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行前,金梓鳴以參觀店文墨爲名,觀察雅間的格局與分佈,尤其是最大那間的方位,窗外的位置,侍者端菜的行經路線等。
出了“聽小築”,在皎潔的月下,他四轉悠,發現在餐館北面三裡多,有一座廢棄的道觀,他走了進去,好一番“憑弔”。
金梓鳴回到客棧,想到還有兩天才手,便開始設計撤離路線。
與德融城距離不算遠,又與龍晴派敵對的三級門派有兩家,分別是虎林門和黑霧峰。
從它們所在的城市,傳送離開西金洲,是最佳選擇。
爲防止老黃和小澤不小心自己的目的地是凌雲派,他決定先去北葵洲,再繞道去南風洲。
第三日酉時,他把那件遮掩氣息的服穿在裡面,易容一名中年商人。
帶上行囊,先去那個破舊道觀溜達一會兒,纔信步走向“聽小築”。
夕西下,慵懶的灑在臉上,暖洋洋的;清涼的微風吹樹葉,發出“唦唦”的細響。
天氣晴朗舒適,想來今夜不會月黑風高,但一就要手刃仇敵的刺激與興,卻在心頭涌起。
面對巨大的實力差異,沒有害怕與猶豫,唯有冷酷與嗜。
距離飯點尚早,店的客人很,金梓鳴對迎來的侍者說道:“我要你們店最大、最好的雅間。”
“實在抱歉,客,最大雅間早被尊貴客人訂下,還請諒解,您看能否換一間?我可以帶您去看看。”
“好吧。”金梓鳴相中長廊的第二個雅間,進去坐了下來。他一邊喝茶,一邊點菜,那道極有特的“此魚只應仙家有”,自然是必點。
“小二,先把菜配好,我現在還不,等需要上菜時,再你。”
“好的,客。”侍者正離開,不料他又說道:“別把房門關嚴,我想氣,有點悶。”
他可不敢用神識探測一位半步金丹,只好像凡人一樣,用眼觀察。
暮一點點降臨,終於,等候已久的正主來了,老闆滿臉笑地領著兩位修士,往裡面的大雅間走去。
過虛掩的房門門,他認出了王鵬旭,而另外一名氣勢不凡的黑人,想來就是徐長老。
三人一閃而過,不久便聽到長廊盡頭傳來關門的聲音。
他吩咐上菜,開始一邊吃,一邊留意給大雅間端菜侍者的長相和經過次數。
待確定那裡已上了四道菜,計劃中的齣戲時刻到了。
他關上門,迅速從包裹中掏出一個雕刻得一模一樣,但尺寸更略大一號的木屋。
從盤子裡的小木屋取出產生白霧的材料,將其塞贗品。
替換木屋後,掏出一木刺,把它從木屋後的隙,尖頭頂在毒氣皮囊上,以伺機扎破。
他打開房門,開始耐心等待,當給大雅間端第五道菜的侍者經過時,他目兇,惡狠狠地呵斥:“小二,進來看看,這道菜裡怎麼有蟲?”
侍者迫於威,只能端菜進來瞧瞧,誰知剛一進,便被一記手刀砍暈過去。
金梓鳴一手接住他的盤子,一手把他緩緩放倒,旋即關上房門。
快速和侍者互換服,將自己易容一位年輕小廝的模樣,並在侍者的臉上搗鼓幾下,以免被悉之人一眼認出。
他端上改裝過的大菜,走出包間,將房門關好,然後沉穩邁步,走到大雅間門口,學著侍者的模樣,輕輕敲門。
三個呼吸後,他封閉神識,恭敬地端菜,來到二位客人之間。
盤中的木屋早已冒出白霧,在盤子與桌面接的瞬間,他輕輕推木刺,刺破了皮囊。
“二位尊敬的客人,我能爲你們介紹一下鄙店的招牌菜,‘此魚只應仙家有’嗎?”
他學著侍者的樣子,輕聲詢問,誰知別人本不睬他,自顧自繼續聊天。
“鵬旭,再過半月,我就要閉關突破,屆時便顧不上你,你怎麼回事?居然還沒抓到那名小賊,需要我安排築基修士幫忙嗎?”
