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赫做事向來雷厲風行, 翌日上午,他就召開臨時高層會議,就昨晚的突發事件做出代之餘, 也宣布撤下蔣遙在《無恙》出演的一號。
在場眾人錯愕歸錯愕,卻沒有誰膽敢發出半句質疑, 沉默了半晌, 才有人發問:“那這個一的位置該由誰頂上?”
看見有個開了個頭, 其他人便議論紛紛。
“一時之間好像也沒什麼合適的人選。”
“突然把蔣遙換掉,會不會對影片造負面影響?”
“難道要讓關明娜頂上嗎?最近確實有點人氣,可多年沒出一部有口碑的作品, 我怕撐不起這場面。”
提到關明娜, 大家又不免想起昨晚那場全城矚目的鬧劇。
平日在公司, 邵赫向來不近,即使有各式佳人以各式手段親近引, 他也不為所。冷不防出這樣的桃醜聞,大家自然是一臉問號, 不知道是該堅定地相信老闆地人品, 還是佩服他懂得偽裝。幸好最終只是一場誤會, 否則接下來的日子可真有他們好了。
對於大家提出的疑問, 昨晚邵赫已經跟杜羨寧商討過了。
當時杜羨寧提出的方案是海選造勢, 反正一時半刻找不到合適人選, 又不適宜貿貿然把關明娜推到這風口浪尖,那乾脆就聯合星今年的新秀大賽來一場選秀, 穎而出的新人將直接C位出道,獲得《無恙》一號的出演機會。
邵赫聽後覺得驚奇,因為的這個主意竟然跟自己的初步想法不謀而合。他們只是找到一個可行的方向,至於接下來跟怎麼落實, 還要靠公司上下群策群力。
當眾人正為海選一事熱烈議論時,辦公室的蘇媛已經得知這個消息。其實早料到是這樣的結果,在星待了十多年,深知邵家兩父子的行事作風,他們對待旗下藝人並不苛刻,甚至算得上寬容,當然這前提是不犯他們的底線。正因如此,在蔣遙轉投星之初,就千叮萬囑讓低調做人、謹慎做事,可惜不僅不聽,還背著自己搞了那麼多小作。邵赫現在一追究,那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一切,可能將會化為烏有。
蔣遙正一言不發地窩在沙發深,見蘇媛神凝重地盯著手機發呆,就問:“怎樣了?結果有多壞?”
“邵總決定撤掉你在《無恙》的出演機會,通過海選重新選拔主角。”蘇媛走到跟前,向來淡然自若的也有幾分歇斯底里,“你為什麼不肯聽話呢?我跟你說過,邵總不會虧待有實力的人,自你加星,他也給你很多格外的優待,國際大牌讓你當大中華地區代言人、年度製作讓你當主角,就連年度慶典跳開場舞的機會都給了你,你對公司還有什麼不滿意,要做這些蠢事來害人害己!”
蔣遙無比心煩,從包裡出香煙和打火機,哆哆嗦嗦地點燃了一。
見狀,蘇媛趕過去把辦公室的門反鎖了,又把百葉窗拉得的:“你趕把瞞我的事通通說不來,你什麼都不說,我沒法救你!”
尼古丁侵心肺,蔣遙的緒才平靜了些許,雙目無神,神也是頹然的:“那條微博不是我發的,我還沒有那麼笨,公然宣稱自己是星的員工,還指名道姓DISS關明娜。”
蘇媛知道這個時候不會騙自己:“你倒是說清楚,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我找了個小記者卻跟杜羨寧,他屁也沒查到,還三天兩日就問我要錢。我不給他,他就威脅我,要把我的醜事宣告天下。我當時就火了,找人給了他一點教訓,過後他確實是消停了,卻沒想到他留了這麼一手。那條微博裡提到的事,我只告訴過他一個人,本想給提供線索和方向,結果反倒被他利用了。”
蘇媛簡直被氣死:“我看你這人明得很,怎麼做起事來就這麼愚蠢呢?你總是盯著杜羨寧不放,是想證實跟邵總的關係吧?要是確定兩人關係不軌,就可以推翻他之前對你說的那句'憑實力吃飯'對不對?你又不是沒有實力,為什麼那麼執著於找別的捷徑呢?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邵總真的在外面搞人,你也不一定能得了他的眼,上回跳開場舞的時候,我知道你是故意撞向邵總的,你這樣投怀送抱他都沒反應,怎麼還敢指他會全你這點心思?”
不堪的事被如此直白地攤開來說,蔣遙惱怒,不願再跟蘇媛談下去,只說:“我要見邵總。”
結果邵赫還真的肯接見。
再一次踏進這個男人的辦公室,蔣遙已經沒有當初的倨傲和勇氣,故意花了一個蒼白又憔悴的妝,本想博得邵赫一點同,結果他卻瞧都不瞧自己。
邵赫正簽著一份文件,並沒有抬頭:“你還有什麼話想跟我說?”
