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青想了一陣子，決定好好策劃這個國慶中秋節。當然，想要搞出彩來，就得花錢。

阮青青去找鄭濤。

經過昨日談判桌一役，阮青青敲門進了辦公室，鄭濤的表剎那生，但是很快恢復正常，問：「青青，有什麼事？」

講真昨天那麼一搞，阮青青心裏其實有點爽。但現在面對鄭濤，也高興不起來。

阮青青把來意一說，最後又說：「好聚好散，不管中心什麼時候結束，咱們都把這個節過好。媽媽和阿姨如果泉下有知，肯定也希大家熱熱鬧鬧團團圓圓。」

鄭濤靜默片刻，答：「行，就照你的意思辦。不過我就不管了，我也沒時間。」反正也多花不了多錢。

阮青青：「好，我來搞。」

鄭濤斟酌了一下，說：「昨天你帶那個駱老闆來，還是很有用的，至價格上我們能再抬一抬，免得被人佔便宜。主要叔叔我也不是做生意的，對行沒那麼了解，加上劉總他們是大公司，又是朋友介紹的，所以一開始就想，差不多就賣了。」

他要找臺階下，阮青青微笑答：「我明白。」

「不過，駱老闆雖然是陳慕昀的表哥，到底還是個外人，也不能全聽他一面之詞。這個政府開發計劃，最容易變了。懷城也不是什麼大地方，像劉總他們那樣大的公司，能出這麼多錢來買，也很。所以我看價格上讓他們再加加，合適就賣了吧，免得過了這村沒這店，砸手裏了。聽叔叔的，穩當點，叔叔的經驗還是比你們小青年要多多了。」

阮青青說：「好，等他們再報價。」

買賣的事懸而未決，阮青青一下午時間索都拿來策劃過節。上網查資料，又想了一些遊戲環節，還有獎品和禮。不知不覺，一下午過去了，活方案，也有了個雛形。

剛到五點半，陳慕昀打來電話：「我下班了，過來接你吃飯？」

平時他可沒這麼早，今天過於積極了。阮青青知道他的子，只怕是因為昨天放鴿子，心懷愧疚，今天馬不停蹄把工作做完，第一時間來找報到。

自從兩人在一起后，阮青青從來就不為難他，再說隔了一天，心裏那點悶氣早消了。說：「好，不過吃完飯，我還要去採購一些東西，你陪不陪？」

「陪陪陪，當然陪！你要肯，我能陪你到明天早上，寸步不離。」

阮青青笑了：「呸！迷心竅。」

陳慕昀嘆氣：「你知道就好，都迷得不行了。」

陳慕昀接阮青青到市中心吃了個飯，然後兩人去逛超市。聽阮青青說明來意，陳慕昀只說對孩子們太好了，任勞任怨當苦力。

中間陳慕昀的手機響了一次，他看了一眼，就掛斷沒接。

阮青青隨口問：「誰啊？」

「哦，擾電話。最近這種電話好多。」

逛了一圈下來，還有些東西沒買全，有的是質量不好，有的是兒沒有，譬如阮青青要的，緻的彩燈、造型熒棒、紅燈籠……還有一些遊戲用和獎品。

只能去網上找了。

陳慕昀今天刻意想表現，非要幫採購一部分，分擔工作量。阮青青也由著他，說：「好吧，那你就給我買彩燈、熒棒和紅燈籠這三樣。先說好，質量不好、不漂亮，不給你報銷。」

說話時，一手扶著購車，出白皙手腕，另一隻手將短髮攏到耳後，側臉廓在燈下染著薄薄一層。

陳慕昀盯著。平心而論，阮青青的五並不如阮清苓飽滿出，可偏偏有另一種味道：細長的眉，微彎的眼角，還有白皙得像是羊脂玉一樣的。只是站在那裏，你就彷彿看到了雨中的一支荷，在細碎的雨聲中，到了青荷葉，聞到沁人香氣。

陳慕昀忽然捉起的手，狠狠親了一口。他的心中，一片厚重的溫。原本心中暗藏的那愧疚和負罪，竟消退不。因為他想，我從來沒把阮清苓和阮青青比。我對青青自始至終一片真心，我是想和長長久久過下去。

——

陳慕昀知道阮青青這人看著好說話，其實要求高。於是他認認真真在網上挑了一個晚上，把彩燈和燈籠下了訂單。到了要選造型熒棒時，他想起有一次去駱平江店裏吃飯，好像是元宵節搞活，當時給每個顧客都發了造型熒棒，漂亮的，質量也比市面上一般的好。

於是陳慕昀給駱平江打電話：「江哥，睡了沒？」

飯店剛結束一天營業，駱平江正坐在江邊的位子看一天的賬，答：「才十點，睡什麼睡？」

陳慕昀笑了：「有個事兒問你。」他把事兒一說，又道：「你不知道，雖然是個小東西，青青要求高，要是質量不夠好，肯定瞧不上。網上的熒棒七八糟的，你能不能再找到上次買的鏈接發我。」

「要多？」

「一百吧，說想把整個院子都點綴得像孩子眼中的星河一樣。」陳慕昀的笑意里著寵溺。

駱平江的眼前，是窗外烏黑靜深的景。對面山上，一盞孤燈亮著。天空沒有星，只有那條寬闊的江，靜靜流淌。江上映著兩岸的燈，粼黯淡。

駱平江說：「想想都覺得，小孩子應該很喜歡。我記得熒棒好像沒用完，我去找找，過兩天給你。」

「謝了江哥，多錢我到時候給你。」

「犯不著。」

陳慕昀也不跟他客氣：「那行，回頭我上青青，一塊兒請你吃飯。」

掛了電話，駱平江就收起賬本，鎖回屜，去了倉庫。

他曾是軍人，店裏每一樣東西，包括倉庫，都要求員工弄得乾淨整齊，井然有序，可見大大小小的「豆腐塊」。沒花多工夫，他就在倉庫一角找到一捆造型熒棒。但是一看，大概是時間久了，有的已不太亮。

駱平江就給負責採購的員工打電話，要了店鋪鏈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