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克拉夫特在微弱的自然中醒來,看到的是從狹窄隙中進來的線。
這個世界已經有了玻璃,卻恰好卡在了一個讓穿越者沒法輕易借此謀利、又沒有大規模生產的技水平。玻璃皿暫時還都算是稀罕件,更別說技難度更高的玻璃窗了。
所以目前而言,大部分房子的窗戶都以木質為主,要想有早上起來看到滿屋子的的驗,那就只能在夏天不關窗戶,而現在明顯是不能這麼干的。
克拉夫特目前借住的這幢房子,原主人大概算是這個村里的村長。
之所以要加個“算是”,是因為這個份并沒有得到方認可,本地也沒有什麼領主或者別的什麼別的統治者來給一個說法,只要其他村民覺得這人辦事還行,那他就負起了接待外來人員和協調鄰里關系的職能。
在見到克拉夫特和表哥的穿著后,村長理所當然地帶著家人去隔壁一,讓出自己房子的同時獲得了一筆可觀的報酬——兩個私鑄的發黑銀幣。
當然,克拉夫特回去跟祖父報賬的時候會報倆足額銀幣,王國方發行的那種。
盡管已經是村長家了,指條件有多好依然不是那麼現實。墻壁由石塊與黏土混合而,輔以當地云杉木構建的框架固定,搭配上吻合不算的木窗,保暖效果于一種似有似無的玄學狀態,會給晚上習慣服睡覺的人一個深刻教訓。
屋分隔用的是單層木板,極大地簡化了同伴起床的流程。
克拉夫特翻下床,用力拍了拍分隔兩個房間的木板:“來恩,你醒了嗎?你今天還得出發去文登港。”
“如果你愿意我在半路就被雪埋上,那我現在就可以出發。”房間的窗戶被人從外面掀開,一個沾著不雪花的金腦袋從外面探進來,“另外,催人出發應該是在早上,而不是在中午。”
“已經中午了?雪那麼大,你在外面干嘛?”
“我去看了看那黑柱子,我覺得我們可以放棄把它帶回去的想法了。”來恩抖了抖上的雪。雖然在外面活了一上午,但是他看起來并無大礙。
在大家都不覺得克拉夫特能安全長大的時候,來恩曾被當做半個家族繼承人來對待,不分四季的鍛煉使他早就適應了寒冷的環境。
“為什麼,我覺得祖父會很樂意把它立在庭院里的,祖父和老師能圍著它轉一個月。實在不行我們可以再等幾天。”克拉夫特想再堅持一下。
“我建議你親自去看看,說不定你能用劍把它敲下來呢?”來恩笑著拍拍腰間的劍鞘。
……
……
克拉夫特帶著劍來到了挖掘現場。
當然不是真的打算用劍跟大石柱子比劃比劃,只是因為劍不離是應有的習慣。
不管是出于一個開瓢家族傳人的職業素養,還是出于對上最寶貴財產的重視,武至應該在視線之。
那黑石柱周圍的大坑又擴大了一圈,就算一輩子沒親自下過地的人,都知道在下雪天對付這種凍土絕對不是什麼容易的事。
幾個凍得瑟瑟發抖的男人圍在大坑邊,集的雪花中看不清他們臉上表。見克拉夫特和來恩過來,他們迅速地散開,把位置讓了出來。
那棱柱狀的黑石依舊穩穩地在土坑正中,不偏不倚地指向正上方,出的高度說也有兩米。
它最早只出一個黑的棱角,是村里的孩子在田地里拌了一跤發現的。他賭氣挖了一下午,在傍晚大人來找人的時候,看到就是一大塊看著頗為規則且有花紋的了。
覺得可能是什麼值錢件的村民向下挖掘后,才發現是一柱子。
至于現在,往坑底看去,散落的土塊下,是與柱子同樣材質的黑糙水平面。
柱子與這塊平面的銜接已經被清理干凈,沒有任何拼接痕跡,看起來完全就是一個整,沒有破壞花紋的連貫。
上半部分的凋刻者大概是個極為嚴謹的強迫癥患者,從柱子平坦的頂端一直往下,以一致的幅度逐漸加深刻紋飾,在六個側面上互銜接貫通形形似字符的模樣。
到了接近底端的部分,紋路又以隨而不凌的方式擴散開,突出流式的態,以水流傾瀉的姿態撞向平面,在平面上四散分開,向遠蜿蜒而去。一眼看去甚至有活蛇游的錯覺。
克拉夫特從坑邊往回退了一步,松的浮土從邊緣落,窸窸窣窣地向下滾去。
他沉默地看著它們像小型泥石流一樣從坑壁上落,最終落到坑底蛇形的花紋上,蓋住了一小塊。
“有沒有可能這只是個比較大的基座,再往旁邊挖遠一點試試?”他說道。
聲音在夾著雪花的冷風中有些不太真切,連自己都不確定自己說了什麼。
“就算只有現在這部分,也不是港口那些運貨馬車能解決的了。”來恩把視線從柱子上移過來,“或許你真的想試試能不能把這柱子切下來?就算你能做到,那也真的蠻可惜的。”
確實如此,哪怕是祖父的富收藏里,也很難挑出一件這樣……難以形容的東西。
克拉夫特知道自己不可能把它噼開,但是想想都會覺得是一種不可接的行徑。
旁邊瑟瑟發抖的村民還沒有走。克拉夫特愣了一下,掏出自己的錢袋,給了他們一人一個黑銀幣——這是之前說好完工后的報酬。
來恩看著那些村民向克拉夫特道謝,然后向村子的方向一路小跑,背影在風雪中很快變得模湖不清。遠低矮簇的廓,是不到兩百步遠的村子,他們剛來時還清晰可見。
“雪好像又變大了,要回去麼?”來恩看著還在原地發呆的克拉夫特,覺得這次尋寶之旅多半是結束了。
或許他們可以回文登港,在某個地攤上淘件順眼的小玩意回去。按來恩的看法,上次他帶回去的石凋符文眼球就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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