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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鬼路》第二部櫻花厲魂 第十章

鞏勇連忙道:「大師,道長,我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問?」戒忍大師呵呵笑道:「問即是不問,不問即是問,全憑心而已,施主有何問?」鞏勇道:「我們不懂什麼抓妖降怪的,現在學校一團,我想請大師道長恩準,我們先回學校。」天機道長一聽,忙道:「這萬萬不可。兩位施主都是劫數中人。劫數未過,若貿然回去,不但無法挽救,反而事倍功半。至於學校問題,我們已經委託了劫數外人李老伯暫時掌管一切。你們盡可放心。」鞏勇還想說什麼,劉燦利笑道:「難道『校園雙雄』還比不上我們?」

戒忍大師對何健飛道:「你可知道我們為何聚集在此?」何健飛連忙出班道:「弟子愚鈍,懇請師叔指點迷津。」戒忍大師道:「不怪你。不要說你不知,就連這裏所有人都不知。這其中緣由還得追溯到你師父在世時。」聽到提及師父,禪月大師、何健飛還有五臺山的弟子都連忙跪了下來。戒忍大師道:「當年智能師兄曾經夜觀天象,說『佛道將有一大劫』,這段緣故大家都曉得。但是佛道將有什麼劫,師兄始終未能悟出,卻因殫竭力而最終圓寂。他在圓寂前親口對我說偈道:『七道迴,櫻花厲魂。』然後含笑而去。老衲始終猜不其中玄機,直至天機道長來訪。」

說完目視天機道長。天機道長先讓禪月大師等起來,才開口道:「大家都知小道山中有一天象儀,能夠測五行之道,天象地儀,前幾天,天象儀東方的龍頭突然汩汩出水,小道作法,結果發現水中映出的都是飄飄揚揚的櫻花瓣。」何健飛心中猛地一跳,殿頓時一片驚訝聲。天機道長又道:「小道知道事不尋常,立即派人下山,四詢問,終於在五臺山上,禪月大師說他的師弟何健飛借了紫金缽去學校鎮一條小路的冤魂。而那條小路名字正是『櫻花路』。小道覺得不太妥當,就找了戒忍大師商議,因此把各位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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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忍大師接道:「我聽了天機道長敘述,才恍然大悟,原來智能師兄所悟出的劫正是指櫻花路。」孤星寒見何健飛站在一邊獃獃不語,忍不住問道:「師伯,究竟佛道兩門有什麼劫數,值得如此興師眾?」戒忍大師道:「這些事歷來視為兩門大忌,怪不得你們不知。話要從清朝末年說起,因為天象大,妖魔叢生,我們佛道兩門盡數出,挽救蒼生。當時的林方丈悟真大師和龍虎山玉頂真人在追殺一千年厲鬼之際,途遇一鬼正趴在一個商人上吸,兩位前輩因為追心迫切,並沒有問緣由,徑直將那鬼打得魂銷魄散。後來,那商人來訪,他們才知道那天商人因為中了毒,那鬼本是他以前的妻子,不忍心見他死,於是伏下來為他吸毒。悟真大師因為是自己下的手,追悔莫及,跪在佛像前懺悔。誰料當他跪下的時候,整個大殿突然猛烈搖晃,外面下起大雨來,悟真大師知道這次連天理也原諒不了他,於是吩咐弟子架柴自焚,圓寂前念偈道:『百年之後,佛道遭劫。有緣及此,善自珍。』玉頂真人也在同一天坐化了。所以這一年當有此劫。」大殿頓時一片驚嘆聲。

