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散]暫時停了吧,我這也差不多補足了。”
陳平想起一事,停下腳步遲疑道。
寶月堂賣的[氣散],能補足虧空,加速外家煉,也不知是哪位醫家大拿研究出來的。
藥是好藥,就是太費銀子,五十兩銀子一劑的藥,花臉兒陸陸續續買了十劑。
所以說窮文富武,真的想要快速提升實力,花錢必須如流水。
不是大富人家,本就不可能這般修練。
從這裡也能看出,花臉兒以前的份,是真的很不簡單,腦子裡基本上對錢沒有太多概念。
對來說,銀子只是工。
沒有的時候,一個兩個銅板也很高興;有銀子了,千兩白銀花出去,眉都不會皺一下。
藥買回來後,左斷手只服用了一劑,第二劑還沒喝完,就補得流了鼻。剩下的讓小桌子小凳子兄弟兩人吃了,這兩人氣也健旺了許多。
倒是花臉兒,自個不願意服用,只說不需要。
只有陳平,幾天來,連服了八劑[氣散],覺到一天天變得強橫,氣滾滾有如河水泛波……出手之時部如洪流,氣人。卻沒有一點消化不良的癥狀出現。
再無半點虛弱,陳平猜測著,自己的拳法境界大概已經與匹配起來……
從藥上來看,[氣散]是拍馬也比不上[玉參丸]的,後者不但補元氣,還固基。
前者就只有一個用,就是補氣,鍛。
算是虎狼之藥。
但即算是這種虎狼之藥,讓陳平經常用,他也是用不起的。
‘到了此時,我纔有了一些自保之力。假如常三思提前發難,也不見得就拼不過,只要他不藏本事。’
當然,以陳平前世與人爭鬥的富經驗判斷,一般來說,常三思這種老狐貍,多多都會留著一些底牌。
明面上擺出來的東西,往往是用來迷人的。
‘那麼,就再穩一手。如今優勢在我,隨著修練,我會一天天的強大,而他的實力,已然基本固定。’
‘開銷太大,銀子又不太夠了,看來,唱曲還不能停。’
……
聽著水聲嘩嘩響。
花臉兒手裡著一張塗滿字跡和圖畫的白絹,手指又鬆開。
到底給不給七哥呢?
孃親說過,這東西最是適合打基,但是,那是修武道奠基所用,與氣武道走的路子完全不一樣。
萬一他練岔了傷到氣脈怎麼辦?
應該不會。
雖然沒人渡氣爲引,但他這麼強壯了,短短三天連服八劑[氣散]都尤有餘力,單憑反補,也能過養氣一關。
應該吧?
可能不會傷。
想到,假如七哥真的能夠養元氣,外練氣,外雙修,其發展前景,簡直有如潛龍騰淵……
這種想法讓糾結不已,幾天過去,還沒有下定決心。
‘唉呀,當初孃親給我上武課時,怎麼就沒認真聽呢?到底有沒有忌諱呀……’
花臉兒一張小臉時而皺苦瓜,時而笑傻瓜。一時之間,倒沒注意,手裡的白絹,差點被給攥出水來。
……
“來了來了……”
天上雖然下著濛濛煙雨,仍然阻擋不住大家夥兒的熱。
許是因爲今日初九,年節已過,衙門開工的緣故,
麒麟街也格外喧鬧起來。
“這[水調歌頭]聽說連學臺大人,也大肆讚賞,稱之爲百年難見的名篇佳作。此詞一出,中秋詞盡皆作廢……也不知那過路才子,到底是哪位?”
有慕名而來的書生,搖頭晃腦的,還念上兩句:“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有得聽就好,還關心下蛋的母是誰啊,反正你也聽不懂。”
旁邊有人嗤笑道,“你說,有哪一首不好聽了,[送別]一出,離人盡皆淚下,[知否]知否,應是綠紅瘦,腸百轉,寫盡惜花傷春之意……哪一首不是人心絃?別說你們這些學府中人,就連興慶府各舞榭歌臺,全都要揮著銀票,前來請教了。”
花臉兒聽得眉兒彎彎,眼睛瞇起,心裡樂得不行。
你們不知道了吧,這是七哥寫的。
雖然說是什麼“過路才子”,但又有哪位才子腦殼被燒壞了,把這麼好的詞曲讓給別人。
那不是傻子嗎?
他的看了陳平一眼,見他仍然是面無表,眼神平靜。恍若這些人裡說的本就不是他一般。
這才氣度,沉靜。
我是得學著點。
難怪孃親以往老是說我蹦蹦跳跳像個猴。
想起孃親,花臉兒笑容也漸漸淡了下來……連忙收拾心,準備開嗓。
多掙銀子,纔有錢吃買藥。
七哥也會變得更加強大。
到時候,再不用到七堂轄制,直接破門出戶,殺出生天。
對有些事,心裡其實清楚得很。
……
只唱[送別]之時, 還會有人覺得曲調過於悽傷,不合胃口。
等到[水調歌頭]和[知否]一出,更是把男男一網打盡……
懂學問的在旁聽著,只覺餘味無窮。
不懂學問的就是聽個聲響,也能到其中那優難言的曲調。
當幾個“花子”擺開架式,火力全開演唱之時,四周裡三層外三層,圍的是一個麻麻。
遠遠的,還有人氣吁吁趕到……
這氣氛,這聲勢,比起節慶日時節的廟會,都已不遑多讓。
‘今日來了許多小姐姐,銀錢又多了一些,大概能有二十兩吧。’
三首曲兒來回連唱數遍之後,花臉兒也顧不得嗓子發乾,眼著四周行人扔過來的銀子和銅錢,心裡暗暗開心。
今日到此爲止,收穫已經很不錯了……接下來,自然是收撿銀子的環節,這是幾人最高興的環節。
“散了散了。”
還沒等陳平說話謝捧場,場外人流突然起來。
一把豪聲音厲聲吼著。
“是一撮,他怎麼來了?”
“呸……“
“這些人正事不管,專做噁心事呢。”
衆人轉眼一看,就見到一個著黑紅襖的捕快服中年男子。
這人左臉上長著一顆大大的黑痣,小撮又又長的黑,頑強的生長,極爲惹眼。
他十分蠻橫的雙手拔開圍觀者,大搖大擺的闖了進來,後跟著兩個白役,也是喳喳唬唬呵斥連聲。
直趕得衆人連忙躲開,埋怨聲中,一片飛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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