春風的渣男臉有些瞬間的凝滯,似是對顧瑤的不懂事有些不滿。
“瑤兒,下次去外祖家父親送你就是,不要再勞煩你表哥專程跑上一趟。”
“表哥不怕麻煩的,”顧瑤蒼白的面頰上泛出紅暈,有些含帶怯的又說了一句:“瑤兒也好久沒看到表哥了。”
這般故意擺出小兒的做派,讓得顧宏博本就不太好的臉又難看了幾分。
他之前怎麼沒發現,這個凡事是只會直來直往的兒也變得如此有心機了。
他微微瞇眼,這種事不在掌控的覺讓他微微有些煩躁。
“瑤兒,你跟景之的婚事……”
“父親,兒不愿,兒只想嫁給表哥,父親若是不同意,兒就以死明志。”
顧瑤說著就要去撞床柱,被黑沉了臉的顧宏博一把扯住肩膀。
“胡鬧!”
婚姻大事自古以來都是父母做主,什麼時候由得如此胡鬧了!
顧瑤落在被子下的手在大側用力掐了一把,這才讓眼淚大顆大顆的落。
悲悲切切的哭著:“瑤兒知道父親只疼妹妹,妹妹不愿嫁,瑤兒就算有表哥,有外祖父外祖母,父親還是要把瑤兒推出去。
“瑤兒怎麼這麼命苦,父親不要拉著瑤兒,讓瑤兒去地下見娘,讓我們兩個苦命人在地下相依為命吧。”
顧宏博額角的青筋一一。
這孩子這算什麼話,這是斥責他這個父親偏心著親生兒去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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