孤星寒連連向何健飛使眼,何健飛會意,無奈只得出班道:「弟子還有一事不明。方才大師說已經悟了偈,后一句指櫻花路已明確無誤。但是前一句道:『七道迴』,佛家經典中向來只有『六道迴』,如何會有第七道?」戒忍大師笑道:「有有!這是你們的修行尚且未能悉其中玄機。你們可知天地間有多種類?」孤星寒搶先答道:「佛、神、仙、人、魅、鬼。」戒忍大師搖頭道:「還未盡全。且不論魅又分為樹魅、草魅、畜魅等。就是鬼也有六大類。」孤星寒道:「鬼怎麼分?千年老鬼?無頭鬼?弔死鬼?」戒忍大師道:「所以說你們還未盡知。不但世間人畜植可以修鍊,便連鬼也可修鍊,方可現上天好生之德。一般的未經修鍊的鬼,便是我們經常意義上的鬼了。每個鬼均可選擇是否修鍊,時間五百年,若五百年後未修正果,則魂銷魄散。五百年後若通關,稱之為『怪』,再修鍊上一層,為『魔』,再上是『妖』,後面依次為『』『靈』。若修鍊靈,則可以直接位列仙班。但是,鬼的修鍊比人畜的艱難得多,且一旦不就必須碎骨。這些便是師兄所指的第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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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剎那,整個大廳人聲鼎沸,人們都驚異了,戒忍大師無端端搬出這套理論來,豈非暗示那櫻花路上的鬼非妖即魔?果然,天機道長道:「我和戒忍大師夜算八卦,櫻花路上怨氣的確非同一般,恐怕到了七月十四,就是孫中山先生也不住它了。那鬼已經達到了妖的修行。」何健飛抗聲道:「但是當日師父曾對弟子明言,無論任何生靈想要修鍊,都必須持心恆靜,冤鬼心中滿是怨氣,如何修鍊?就算了正果,如果不能平除邪念,所有功力也會消失殆盡。大師和道長所說豈不是自相矛盾?」誰知戒忍大師長嘆一聲道:「這就是智能大師至死未悟出的謎。」何健飛一聽是師父的名,全,師父的算命百分之百準確,即是說,那鬼是妖無疑了。

戒忍大師四周,喧鬧的人聲突然全部寂靜起來了,戒忍大師道:「既然是妖,佛道兩門當全數出,我跟天機道長已經商定,選擇吉日迎請佛道聖出來降妖。但是,現在另外有一件事不得不為,聽孤星寒所說,還有一個奇異的鬼,似乎是一個子上面挑著人頭,是那妖的幫手,必須先去掉它。劫數未完,只能派福源深厚之人前去。」說完,目視何健飛和孤星寒,兩人會意,齊齊跪下道:「弟子領命。」天機道長道:「好,孤星寒,我賜你七星龍泉劍!」戒忍大師笑道:「龍泉劍既出,普陀金蓮恐怕也不甘寂寞。只不知普陀山捨得麼?」玉清師太笑道:「這是榮幸,有什麼捨得不捨得的。」天機道長道:「好,孤星寒,你帶他們去吧。」

「好!」戒忍大師突然站起,聲如洪鐘:「所有弟子聽命,速去拿本門寶,三天後齊集東方,佈陣擒妖!」鞏勇和劉燦利對一眼,搶出來道:「請大師和道長放我們回去。」天機道長長嘆道:「天命如此,你們去吧。既然這樣,徐傳、巧兒,你們也跟著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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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星寒七拐八拐帶著何健飛他們來到一個類似地下室的地方。劉燦利不解道:「不是說拿寶嗎?來這裏幹什麼?」孤星寒道:「寶就在這裏。」突然朗聲向四周道:「土是母,發金芽。」「嚓」一聲地下室所有蠟燭突然點亮,兩排金紅朱紅高燭,照得跟白晝一樣。鞏勇他們這才看清原來前面是一個雕著八卦的大銅門,門上有一把沉重的大金鎖。「金生神水產嬰娃。」門上的八卦緩緩轉了半個圈。「水為本,潤木華。」「哐啷」金鎖自開啟,掉在地上。「木有輝煌烈火霞。」大銅門慢慢地向兩邊敞開,裏面出刺眼的白。孤星寒再無遲疑,跪下道:「終南山弟子孤星寒有請七星龍泉劍出關。」何健飛、徐傳、巧兒也跟著跪下,鞏勇和劉燦利忙了一陣之後,也決定跪下。只見中間的槽升起一把渾閃耀著白的長劍,緩緩向孤星寒飛去,孤星寒起握住。劍褪去白,鞏勇他們才看見那劍原來是一把青銅劍,劍上雕著九條金龍,劍側有兩個凹槽,槽刻著北斗七星的標誌。