蔣遙咬了咬,小片刻以後才開口:“邵總,你不讓我演《無恙》,我服從安排,也不敢有意見。我特地來找你,只是想跟您澄清一件事,那條自認是星員工發的微博,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
接下來的幾分鐘,蔣遙幾乎是聲淚俱下地替自己辯白,說至傷心委屈,還真的紅了眼眶,那可憐的模樣確實惹人心。
邵赫靜靜地看著表演,待演無可演,他才說:“晉楓找過我。我只是答應讓他做一個專訪,他就把你供了出來,還毫無保留地把你的所作所為說了出來。我一直覺得自己看人的眼很準,然而這回卻看走眼了,這絕對是你的本事。”
聽見這個名字,蔣遙頓時面無。這一刻終於知道,無論自己怎麼狡辯,在邵赫眼中也不過是一個笑話。
看著驚恐又絕的神,邵赫語氣平平地說:“不得不承認,你確實是一位優秀的演員。只可惜你把演技用在了錯誤的地方,因此你所收穫的,也將會跟你所盼待的大相徑庭。念在你也曾為公司作過貢獻,我會對外宣稱你是因檔期因素辭演《無恙》,今後兩年,蘇媛會帶著你去國進修,希你好好表現,不要再讓我失。”
蔣遙只覺得天沉地暗。所謂的進修,只不過是變相的雪藏,誰都知道觀眾都是善忘的,別說兩年,就連兩個月不面,們也可能轉投到別人的懷抱。還想說什麼,結果那個男人對笑了笑,明明那麼和善,說出來的話卻讓人心寒。
“你跟星約了十年長約,我奉勸你,以後每做一件事、每說一句話都得深思慮過才好。”
蔣遙失魂落魄地離開後,杜羨寧才風風火火地趕到公司。搭乘電梯地時候,看著飆升的層數狠狠地罵著邵赫那臭男人,昨晚明明說好今天如常上班,還特地叮囑他一定要自己起床,結果他答應得爽快,今天還是重施故技,把一個人留在家裡。
當們出現在書室門口,裡頭正忙碌的眾人立馬張起來,不知是誰先站起來,其他人就跟著站起來迎接,就差沒大喊一句“邵太太好”。
面對這樣的場面,杜羨寧哭笑不得,連忙跟歐縈說:“縈姐,你快讓大家別這樣!”
“好了好了,大家趕坐下來工作吧,邵……”見杜羨寧那眼神,歐縈虛咳一聲,連忙改口,“小杜你也回位置理昨天拉下的報表,剛才你還沒回來,我讓小向暫時接手了。”
跟眾人唯唯諾諾的樣子不同,向琳顯然是有些小緒的。杜羨寧跟說話,總是不太想搭理,畢竟兩人關係這麼鐵,也被蒙在鼓裡,不高興也是人之常。
意識到自己的問題,杜羨寧特地推掉邵赫中午的邀約,拉著向琳到上次那家日料店。
服務員把們領到同樣的位置,坐下以後,向琳就說:“難怪上次我跟你說那些流言,你一點都不在乎,原來你不僅跟邵總有染,還是他最親的枕邊人。”
說著,把手向杜羨寧領,不懷好意地說:“今天比上次還遲了半小時,讓我看看邵總昨晚有多賣力!”
沒想到這丫頭這麼邪惡,杜羨寧本來不及護著自己的領口,玩鬧過後,才說:“原來你沒有生我的氣。”
喝了一口玄米茶,向琳慢悠悠地說:“生氣當然生氣,不過我大量,轉過眼就原諒你了。”
在公司跟向琳相了幾個月,杜羨寧真的把當朋友了。一直沒有跟坦白,杜羨寧有點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你的。”
向琳真心實意地說:“我沒有生氣,真的。換作是我,我也不會把這麼敏的份說出來。而且我朋友向來不看份地位的,我跟你朋友,只是因為你是杜羨寧,而不是邵太太。”
剛剛經歷過一場千夫所指,杜羨寧覺得這樣真摯的話語特別讓人:“琳琳,你真好!”
向琳不了杜羨寧那麻的眼神,打了杜羨寧一下,故意數落這個不長心眼的丫頭:“我也是瞎了眼才了你這個智商堪憂的朋友。我說你是不是傻,來公司上班居然背了個B家還沒上市的限量版包包,難怪蔣遙把你盯上!”
說起這個害被指罵的包包,杜羨寧就必須為自己喊冤:“你也說那是還沒上市的限量版,我對包包沒什麼研究,本不知道狀況。我看那包容量大,裝文件裝合同裝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都行,於是就隨手背著它出門了。我怎麼知道邵赫居然弄來一個這麼限量包,還不跟我說!”
向琳聽了想吐:“限量包被你當公文袋,你可真行!不過邵總給你送的包應該都是用錢也難買的,不管你背起哪一個,結果應該都是一樣。”
接到邵赫的來電時,杜羨寧正跑到收銀台結賬,故意很久才接聽,一開口那語氣也是極為不善的:“做什麼!”
邵赫自然知道原因,不等指控,他已經主保證:“下次一定你。”
昨晚他們很晚才睡,原本回到南明灣已經很累了,然而杜羨寧卻諸多小作,一會兒刷刷微博,一會兒又逛逛論壇,到半夜還拉著他商討《無恙》的主角應何去何從,害他也被鼓得神經。
除了在大學時期跟關係要好的捨友談人生,邵赫就沒試過跟誰能夠暢聊到半夜。這種無話不談的覺真的很好,他實在到慶幸,可以找到一個能與自己產生共振的有趣靈魂。
今早著酣然沉睡的樣子,邵赫依舊地捨不得把醒,明知道事後肯定像只炸的貓咪,但他還是輕手輕腳地關掉鬧鐘,替掖好被子就回了公司。
“男人在床上說的話,真的半句都不能信!”杜羨寧氣呼呼地說,察覺收銀小妹正大量著自己,低聲對邵赫說,“這次一定要跟你算賬!”
“無任歡迎。”邵赫語氣曖昧地回應。
兩人吵了一會兒,邵赫才跟說正事:“我媽剛才打來電話,問我們今晚能不能騰出時間去看看慈善晚會那禮服,如果你沒有約,那我就答應了。”
“我可以呀。”杜羨寧下意識回憶他的行程,想起他今晚有一個飯局,於是提醒他,“可你今晚沒有空。不過也沒關係,我跟你媽媽去看就好,反正你那直男眼也給不了什麼好意見。”
“我還是去吧。”邵赫緩緩道,“看你一眼,都怕你上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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