“師叔,暫時還不用,人是在城裡跟丟的,這之前我的人已守在各個城門和傳送陣法,手上均有他的相貌和神魂氣息。
即使他易容,諒他一位沒有背景的山野小修,也搞不到更改氣息的法門,至今還沒發現蹤跡,說明他還躲在城中。
我已經從家族掉兩名築基修士,您再等等,實在不行的話,再向您求助。”
“那你先折騰吧,潔瑩那邊,你也加把勁,別讓顧宇那小子得手。”
“師叔放心,我心裡有數,來,小侄敬您一杯,預祝您功晉升金丹。”
二人剛舉起酒杯,王鵬旭突然抱頭慘,栽倒在椅子上,而徐長老亦捂頭作痛苦狀。
金梓鳴知是魂毒發作,閃電般拔出森寒匕首,刺王鵬旭的脖頸,讓其當即斃命。
他出短刃,匯聚全真氣,以“迎推刺刀式”襲向徐長老左。
對方雖頭痛裂,但畢竟是三重中期的元神,尚能勉強維持一清明。
匆促間,他送出一法力,將手邊飯碗彈向敵人,同時飛速向外側挪移。
金梓鳴左手揮出,擊飛瓷碗,攻勢卻被其上附著的真氣所阻,加上徐長老極力閃避,這凌厲至極的一刀,竟然刺偏,深深扎黑人的右腹,頓時流如注。
金梓鳴激發刀氣,卻被對方發出的雄渾氣勁出。
他手上發力,想用匕首毀掉敵人丹田,誰知別人的腹部竟將短刃牢牢卡住,無法彈分毫。
見事不可爲,徐長老的神魂即將開始恢復,他沒有毫猶豫,立即棄刀,撞開窗戶,越過圍牆,向北逃竄。
幾個呼吸後,黑人的神魂有了些許復原,頓時怒火滔天,對方定是那個煉氣小修。
他忍住腹部疼痛,將剛剛恢復那些的神識發散出去,很快在北面兩裡外,捕捉到一個快速奔逃的影。
徐長老躍出餐館,飛向賊子追去,終於在一座破舊的道觀前,截住賊子。
此時他已恢復近兩元神,傷口雖然被刺得很深,但匕首時,被氣得偏離丹田,對他來說,並無大礙。
黑人瞬間做出決定,先將這混蛋打重傷,以消心頭之恨,然後轉王家置。
他不願廢話,揮掌了上去,金梓鳴手靈活,居然避開兩招。
徐長老大怒,加大法力輸出,以勁纏住對手,著他與自己對了一掌。
賊子頓時掌骨碎裂,噴出一大口鮮,人也被彈出三丈之外,當即重傷倒地。
徐長老欺向前,一腳將其踢飛出去,一道灰影越過圍牆,跌道觀之中。
他躍上院牆,見那廝著氣,掙扎著爬向一側,抱起一尊殘破石像,巍巍地站了起來,準備殊死搏鬥。
徐長老輕蔑一笑,心中暗罵:“不知死活的東西”,他從牆上躍起, 凌空踢出一。
金梓鳴右手石像底部中空,發力將其朝敵人前腳砸去,就在將被踢中的瞬間,異變陡生。
連續三魂針刺黑人腦中,頓時在他本就虛弱不堪的神識上,破開三個大。
剎那間,劇痛與眩暈傳來,讓他的思維完全停頓,慘聲中,右在慣作用下,仍踢在石頭之上,力道卻僅餘兩。
石像砰然碎裂,出早已藏於其中的冷月,金梓鳴握刀,揮出“並步刀式”,丹田靈氣沿自建管道,瘋狂注冷月之中。
同時,行氣線路經過的所有道都已打開,吸取外部靈氣去加持這一刀的威力,冷月劃出詭異的弧線,向仇人劈去。
此刻的徐長老,已完全喪失反應能力,這灌注了金梓鳴全氣勁的一刀,深深他的右腹。
然後斜向上起,將左切開,心臟被切開和震碎,徐長老摔在地上,當即斃命。
金梓鳴猶自擔心,上前補了一刀,這才癱坐在地上,大口息。此地不宜久留,他褪下仇人手上的戒指,揣懷中。
然後用買來的藥毀滅跡,待對方和氣息消失,才理自己的傷勢。
幸虧有“煉淬”護,傷不算特別嚴重,吞服幾粒低階藥丸,取出早已在道觀藏好的行囊,帶上對方的佩劍。
他再次運功改變相貌,變作一位凡人武士模樣,按照預定線路,開始撤離。
途經一個湖泊時,他用力擲出長劍,將其深深扎湖心深的淤泥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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