孤星寒笑對巧兒道:「龍泉劍出來了,師妹,接下來要靠你了。」巧兒笑著道:「沒問題。」徐傳看著他們,突然一陣心酸。巧兒站在八卦圖前,取出兩塊木頭,把一塊木頭放在地上,用另一塊木頭在上面用力。劉燦利奇道:「幹什麼?別告訴我你要鑽木取火啊?」巧兒笑道:「你說對了。」忽然提高音量道:「鑽木若能生火,淤泥必生紅蓮。」「唿啦」一聲,那塊木頭上果然冒出火苗來。與此同時,地面上突然裂開一個坑,裏面金萬道,巧兒下去撿了某樣東西上來道:「普陀金蓮出來了。」鞏勇忙搶上去看,只見只是幾粒黑黑的小圓點。鞏勇道:「不是說金蓮嗎?怎麼變了芝麻?」孤星寒道:「別說,那是金蓮種子,巧兒,給何師兄吧。」何健飛接過笑道:「這下我寶最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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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人回到大殿,向戒忍大師和天機道長道別。正在這時,禪月大師向何健飛使了一個眼,何健飛會意,告退來到殿,禪月大師對他道:「三天後的佈陣你是否要去?」何健飛搖搖頭道:「那是前輩們的事,我修為不高,不要反倒拖累了他們。」

禪月大師暗暗點頭,突然提高音量道:「何健飛,師父有旨給你。」何健飛一愣道:「師父不是早已仙去了嗎?」禪月大師面無表道:「何健飛接旨。」何健飛連忙跪下,禪月大師遞給他一封信,上面寫著「何健飛吾徒於零一年六月二十八日親拆。」何健飛輕輕打開,上面寫著:

健飛吾徒:

吾早於十幾年前夜算天數,得知田音榛必將早夭。為人子弟,寧不痛乎?奈天數耳。

冤鬼路妖孽不凈,必起風雲。此為你劫數,凡事勿推辭,全始全終,劫數完后,自有正果。切記!珍重!

智能

九六年

何健飛抬起頭一片茫然:「我的法力那麼低,若是進了陣,必死無疑。師父如此說,是否我大限已到,這就是劫數?」禪月大師連忙喝斷道:「不要說,佛門中從不忌諱圓寂。師父這樣說,自有他的用意,你照著做就是了。」何健飛盯著他道:「大師兄,你一定知道的,告訴我,究竟是什麼劫數?」禪月大師卻別轉頭道:「你還不出去麼?他們都等急了。」何健飛怔怔地看著他,突然緩緩道:「天生異象,觀音伶仃。」再也不發一言,掉頭而去。禪月大師最終忍不住淚盈眼眶,當年師父曾經跟他說過:何健飛天資聰穎,恐怕瞞不過了。他轉過來,著何健飛漸漸遠去的背影,低低地道:「師弟,不要怪我,要怨就怨你的命吧。」

六人連夜趕路,終於趕到了學校。從外表過去,校園仍是一片寧靜安詳,並未有什麼異常。劉燦利吁口氣道:「幸好沒事。」話剛說完,何健飛把一滴牛眼淚弄到他眼裏,霎時,眼前的天空完全變了個,灰濛濛的,校園裏不斷有濃黑的氣雲向上生,在上面形一朵無比壯觀的蘑菇雲。同時耳邊傳來一些飄渺抖的哭聲,好象是:「我要投胎。」「我要附。」孤星寒道:「現在鬼氣已經非常嚴重了,校園已經整個被鬼化了。我們進去可能有點困難。」他帶來的五行羅盤針到轉,已經失效了。鞏勇連忙道:「那孫中山銅像呢?」巧兒指給他看,在東邊還約有一個白的小亮點,孫中山的正氣也只剩下那麼一點了。

何健飛沉了一下,道:「這樣吧,現在最要是要跟李老伯他們會合,調查一下學生的況。雖然現在是暑假,人不多,但是也不會到哪去,只要人心不,一切就好辦。徐傳,你帶他們去孫中山銅像那裏,我和孤星寒則四周圍轉轉,吸引鬼氣,掩護你們。」徐傳再不猶豫,說聲「好」帶著其他人往校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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